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寐城火车站。
王抑云一脸愁容地从出票口走出,作为上级专门指派处理魔物伤人事件的调查员,他心里极度没谱。 “到时候见面会很尴尬吧,一定会尴尬。”得知白芯月成了杀人疯子,王抑云心里不是滋味。 毕竟在钢城交界地,他们共同作战过,也算生死之交了。 而且魔物娘格外惹人喜欢。 出了火车站,王抑云伸手打了辆出租车。 “师傅,麻烦去金牛街。”
金牛街是寐城富人聚集的地方。 “好。”
司机应了一声。
王抑云看到座位旁边有一个黑色帆布包,“师傅,上一个乘客把包落在你车上了。”司机的目光从后视镜反射过来,沉声道:“领导,那个包是你的。”
“我的?”
王抑云目光突然凝视。
像这种莫名展开的对话,必然会引出不符常理的事件。 果然,司机接下来的话,让王抑云突然悲观。 “这是李氏集团给你的见面礼,希望你能在魔物杀人事件中,秉承公平公正的准则。”王抑云悲观。人们堕落成这样,世界要被毁灭了。 出租车停在路边,司机趴在方向盘睡得大鼻涕冒泡,王抑云下车,看了看久违的寐城。 “事态很严重啊,我刚到就被盯上了,还是先去见见吕队长吧。”
………… 吕慎看到王抑云作为事件调查员并不意外,入梦能力适合调查。 王抑云阴沉着脸,一个劲的往身后瞅。 吕慎揉了揉太阳穴,“你瞅啥呢。”
“看看有没有尾巴,你可知道,一到寐城,李氏集团就找上门,硬要塞给我五百万,这钱可真特么好赚。”
吕慎问道:“你接受了?”
王抑云用脚将黑色帆布包踢到一边,说:“当然没有,我差那点钱么,不过这件事,也不用调查了,没有回旋余地,我就是来走走过场。 王抑云观察吕慎的表情,面瘫脸看不出任何情绪。 王抑云叹了口气,继续道: “就算我能证明那几个人是恶徒,杀人的事实已经定论,懂么?”
“我知道。”
吕慎点头。
“李氏集团这招棋,将死,证明无罪,只有两个办法,一是金蝉脱壳,你可以借助易玲珑军团长的人脉,二是把李氏逼上绝路,曝光更大的罪恶,把水弄浑。”“我来的目的,借着调查,实际是保护你,李鹤山一定会趁你最薄弱的时候对你下手。”
“记住,我们背后是山海军团。”
说到这里,王抑云的情绪激昂起来,他看了看吕慎。 这时候,就算是块木头,情绪也会被调动起来吧。 吕慎还是一副不咸不淡的样子。 就像《终结者》里的终结者。 吕慎早就看到王抑云拎着的包,嘴上说是没收钱,包上面还有李氏集团的LOGO呢。 不过收了也好,这样能对敌人起到迷惑作用。 王抑云临走前,提到两件事。 一是他的家族寐城地产大亨,可最近霉运不断,像是被诅咒了。 他回来,也有家里原因。 第二件事,军团演武,会在寐城举行。 届时八个军团的年轻一代汇聚一堂,争夺第一名,军团长会充当裁判。 “在寐城?”
吕慎对此很感兴趣,军团演武选在寐城,并且在这个时间段,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要么是给李氏集团威慑,要么就是要趁机斩草除根。 王抑云忧郁道:“你想得没错,这对你是个机会。”
“可惜我被停职了。”
吕慎说道。
王抑云扒拉扒拉手机,道:“易玲珑军团长已经给你报名了,你是第八军团唯一的参赛选手,情况特殊,而且军团演武没有规则,停职又不是免职。”“另外,这次演武第一名的奖励前所未有。”
“是什么?”
“一枚军团金币,可以满足一个愿望,可以换取钱财,也可以换取宝具,甚至能驱动整个军团,到时候,山海军团的年轻一代都在寐城,如果你有金币,就相当拥有一整支雇佣兵,当然,你也可以用金币换魔物娘自由。”
正如王抑云所说,是一个机会。 “什么时候开始。”
吕慎问道。
“定在月末,没有几天了,现在很多军团成员陆续抵达寐城了。”王抑云说完看了看窗外,一双圆鼓鼓的红色眼睛凝视着他。 王抑云感觉头皮一阵发麻,留下联系方式,“有什么问题可以来找我。”
身经百战的王抑云,在看到红色鸽子眼睛那刻,突然感觉到毛骨悚然。 果然,我是被诅咒的人。 看着王抑云拎着重重的帆布包匆匆离开。 燕无鱼说道:“这家伙能行么,他好像被什么东西吓破胆了。”
“他很厉害的。”
吕慎替王抑云说了一句,
回忆起对战魔物时,鼻孔窜血,口吐白沫的样子。 好像也不是那么厉害。 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王抑云家里好像出什么事了。 ………… ………… 回到公寓,吕慎开始自律修行。 他的肌肉像粗铁丝束集在一起,吸附在骨头上,紧绷,松懈,紧绷,松懈,不断重复。 肉体强度已经到达临界值,无限接近破限,现在的他,可以说准三级超凡者。 类似小说中的二级大圆满。 虽说是准三级,面对一般的三级超凡者,应该是一棒子一个,爆打小朋友。 突破只差一个契机,这个契机通常是战斗,和强者战斗或者经历生死。 强者? 王抑云似乎就是三级超凡者,可以找他练练。 吕慎拿出名片,按照上面的号码打了过去。 没人接。 “最近好像给谁打电话都不接,是我打电话的时机不对么。”吕慎忍不住吐槽,套上外衣,戴上墨镜。 弱点墨镜替代了独眼眼罩,再也没人吐槽他像宇宙船长桂洛克了。 刘耳利用瞬移能力,带他来到王抑云家门前,两千四百平的大庄园,光是大门就赶上马路那般宽。 王家,不是一般有钱啊。 一群鸽子从南往北,在天空划过,落在目光尽头的豪华别墅房顶。 这里虽然很大很豪华,可不知为什么,有种阴森森的感觉。 凉意袭人。 …… …… 吕慎刚想按下门铃,身后传来跑车强悍的引擎声,一辆橙色跑车停在身边。 身穿高端品牌,一双鞋就接近上万的富二代小青年下车,上下打量衣服可以用朴素形容的吕慎,眼神尽是不屑和藐视。 “我闻到了垃圾的味道,这里可不是垃圾场,你哪位啊。”
富二代嘴里嚼着口香糖,腮帮一鼓一鼓。
吕慎忍住要敲碎他脑壳,礼貌道:“我来找王抑云,我们是朋友。”“啊,我大哥的朋友啊,怪不得呢,你和他身上有同一种土味,我是他弟弟,跟我走吧。”
小青年是王抑云同父异母的弟弟,王别度。 王别度说是要带吕慎去见哥哥,打开大门后,上车来了个地板油原地烧胎,留下一阵灰尘,根本没带上吕慎。 吕慎也不生气,慢悠悠溜达进庄园。 王抑云远远就迎了过来,几个小时不见,整个人颓废了很多。 “你怎么了?”
吕慎看王抑云状态极差。
王抑云陷入悲观中,碎碎念:“我根本解决不可这件事,在这个家没有我的位置,我就是个累赘。”这副样子,简直就像被人玩坏的大姑娘。 吕慎不得不打破王抑云的忧郁时刻,问道: “我给你打电话打不通。”
王抑云目光飘忽,两手在身上摸了摸,不好意思道:“电话不知道放哪里了,一回家,事太多,忙的焦头烂额,实在抱歉。”
吕慎不愿意掺和别人的家事,可看到王抑云的样子,和几个小时前看到的时候太不一样 虽然同样忧郁,但现在更多的是胆小。 吕慎现在都不好意说,来找他其实是为了虐他一顿。 “发生什么了?”
吕慎问道,他只是按照交流学书籍中的指导客气一下,表示关心。
王抑云抬头,影子比平常人要深,忧郁道: “我被诅咒了。”这特么没法结束谈话啊,新的剧情出现了。 王抑云看了一眼别墅,房顶的鸽群飞向阴沉的天空。 天空中,云的形状就像断头台,从这个角度看,鸽群已经到了闸刀下。 可它们毅然决然地飞向天际,就像飞蛾扑向火焰。 知道是自己遭受诅咒,王抑云内心就像蒙上一层阴霾,十分忧郁。 “所以说,你受到了什么样的诅咒。”
吕慎问。
王抑云扒开嘴唇,“我回家吃的第一顿饭,嘴唇就被刮伤了,汤里面有一个大头针,我原先的卧室床底竟然有个蛇窝,而且老鼠把我的衣服全部啃碎了,我走路的时候,花盆突然从空中坠落,差点砸中我,你说,是不起有恶灵跟在我身后。”“......” 王抑云秃噜秃噜说了一大堆,吕慎听完就沉默了。 感觉忧郁男不是被恶灵诅咒,反而是得罪了谁,遭受恶作剧和欺负。 王抑云的目光充满不安,“回到这个家,我就一直在倒霉,我能感觉到这里不欢迎我。”
“你有没有想过,有可能是人为的。”
吕慎说出心中的猜测, 王抑云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这里都是我的家人啊,谁会害我。”
吕慎突然很想给王抑云一个大逼斗,你丫在这跟我装傻白甜呢。 恶毒后妈,败家继子,还有善良的原配儿子,这三种人设,非常自然的就能组成一套狗血剧情。 你搁这跟我说不可能,信不信给你丫一个大嘴巴。 说曹操曹操就到。 王抑云的后妈李燕带着儿子王别度走来。 李燕四十岁上下,浑身上下散发熟透的魅力,就是那种存在于青少年幻想中的女人。 王别度双手插兜,斜着眼睛看人,很是狂傲。 “啧啧,老哥,抱歉,我真不知道他是你朋友,我还以为过来要饭的呢,真可笑,这人是买不起像样的牌子么,用不用我给他点钱啊。”
王别度这个小鳖犊,被惯得不像样子。 他以一种为王抑云好的口气继续道: “老哥,能不能别交不三不四的朋友,他们很可能为了你的钱才跟你混在一起。”
“别说了。”
王抑云叹了口气,对于亲情,他还是很在乎的。 可是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似乎不怎么领情。 李燕表情一正,严厉道:“别度,怎么跟你哥说话呢。”
吕慎看得真切,王抑云这后妈也不是省油的灯,看似阻止自己儿子,实际是等到那些伤人的话都说完了,才出言制止,这是制止了个寂寞啊。 话说,孩子什么样,就能看出家长什么样。 那后妈李燕,只要长了眼睛,就能看出她对王抑云是半拉眼睛看不上。 吕慎看了一眼忧郁男。 这么大一个人,竟然这么天真,活该被欺负。 李燕笑得很不合时宜,“别度,他是客人,要有礼貌,平时我怎么教育你的。”
王别度还想说什么,眼睛一黑,彻底昏死过去。 不是王抑云使用了入梦,而是吕慎给了他一电炮。 太聒噪了。 吕慎不在乎别人的眼光,更不在乎打爆出言不逊者的狗头,让他狗眼看人低。 不过这里是王抑云的家,还是要给些面子。 “抱歉,没忍住。”
面子就是,吕慎主动道歉了。 李燕懵逼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在风中凌乱。 “你怎么打人啊!!!”
李燕正想发作,身体突然软了下去。 这下才是王抑云发动了入梦。 王抑云揉着脑门,很是无语,“吕慎,你这样我很难收场啊。”
王抑云没有责怪的意思, 弟弟什么德行,他心里清楚的很。 要是搁在外面,半条命都能打没了。 这时候,王别度晃晃悠悠站起来,看到母亲倒在地上,又摸了摸自己的眼睛,丝丝拉拉的痛。 “你竟然敢打老子!!!”
年轻人最不缺的就是火气,王别度挥着拳头朝吕慎冲来。 只不过冲到一半,突然停下脚步,表情十分复杂。 吕慎只是静静站在那里,手里端着一把枪,黑洞洞的枪口垂下,正好对着王别度下三路。 “你,你,你要干什么?”
王别度说话都磕巴了。
吕慎扬了扬枪口,冷声道:“道歉。”“对不起。”
王别度库通一下跪在地上,动作十分熟练。 吕慎有些懵,这道歉太有诚意,简直让人挑不出毛病。 吕慎收起枪,说道:“带着你妈走,我和你哥有事要谈。”
王别度像小鸡吃米般点头,哪敢说个不字。 谁拿枪谁是老大,他可不想吃花生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