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芯月正在暴虐猪头人。 别看两者体型差距悬殊,面对凶猛魔物娘,猪头人只有被动挨打的份,最后甚至放弃反抗了。 皮糙肉厚的它,也禁不住白芯月的拳头。 你打吧,反正我打不过,躺平了行吧。 “让你欺负吕慎。”
白芯月小脸通红,不吃这套,一脚将躺平的猪头人踢进某个村民的家。 白芯月一回来,吕慎就没有用武之地了。 他来到被蛛网束缚的村长身边,以没有任何生气的口吻问道: “你一直利用刘耳的单纯,在得到想要的一切后,又放弃他自己离开,这样很不地道。”
“呵呵,单纯?”
村长老头嗤笑,“怪物就是怪物,好比我养一条恶狗用来看家,难道就要一辈子对它不离不弃,永生不背叛么?太可笑了,人和畜生,是不一样的。”
吕慎问道:“你了不起,你请好,那些被你杀掉和毒死的村民呢?”
“谁会跟那些蠢货分钱,都是我的,所有宝贝都是我的。”
村长老头已经放飞自我了。 他心里清楚,就算猪头人把这些人都杀了,最后也会轮到自己。 猪头人失败的话,自己同样活不下去。 吕慎看出村长的绝望,继续问道:“你说对幼崽下了毒,是和毒死村民的一样么?”
村长笑道:“你傻么,我根本没有什么三天必死的毒药,那么说,不过是为了控制猪头人罢了,那傻猪还真信,你们都是蠢材,都是蠢材,蠢材都会死。”
村长自知没有活路,彻底暴露本性,他就是一个贪婪的家伙,当初为了成为村长,诬陷另一个竞选人和寡妇通奸,让其双双丧命。 为了得到想要的,就要不顾一切后果。 如今陷入绝境,瞬间上头,整个世界都是他的敌人,疯狂大脑驱使他有什么说什么。 吕慎看了看刘耳,“你听到了么。”
村长嗤笑,“他听到又能干什么,一个怪物,戴着手铐,什么也不是,而且他连鸡都没杀过。”
刘耳手铐脱落,从一开始手铐就是摆设,他来到被蛛网困住的村长面前,看不到核桃头盔是什么表情。 吕慎静静等待,等着刘耳做出选择。 刘耳语气颤抖,“村长爷爷。”
“别特么这么叫我,你就是个怪物,怪物懂不懂!我就是利用你的能力。”
村长老头像被触犯到逆鳞,歇斯底里地喊道。 尘封的记忆被一声爷爷掀开。 他曾经很幸福,孝顺的儿子,贤惠的儿媳妇,还有个可爱的孙子。 那天,孙子苦苦哀求他去钓鱼。 “爷爷,阿爸阿妈不让我去河边,可其他小朋友都去。”
他至今还记得孙子满脸希望的表情。 他宠溺孙子,于是爷孙两带上自制的简陋鱼竿,偷偷去了河边。 但是那天晚上,只有他浑身湿漉漉,拎着鱼竿,和几条手指长的小鱼回来了。 “你这怪物,怪物,小兔崽子,为什么不听话,为什么就是那么不听大人话,我让你把他们杀了,你能做到么,不,你不能,你和外人串通一气,你下不了手,你什么也不是,你就是个废物!”
村长咒骂着,言语不堪入耳。 他恶狠狠瞪着刘耳,“我们把你当成活神仙,可神仙不灵的时候,你知道会发生什么么?我们会推倒庙堂,摧毁雕塑,如果你站在我们面前,我们会喝血吃肉,你只是一件工具,一个怪物。”
记忆和现实交互,村长的大脑开始混淆,有时候,他能在刘耳身上看到孙子的影子,可正是如此,他才更加憎恨这个怪物。 刘耳低垂着头,抓住蛛网瞬移到一边,村长重获自由。 “你这是干什么,怜悯我么?”
村长不明所以,心里轻蔑更甚几分。 “我也是帮凶,没法对你下手,爷爷,你教会了我一切,没了你们,我的人生突然没有了意义。”
刘耳抱起受伤的猪人幼崽,走到被白芯月打哭的猪头人面前,递了过去,“对不起,一切都因为我。”
如果被打死,也算赎罪。 猪头人没敢攻击,它只是接过幼崽,抱在怀里,目光被孩子吸引。 它抱着幼崽摇啊摇,想哄孩子入睡。 最后,幼崽睡着了,猪头人看了一眼众人,径直走到村长老头面前,抓起脚踝,大步离开。 “救救我,刘耳,救救你的爷爷。”
村长贴着地滑行,哀求刘耳出手相助。 刘耳挡在猪头人面前,“把他放下,带我走。”
话说,猪头人内心是想一刀杀了所有人,可魔物少女虎视眈眈,怕是只要一动手就会被干掉。 真不敢动手啊。 “只要他一个。”
猪头人拎着村长老头离开村落。 岩土犀猪也跟着退了出去。 只有村长的哀嚎在远处时不时响起。 就算村长说自己没说谎,耿直的猪头人也不会信,它会用一切方法撬开他的嘴巴。 直到三天后,幼崽依然活蹦乱跳,它才会结束村长老头的性命,以最残忍的方式。 随着猪头人和村长消失在树林深处,一切尘埃落定。 刘耳蹲在地上,一言不发,今天发生的事,让他有些难消化。 吕慎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抱歉,让你经历这些。”
“也许村长爷爷说的对,”刘耳小声说着,他抬起来,摘下头上的核桃头盔,露出真面容。 头盔下,是一个萌萌的狐狸头,脑袋盯上长着三对灵活的耳朵。 六耳狐狸,所以叫刘耳,起名还真是随意。 “我是个怪物。”
刘耳落寞道,他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六只耳朵却耷拉着。 他害怕从其他人眼中看到厌恶的目光,害怕成为一个怪物。 可是,不管是独眼男人,白发少女,还是很帅的大哥哥,目光中完全没有任何异样。 就好像,他们根本不在乎他的外表。 “我是怪物啊,我有狐狸头,还有六个耳朵,盔甲之下全是毛毛,我会瞬移,怎么看都很奇怪吧。”
刘耳指着自己的狐狸脸,抽泣着。 他快忍不住要哭了,眼泪在眼圈打转,“他们想杀了我,就因为我是怪物。”
吕慎叹口气,安慰道:“你还没死呢,那些没能杀死你的,通常会令你......” 白芯月抢答道:“令你伤得很重,哭得很惨。”
吕慎被打断施法,沉默两秒才想起原先要说啥,“会令你变得更强。”
说完,看了一眼魔物娘。 这么正经的气氛,硬生生被你破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