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当初齐若雪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答应将后代的凤凰圣女们都奉献给那个给予她凤凰之力的人的，她当时有考虑过我们这些后世人的想法吗？我想她应该是没有考虑过的，毕竟两千年前，我们对于齐若雪来说都是还未出生之人，而她那个时候应该面临着妖神带来的危机，所以她只能想到当下封印妖神的方法，至于别的，她根本没时间去多想。正因如此，那个给予齐若雪凤凰之力的人才抓住了这一点，他将凤凰之力给予齐若雪并非是想单纯的只想帮齐若雪消灭妖神，更多的我像是为了获得后世的每一代凤凰圣女的身体和灵魂……脑子里出现这个想法的刹那，我都被自己惊到了。明明我不认识那个给予凤凰之力于齐若雪人，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可单单凭借眼前本源的话，我不自觉的在脑子里便将其想象成了一个阴谋家，甚至隐约的我脑子里会浮现出那人的大概轮廓来，那是一个看不到脸，但是浑身气息就给人很不舒服的家伙。我不知道自己脑子里怎么会有这样的画面，明明两千年前的人我根本是从未见过的，难道说是凤凰血脉的互通，让我有了感应？又或者我继承了初代圣女齐若雪的部分记忆画面？正思索着，那一边的本源开口喊道“乔琳，现在你清楚一切了，那也应该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了，就算你不投身妖逆门，没有被妖逆门吞噬而消亡也会因为齐若雪当初签订的条约导致身体灵魂献祭给那人，届时你还是难逃一死，不！如果你的灵魂落到那人的手里，那你可能面对的是比死亡更加可怕的事呢，呵呵。”

本源的话，让我忍不住开口询问“和齐若雪签订条约的到底是什么人，她能给予齐若雪凤凰之力，这说明在两千年前他就是很有本事的，既然如此当初他为什么不直接帮助齐若雪镇压妖神，他又为什么想要我们这些后世凤凰圣女的身体灵魂？”

我认真的看向本源，希望她能给出答案，然而本源却是轻笑一声，对着我模棱两可的说道“乔琳啊，乔琳，亏你当了这么久的出马弟子，居然还不懂世间万物皆有因果之说，这万物的生死兴衰，国家的更迭变迁乃至世界的陨灭重生，一切的一切即是因果定律中的一环而已，万物万事都有属于自己的命理，每个人都逃不出命运，这便是天道法则。”

“天道法则……”我身子一愣，想起之前柳吟珵和云庭都提到过这个词。“天道法则乃是无形的大道之力，是规则之力，所有的因果皆在天道所划好的命数之中，就比如两千年前齐若雪需要靠着凤凰之力镇压妖神，这是天道早就谱写好的事情，任何人都不得插手其中，就算那个人也一样。他虽实力强大，但如果亲自插手参与，便会改写天道，届时引发的一系列因果更加的难以预料。”

“你是说那个人不敢影响天道插手因果，所以才偷偷将凤凰之力给予齐若雪，暗中帮助她？”

“可以这么说，不过那人也是有自己私心的，因为在他给予齐若雪凤凰之力前，他就想好了让齐若雪用什么东西来交换，而这交换之物便是你们这些后世的凤凰圣女。”

本源说着，她身子一动，忽的闪现到我面前。“乔琳，也许你现在心里还抱有幻想，以为就算落在那人的手里，起码还能活着，而活着就有希望，但很可惜，我要郑重的告诉你，只要妖神们消失，凤凰之力从圣女体内离开，那人会立刻收走你们的身体和灵魂，而她会用你们的身体和灵魂去……”“去什么？”

我瞪大眼睛看向眼前的本源，可她却忽然住了口，没有再说下去。“嘻嘻，会去做什么？肯定是你想象不到的最为可怕之事，那可比死亡比被妖逆门吞噬掉自己的存在还要可怕，乔琳，你听我的，现在把自己的意识交托给我，让我来控制你的身体，我会带着你进入妖逆门，这样在妖逆门吞噬你的时候，你也不会有任何痛苦的，你会在沉睡着一点点的消散，没有丝毫难受和痛苦的告别这个世界，这样不是很好吗？”

本源微微眨了下眼，她伸出双手抓住我的肩膀，声音再次蛊惑的传入我的耳中。“抱歉，你说的话虽然听起来像是那么回事，但是我并不打算按你说的做。”

我打开本源放在我肩膀上的手，态度决绝的将其回绝。“为什么？我不是说了，你如果落在那个人手里会生不如死的吗？与其这样，你不如选择献祭妖逆门，起码死的时候是没有痛苦的，乔琳，你要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那个人的恐怖和可怕，你没有亲眼见过，所以体会不到，如果你今日没有选择死在妖逆门的封印中，那面对你的将会是比地狱更恐怖的场景……”本源有些声嘶力竭，但我却是看着他，显得平静很多。“我不怀疑你说的的话，或许我落在那人手里真的会生不如死，但同样的，你也应该好不到哪里去吧？”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本源身子一愣，脸上神色明显有些慌张起来。看到她这样的表情，我觉着自己刚才的话达到效果了，同时我也清楚自己心里的猜想是正确的，于是我开口道：“从最开始你就一直蛊惑我让我在这里牺牲掉自己，为此你将两千年前齐若雪和那个人的交易说了出来，你一直强调如果我今日不死，落在那人手中会生不如死，但我却很好奇，没为何要一再强调这句话，难道真的是关心我？”

“自然……我自然是……关心你。”

本源咬牙说着，声音却是有些结巴。我觉着好笑，“不！你不是关心我，你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作为凤凰之力的本源，无论是我选择献祭自己给妖逆门，还是学会控制力量加强妖逆门封印，两者最终的结果其实对于你来说都没有任何改变，在妖神们消失后，作为凤凰之力本源的你都会从我体内离开，回到最初的地方去，但你却一直劝我去献祭妖逆门，这让我觉着奇怪，如果对于你来说结局都一样，为何要如此费力的劝我？能解释这一切的就是如果我选择献祭自身，那么你肯定是会获得好处的。”

“你……你别瞎想，我会获得什么好处？”

本源紧忙否则，但是我却看着她，认真的说道“我想你会获得的最大好处就是不用回到那人的手中，从刚刚你说的那些话中，我能听出你对给予齐若雪力量之人的厌恶和恐惧。而作为凤凰之力的本源，你在两千年前本就是那人所拥有的，所以当任务完成，回归到那人手中也是必然，但是你不想回去，所以你才蛊惑我让我献祭妖逆门，我想如果我选择献祭的话，那么你便不用回到那人手中了，对吗？”

我一字一句，清晰的将自己分析的事全部如实说出。当听完我的话后，本源微微皱起眉来，她看着我，良久没有说话。而我望着她，也没有开口再说一个字。此刻我们两个像是在博一般，彼此对视着，都等待着对方先一步开口一般。最终，是本源那边沉不住气了，她嘴角忽的上扬，然后哈哈哈的大笑起来。“乔琳啊，乔琳，我真的是小看你了，没想到你居然单单通过我的一席话就能分析出这么多事来，而且还都命中了关键。”

本源双手抱臂，带着赞许目光的看着我，“没错，如你所言，我是不想回到那人的手里，所以我才一个劲的劝你献祭自己，因为你献祭自己后，历代的凤凰圣女便会缺少一人，那个人的计划会因此被打乱，而我作为凤凰之力的本源也可以在你献祭的刹那，通过两个妖逆门间产生的磁场波动，摆脱那人对我施加的控制，不用回到他的手中。”

“计划？他有什么计划？”

“呵呵，这个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当初他与齐若雪签订条约的时候，就是在打你们这些未来出生的凤凰圣女的主意，他要凑齐两千年内诞生的凤凰圣女，用你们的身体为媒，灵魂为契去做一件大事，至于是什么，我并不知道，毕竟我也是这几百年间才自凤凰之力中诞生的意识，我所知道的也并不多。”

本源低声说着，她看着我道“乔琳，我现在收回之前对你的评价，你并非一无是处，虽然比不得齐灵狡猾聪颖，但你的脑子还是有些智慧的，只是光有智慧是没用的，没有强大的意志力支撑，我若想占据你意识和身体，你又能阻止得了我吗？”

说话间，她再次化作一道光飞进我的身体之中，下一秒，我感觉到本源又开始与我争夺起意识的主导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