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天大秘密哦?沈琉月回望着柳易青。柳易青现在是期望自己有怎样的反应,震惊又期待地看着她吗?可惜沈琉月做不出这样的反应,她对柳易青所说的什么惊天大秘密根本不感兴趣,而且也并不相信柳易青能知道什么惊天秘密。这话但凡放在澹台琰嘴里,沈琉月肯定颠儿颠儿地追问了。可柳易青身为深闺小姐,能知道什么秘密?不过也就是李家的姑娘喜欢上了哪家的小子这种八卦,沈琉月想知道让青芽或云桑去打听打听也就能知道,何须用这种事情来做交换。难不成还有什么惊天大事,是柳易青比澹台琰早一步知道的?在柳易青期望的目光中,沈琉月面色如旧。“谢谢柳小姐愿意相信我的医术。”
沈琉月礼貌致谢,“但是我不想被柳家人发现我私自给你堕胎,然后惹上麻烦。”
沈琉月本就不相信柳易青能知道什么秘密,自然也不觉得柳易青口中的秘密能够值得自己这样犯险。这种事情,沈琉月一步也不想上前凑。且不说柳易青肚子里孩子的父亲是谁,就凭柳易青是柳家人,沈琉月就不能绕过柳易青的父母直接给柳易青堕胎。柳易青如今还未出阁就身怀有孕,在这个时代是大丑事,柳家若是知道,大概率也会让柳易青把孩子弄掉。但等柳家人知道之后再弄掉,和柳家人知道之前就悄悄弄掉,然后瞒着他们,这性质是完全不一样的。何况沈琉月如今和柳家关系没那么好,虽帮柳贵妃,但和柳贵妃之间的合作关系并不是那么牢固,柳贵妃之前还企图算计沈琉月,沈琉月自然也不想在这种时候与柳家的丑事牵扯上关系。在这种事情面前,还是独善其身为好。眼看着柳易青眼中期望的光芒一点一点暗淡下去,沈琉月无奈地叹口气。柳易青现在才十几岁,遇到这种事肯定心慌,也怕得要死,所以才会急吼吼的来找自己吧?“柳小姐,此事马虎不得,既然已经发生了,你最好还是坦白地告诉家里人,家里人一起想办法,总会比现在要好。”
柳家的“老狐狸”不少,知道这件事情之后肯定会妥善安排,起码不会让更多的人知道。“柳小姐放心,今日本王妃就权当你没来过,本王妃什么也都没听到。”
沈琉月转身准备坐回到秋千上。柳易青看着沈琉月的背影,后槽牙越咬越紧。真的要告诉爹娘吗……不行!爹娘若是知道了,肯定要把自己打断腿的!纵使平日里自己再怎么受爹娘祖父的疼爱,遇到这种事还是绝对少不了一顿骂一顿家法!更何况这种丑事,怎么说得出口啊?!看沈琉月离自己越来越远,柳易青不死心,攥紧双手冲上前。“我知道太子并不是皇上的亲生骨肉!”
柳易青不管不顾说出这话,沈琉月瞬间止步,猛地回头,震惊愕然地看着柳易青。她怎么会知道这个?云桑一听,立即将下人遣散,将院门关紧。沈琉月顷刻回神,知道此事事关重大,转而向着正屋走去,柳易青见状也快步跟上。等两人来到屋内后,沈琉月反手将门关紧。“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瞧见沈琉月蹙眉说出这话,柳易青还以为沈琉月不相信。“我说的是真的!”
柳易青像是急于证明自己所说为真,不等沈琉月再次追问就自顾自的说起来。“太子确实不是皇上亲生骨肉,但太子和皇上长相相似……那是因为太子的舅舅祁国公费尽心力,找了神医长期给太子服药针灸,这才让太子相貌慢慢改变,看起来像是皇上的亲生皇子,以打消外人猜忌。”
柳易青娓娓道来,语气十分坚定,好像她是亲历者一样。“若真是如此,祁国公必定会将那名神医藏得好好的,这件事情知情之人也不会有机会开口。”
沈琉月平静说出疑点,“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沈琉月倒不是不相信柳易青说的话。她想起自己曾经看到的那卷轴,想到卷轴上暗示皇后嫁与皇上时已非完璧之身,且暗讽皇上喜得麟儿……当时沈琉月就这样猜想过,但没有证据。如今柳易青既然提起这事,沈琉月必然是要抓牢证据的。沈琉月知道祁国公能做出这样的事,但柳易青又是怎么知道的?祁国公最擅长于杀人灭口,让旁人听不到一丝风声。那么传到柳易青耳朵里的消息,究竟是柳易青听风就是雨,还是确确实实的有什么证据?柳易青没有听出沈琉月的试探,以为沈琉月不相信自己所说。自从柳贵妃有孕后,礼部尚书府就和祁国公府并立,礼部尚书也致力寻找祁国公府的致命秘密。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就让太子身世的这阵风吹到柳大人耳边。但就在礼部尚书以为此事稳妥,能够一举击溃祁国公府时,那名神医却意外丧命。设计皇上和御墨晗滴血认亲的柳贵妃没了证人,加之滴血认亲未有结果,两件事同时发生,此事不了了之。柳家设计准备挑明的皇后丑闻和太子身世就这样“破产”。听说柳贵妃居然设计让皇上和御墨晗滴血认亲,沈琉月面露无语,心中默默吐槽着。滴血认亲本来就没有医学依据。把两个人的血滴进同一器皿里,若是相融也只能证明那两人是相同的血型而已,即使是具有亲生关系的父母和子女,血型也可能不同。血型系统是由基因决定的,存在一定的遗传规律,不是必须一致。所以滴血验亲并不能证明双方有血亲关系,天底下同一血型的人那么多,难不成都是一家子?沈琉月回神,继续那副并不相信的样子。柳易青或许是真的着急,说起话来也没个重点,沈琉月听她说这么几段话还没有确定柳易青究竟有没有证据证明太子并非皇上亲生。沈琉月故作不耐烦,坐在秋千上打哈欠。“口说无凭,这道理柳小姐应该也懂,柳小姐既口口声声的这样说,可有证据?”
沈琉月慢条斯理剥着葡萄,没有把目光落在柳易青身上,像是已经确定柳易青说的只是风言风语而已。“我怎么觉得柳小姐像是在打趣我,故意说些耸人听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