第一反应不应该是直接销毁吗?可祁晏周又为何会将这些东西给自己看?“你究竟有何目的?”
看着沈琉月对自己颇为警惕,祁晏周面色未改分毫,依旧平静。“我只是想要结束这一切。”
除此之外,再无别的目的。结束这一切……沈琉月并没能第一时间明白祁晏周所说。沈琉月还在反应他话中意思的时候,祁晏周再度启唇。“幽王妃有能力,也聪明。”
祁晏周的目光愈发深邃,“我相信幽王妃能够妥善处理好这件事。”
祁晏周格外咬重最后三个字,像是在暗示什么。他意味深长地望沈琉月一眼后起身离去,将那幅卷轴留在沈琉月面前的桌子上。沈琉月看着祁晏周离去,握着那卷轴的手指忽地收紧。“娘娘,您……您怎么了?”
青芽看到沈琉月面色惨白,被吓了一跳,连忙上前细声询问,以为沈琉月是身子不适。“娘娘,可需要奴婢去旁边的松鹤堂拿些药来?”
云桑也上前一步,皱着眉头看着沈琉月的脸。沈琉月脸色很不对劲。好在旁边就是松鹤堂,只要自家娘娘将不适的症状告诉自己,自己即刻就可以取着药回来。沈琉月回神,看着围在自己面前的两个丫头。“不必。”
这话刚落,沈琉月便倏地起身,将那幅卷轴卷好,递到青芽手里。“把这东西拿好。”
青芽愣住,反应过来后连忙拿紧卷轴,将卷轴藏进自己的袖子里。“赶紧回府。”
沈琉月看青芽把东西收好后,马上带着二人离开茶楼,也不再有心思去看松鹤堂的情况,乘上马车后直接回到幽王府。一路上青芽与云桑交换眼神,各自好奇不解。她们不知娘娘为何会这样反应,但心领神会,闭口不提。青芽的手一直紧紧抓住自己衣袖,确保那卷轴无恙。娘娘是在看过这幅卷轴的内容,又和祁晏周说过几句话后才这样的,青芽直觉这幅卷轴十分重要。直到马车停在幽王府门口,沈琉月这才平下心绪冷静一些。沈琉月带着云桑与青芽回到燕回苑,直接将院门关起来,随后沈琉月一句话没说,带着俩人走进屋内,等人全部进来后,又反手把房门紧紧关上。“把那卷轴拿出来。”
“哦……好。”
青芽赶紧把卷轴取出递给娘娘。沈琉月深吸一口气后,把绑在卷轴上的丝带去掉,将卷轴慢慢地在桌上展开。至此,卷轴终于在青芽与云桑面前完全展示出来。这卷轴内是一幅长画。画中场景热闹非凡,画的似乎是某处庭院。这庭院内亭台楼阁皆有,看起来十分豪华。从卷轴最顶端开始往下,便是顺着下去的庭院内景色。云桑与青芽顺着望下去,起初还没察觉到什么异样,可当她们看到画卷中间部分时,眉头瞬间紧锁。原本的庭院画中出现两个人物,一男一女。两人相依偎着,看起来像是一对缱绻情深的夫妻。原本到这也没什么好令人惊奇的,可偏偏奇就奇怪在画面中的那女子头上戴着凤冠。要知道,整个天下能够戴上凤冠的,除新婚之人,便只有皇后娘娘。她们仔细看画中女子,这女子身着常服,头饰装扮也并不像是新婚……“当今皇后叫什么?”
听到娘娘问起这个,青芽下意识要回答,刚张开嘴就忽然顿住,随后目光转回到那幅画中的女子身上。难道……“娘娘怀疑这女子是……”沈琉月正有这个想法。而且这画中女子的脸画得格外精细,若是真的将女子与当今皇后比较,那也只是这女子比皇后要年轻些许,除此之外,相差不大。“皇后名为祁书兰。”
祁书兰。画中男子与女子相依偎,两人身后便是一展窗。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室内的床铺,以及一张桌子。床铺凌乱,而桌子上有一本掀开的书卷,书卷正中间放着一支兰花。整幅画画风随意,可偏偏唯有那女子与这支兰花画得格外细,一笔一画像是经过斟酌与仔细打磨后才成的。书,兰花,戴着凤冠的女子,凌乱的床铺,以及一个衣着普通的男子。这画中究竟在暗喻着什么,看过这幅画的人都能明白。皇后在入宫之前便有恋人,且……且不是完璧之身。“娘娘,您瞧,这女子的肚子……”沈琉月顺着云桑指的地方望去。她本就熟习医术,看到画中女子腹部曲线与常人不同,便一眼看出其中玄机。“画中的女子有孕了。”
这话一出,云桑与青芽颇为震惊,呆站在原地。沈琉月又何尝不震惊?这幅画不仅暗喻皇后入宫前的事,还疑似讽刺皇上喜得麟儿之喜。沈琉月在这幅画卷上仔细寻找,随后便瞧见一个名字。“周长齐。”
这是画师的名字。如果这幅画中的内容是真的,将会带来如何的影响,沈琉月心里清楚。而就算这幅画的内容是假的,也能给如今祁国公府致命一击。沈琉月调整思绪。祁晏周将这幅画交给自己,无异于将祁国公府的命也交到了自己手里。看来祁晏周是真的想毁掉祁国公府。这是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这卷轴中的内容究竟是真还是假?沈琉月依旧存疑,正在苦苦思索,全然没有留意到门上的影子。“白天为何关门?”
门外传来的熟悉声音猛地把沈琉月的思绪拉回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