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风领命而去后也没耽误,立即按照自家王爷的交代联系上暗探。暗探被澹台琰安插的时间已久,在外邦待了那么长时间,也获得不少的信息。没用多久,沐风带着从暗探处得来的消息,匆匆赶回同澹台琰会面:“属下已经按照王爷的吩咐联系过暗探。”
接过沐风呈上的情报,澹台琰眼眸微眯,神情也带着若有所思。果然,和他所猜测的一样。现如今外邦朝堂,已全是萧颜倾的囊中之物。萧颜倾,是外邦太子的名讳。哪怕身患肺痨,身体不如其他人康健,萧颜倾也从来没有停止过为自己招揽人手,包括外邦的一些朝臣,也被对方或招揽或收服。一些冥顽不灵的,也被其以各种手段给解决。毫不夸张的说,现在的外邦,堪称是萧颜倾的一言堂,连带内政也全被其给掌握在手中,纵使现在身份只为太子,手中拥有的权利却不止。哪怕现在萧颜倾想在外邦发动兵变,也不会有人冒头阻止。按照如今的形势,萧颜倾什么都不做,那个位置也是他的,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将沐风收集来的信息浏览一番,澹台琰才将手中东西放下,站在桌前,目光比最初还要幽深不少。萧颜倾此人,远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心性不属于澹台娆,要是没有肺痨牵累,恐怕现在还能再进一步。在身怀肺痨的情况下做到现在的地步,足以看出萧颜倾的坚韧与能力,换个人,绝对做不成,说不定早日渐消弭。吐出一口浊气,澹台琰又琢磨起另一件事。萧颜倾和澹台娆合作已久,多年来还是靠着对方的药方吊着命,澹台琰不敢保证,萧颜倾会选择“帮”谁。现在最重要的,在于沈琉月。对于自家王妃的医术,澹台琰有信心,彻底医治好萧颜倾不是难事。还有沈琉月选择以何种方式和萧颜倾合作,也很重要,就算合作的方式不尽完全,只要让其不再帮澹台娆,对他们来说也是一大收获。……此时的沈琉月,照常给太子医治完,没有立即离开,转而指挥起太子东宫的宫人,在搬椅子,更准确的说,是躺椅。自从沈琉月为太子医治以来,他的身体有明显的好转,宫人也都是看在眼里的,清楚沈琉月的地位。不用太子吩咐,都不敢对她不敬,更何况太子身旁的内侍还特意下过命令,但凡是沈琉月需要的,一些无关大事的吩咐,他们都要照做。反正沈琉月在东宫的生活当真是滋润,云桑担心的事情,也没发生过。等宫人把躺椅摆好,沈琉月挥手让她们先下去。接下来,沈琉月在躺椅上眯着眼睛,伸手拿过宫人特意准备的水果吃起来,模样好不快活。和沈琉月相反的,是青芽。刚刚当着那些宫人的面,为不给沈琉月招祸,也不敢多说。现在只剩她们主仆二人,青芽也少去诸多顾忌,不由自主的开口:“王妃。”
正晒太阳的沈琉月头也不回:“嗯?”
看看东宫里宫人,再看自家王妃,饶是青芽再忠心,也忍不住冒出一个想法:自家王妃这样,是不是太“嚣张”了?“咱们就这么待在门口,是不是不太好?”
听出青芽话语里的意有所指,沈琉月完全不放心上:“错了。”
她现在是太子的大夫,嚣张些才是对的,什么都不做说不定还会引得对方生疑。因此,沈琉月没顺着青芽的话说下去,还劝道:“多晒太阳对身体有好处,改日我让人再多做一把躺椅,你同我一块。”
“……奴婢便不了。”
有一瞬间,青芽都怀疑王妃是不是没听出自己话里的意思,现在重点是晒太阳吗?她分明是想劝自家主子低调一些,现在是在别人的地盘上,太过高调也不好,结果现在被沈琉月一劝,心里反而开始觉得王妃说的有道理。多晒太阳的确有好处……就在沈琉月快要将青芽的思绪给带偏时,忽然有一阵脚步声响起,一同传来的还有一声冷笑:“幽王妃好生悠闲。”
熟悉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太子。太子站在躺椅不远处,看着躺在东宫门口晒太阳吃水果的沈琉月,脸色都有一瞬的停顿,目光莫名有些阴森森的。见状,青芽立即紧张起来,外邦太子可不是好脾气的人,万一一个不高兴伤害到王妃怎么办?全然不知青芽的担心,沈琉月睁开眼睛,看到太子没有害怕不说,还笑眯眯的打了声招呼:“太子殿下。”
“幽王妃挡在东宫门口,是想做什么?”
“晒太阳啊。”
沈琉月回答的十分理直气壮。好歹还没嚣张到当着正主的面继续挡在人东宫门口,沈琉月从躺椅上起身,还不忘“贴心”的开口:“太子久患肺痨,出门怕是不多,现在身体逐渐恢复,抽空也要多晒晒太阳才是。”
晒太阳对普通人有好处,对太子这种身患重病还中毒的人,好处会更大,沈琉月会这么建议,完全是出于好心。感受到沈琉月话里的诚恳,太子冷嗤一声:“幽王妃管好自己即可,本太子的事不劳你操心。”
“太子殿下此言差矣,身为大夫,自然需得多管病人。”
明显不想和沈琉月说太多,闻言太子回以冷笑,没有再多说,转身带着人朝里面走去。等太子离开,门口重新恢复安静,因太子没表现出特别阻止的意思,沈琉月正打算继续晒太阳。结果人还没躺回去,太子的身影重新出现在视线内:“既然幽王妃无事,便同本太子一同前往书房,来人,给幽王妃把东西收拾了。”
看着宫人将自己的躺椅搬走,沈琉月颇为遗憾,赶在太子的身影消失前跟上去。来到太子书房,暂时只有太子和内侍在,内侍的脸色比往日还要正经些。往常沈琉月和太子谈论多是在殿中,鲜少会主动将她叫到书房,刚开始以为太子有事想同自己说,直到此刻才发现,似乎……不止想要谈论病症那般简单。反像要说政事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