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众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连白无尘都不禁轻笑一声,似乎在为面前这少年的话而感到好笑。谁不知道,这万界宇宙是以武力为尊,谁强大,谁厉害,谁修为高就是王法。可偏偏这样一个清瘦却倔强的少年提出质疑,竟然说他不讲道义?白无尘越想越好笑,但眼底也闪过一丝被挑衅的不满。他白无尘年少成名,当了数十年的卿云宗宗主,还从没有人敢这么对他不敬!“你跟我讲道义?”
冷笑一声,白若尘抬手将扇子打开,一身青白相间的暗纹滚边长袍在昏暗的天幕下显得格外清冷出尘。黄埔生简直要给这小子跪了,哪怕使眼神使得眼都抽筋了,可落辰就跟间接性眼瞎似的,就是我行我素,还越来越胆大。卿云宗是什么势力啊,白无尘是什么人啊,就他这种刚入门还没学会跑的小兔崽子,竟然也敢跟人家挑衅!简直是不把整个玄国拖下水不算完啊!落辰嘴角动了动,表面上看他倔强的毫无害怕之色,但只有自己知道,他有多么紧张。眼前这人毕竟是传说中最接近仙人的那种强者,实力深不可测不说,性格也是诡异难辩,若是一步棋走错了,就真的万劫不复了。他虽然想出一口恶气,但还不想这么早就死了,因为这么点肮脏事就挂掉了,那岂不是太亏了?而眼下,他能看出来,这个白无尘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这些话而真正生气,至少他的眼睛里没有杀意,这就说明自己还有希望,来捞点“好处”。然而这个模糊的念头还没有落地的,就被一道强大的灵力冲击波打伤了。落辰只觉得浑身如同散了架一般,当反应过来的时候,白无尘那张平静的如同死人一般的脸颊已经到了他的眼前,不足二寸处。拳风凌冽而至,落辰脑海中警铃大作,凭借仅有的一点意识,他调动全身肌肉,堪堪做了一个侧身,这才擦着对方的拳风躲过致命一击。真的,若是白无尘的拳头打到他身上,落辰不敢保证,自己还能不能活着。黄埔生大喝一声,立马上前拦在落辰身前。玄皇也是吓得满脸冷汗,他恐怕到死也不会想到,一个小小的士兵,竟然会在如此重要的场合里引起惶然大波!而这个该死的黄埔生,竟然不顾大局的去帮着这个废物士兵,不惜得罪上镜的势力!“黄埔生,你给我滚过来!”
看着仍旧毫无所动的黄埔生,玄皇气急败坏的喊道。落辰也惊讶的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高大中年男人,心底满是疑惑和不解。与此同时,系统君也后知后觉的出现,询问落辰到:【宿主,你没事吧?刚才在休眠之中突然感知到机体濒临死亡,吓得我便赶紧出来了。】落辰抬手抹去嘴角溢出来的血迹,摇了摇头,又想到这狗系统根本看不见自己外在形体的动作,便只好集中精力,用神思回答到:“没什么大事,只不过让我吃惊的是,这黄埔生咋不怕死的挡在我跟前了……我靠,不会……这家伙是原身他亲爹吧?”
系统君:宿主,不要瞎给人家安亲子关系可以吗?【宿主,原身亲爹是落家人,请不要乱猜测,这对剧情发展毫无作用。】落辰:“咳咳,老子就是开个玩笑,万一就成了真事呢!”
正当落辰还有心情和系统开玩笑的时候,那边黄埔生已经和白无尘对峙起来了。虽然两人之间根本没有开口,但气氛却让人感到十分压抑,无形的威压在两人身边散发开。“完了完了,这俩人咋打起来了!”
人群中不禁有人开始窃窃私语,毕竟这些看戏的观众大多都是军营里最普通不过的士兵和杂役们。大多数的宾客和大佬仍旧在宴会帐篷里寻欢作乐。“我们将军好像才王境级别吧,这……是人家卿云宗宗主的对手么?”
“玄皇咋不说话啊,好歹缓和一下气氛啊!”
“都怪落辰这个废物,没有给我们军队做贡献,净干些偷鸡摸狗,上不得台面的事!”
“就是,老子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落辰:老子耳朵不聋!【宿主,看样子,你的社交关系处理的不是很好啊。】“靠,老子没心情跟你在这开玩笑谢谢!”
落辰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也就在这时候,对面的白无尘看着黄埔生,冷笑道:“黄将军,这是何意?”
黄埔生喉结滚动,满是风霜的脸上闪现过一丝坚定,可惜落辰没有看见。“白宗主,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再闹下去,对谁都不好看。”
白无尘轻笑一声,眯了眯眼,最后道:“确实如此,不过,你那个小徒弟,倒是个可雕之木。”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听的落辰露出复杂的表情,不由得探头看去,却发现眼前的师徒两人早就没了踪影。而绷着脸的黄埔生也猛然像是被什么人抽调了浑身的力气一般,高大的身影立刻驼下来。仿佛溺水的人终于爬上了岸,一般,微微喘着粗气,黄埔生是害怕的。落辰心底一惊,原本对黄埔生的印象似乎又改变了许多。“将军,您没事吧?”
等段瑞雪和白无尘一走,周围围着的各种士兵和杂役厨子们都急忙上前询问关心。玄皇叹了口气,皱眉道:“黄埔生,你糊涂啊!”
落辰也盯着黄埔生,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一人身上,黄埔生却只是摇了摇头,张口道:“抱歉陛下,我必须要保护手下的兵,何况……这本来也不是我们人的错。”
最后一句话得到了广泛的认同。士兵们纷纷义愤填膺道:“没错,其实就是那段瑞雪欺人太甚!”
“就是,我们都看见了,将军,陛下,阿奇刚出帐篷,就被那女人撞倒在地,他倒是恶人先告状了!”
“还把我们阿奇给捅伤了,要是没有落辰的药,怕早就性命不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