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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梅子路39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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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阳离开宴会后,和易齐开着车,返回清城的天苑华府。“老大,你没事吧?”

看着陆阳揭开面具后,脸色苍白无比,易齐很担心。“没事。”

陆阳微微摇头。他只是消耗过多而已。除了药长空以外,没人知道他今晚到底施展了什么惊天地的医术。天玄十二针,并同时施展三遍!这绝对是旷古烁今的医道壮举!“哎,老大,你也得悠着点啊,你的功法危险性太强,若是过度消耗真气,恐怕又要丧失理智。”

易齐忍不住道。“不用你讲我也知道。”

陆阳闭上眼睛。坦白说,陆阳不是练武天才。他能在短短五年,以匪夷所思的惊人速度爬到世界巅峰,完全是因为他的功法——杀戮战诀。顾名思义,以杀修炼。因为他生命力顽强,才能抗住杀戮战诀。因为,杀戮战诀有个很大的副作用,就是会让他体内的煞气侵蚀身体,最严重时会丧失理智,进入暴走状态。到那时,他的战力会提升,但同样他的举止行为都会变得暴戾且不可控。这五年来,他就曾有四次暴走,每一次,都杀得敌人溃不成军,丢盔弃甲……这也是他会被人称为疯子的原因。若长时间在暴走状态的话,陆阳会死。但幸好,陆阳有个手下叫司千曳,是境外龙裔隐世家族的大小姐。陆阳记得,司千曳跟自己说她拥有家传的静心术。那四次,自己陷入暴走,丧失理智的时候,都靠司千曳帮自己静下心来。想到这里,陆阳说道:“问问千曳什么时候回来。”

易齐脸色变得怪异起来,“千曳放假呢……”“放假也该放完了!”

“也,也是。”

易齐只能点头,随后莫名其妙地来了一句:“老大,既然罗初然与你无缘了,那我其实觉得千曳也不错,你真的不考虑她吗?”

“你胡说什么?”

陆阳皱眉,大喝:“我当千曳是我的妹妹。”

易齐不敢讲话了。陆阳似乎觉得自己语气太重了,解释道:“易齐,我知道你怕我知道罗初然嫁给张义的真相,会伤心过度,想借此安慰我。”

“但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易齐干笑着点头,“是!”

陆阳这才闭上了眼睛,开始调养身体。而此刻的易齐,看了一眼陆阳,忍不住摇头,喃喃道:“造孽啊!”

陆阳捕捉到了易齐的声音,问道:“你说什么?”

“没没没。”

易齐慌乱道:“我是想问,老大,你真打算让罗初然嫁给张启明吗?”

闻言,陆阳睁开了眼睛,沉默片刻后道:“我不会。”

“那你……”“到那天,我会举办我的葬礼。”

陆阳淡淡道。易齐这才恍然大悟,陆阳到底想干什么……七天后,早晨。婚礼即将在中午举办。在这六天里,罗初然和张义办完离婚手续后,被接回罗家,准备出嫁。药老则是前往医院救治张启明,张启明被陆阳一脚踹成弱智后,陆阳故意不让人去救他,就是想让他痛苦几天。对此,张家只能觉得是张启明多嘴多舌,得罪陆孤天,只敢等到结婚前才让张启明勉强下床。梅子路39号,一栋九层的老式居民楼。一辆车身极为厚实,车牌号为88888的漆黑商务车停在门前。“老大,就是这里。”

易齐扭头看向身后的陆阳。此时的陆阳穿着的不再是风衣与面具,而是很朴素的白衣黑裤。他不想以陆孤天的身份来到这里。在这里,他只是陆阳!“好。”

陆阳微微点头,随后推开车门,下车。看着不远处的大树枝繁叶茂,被风吹得簌簌作响。树荫下两个老头在下棋,三四个妇女在唠家常,几个小孩在围着一部手机看短视频,陆阳眼中怔然。他记得,当年的他,是在树下和张义杨晴玩皮球的……随后,他慢慢走入楼房。这里连保安和防盗门都没有,可见老旧的程度。看到走出来的人都是居民,而不是小孩子时,陆阳眼中露出复杂。林妈还是没能把孤儿院经营下去,也不知道林妈现在过得怎么样。林妈全名林雅慧,是孤儿院的院长,陆阳视其为母亲。陆阳慢慢上楼,他记得当时林妈自己有一层楼,又把其他楼层全租了下来,办了个孤儿院。而他陆阳,从小到大就住在这里的三楼,303。“跟林妈见面后,我就可以离开清城了……”陆阳边上楼,边喃喃。二楼上三楼的楼梯,手指摩挲着转角楼梯墙壁上一行行交错的印痕,陆阳笑了。这是他和张义小时候比身高留下的印痕。没想到还在。随后,他苦笑一声。这里的印痕没消失,人却消失了……就在这时。“妈妈什么时候回来呀?”

一道清脆的女童声从转角处传来。听见这个声音,陆阳一愣。“央央,你放心吧,妈妈很快就回来了,她出去给央央买好吃的了……”略带犹豫的声音回答。陆阳瞳孔一缩……这个声音是……张义?他怎么会在这里?他记得张义不住这里啊……“那好吧……”央央的声音里带着低落,“那爸爸什么时候来找我?”

“你爸爸……你爸爸他还有事情,还不能回来。”

张义苦笑着。“可我明明在酒店看到他了……”“傻孩子,那个不是你爸爸!”

“不,你们为什么老是要说他不是我爸爸。”

“央央,乖,听话,他真的不是!”

“他就是!他就是!我不管,我要去找我爸爸!”

听着这个声音,陆阳脸色变幻不停。就在这时。“央央,你慢点,你的病刚好,别跑……”张义大叫。砰砰砰——急促的脚步声响起。这脚步声是冲着楼梯来的……在拐角处,一脸倔强,眼泛泪花的小女孩跑了出来。正好,与脸色大变的陆阳四目相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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