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仇家。”
时欢温声道,“我今天冒昧登门,只是想请宋夫人约束好宋小姐,她这么做已经对我的生活和工作造成很大的影响,她最好停止这种行为,否则的话……”宋夫人面不改色:“否则?”
时欢:“我和宋夫人做过一次交易,我以为宋夫人是讲道理的,这种事情再做下去,对宋小姐没有任何好处,她还是悬崖勒马比较好。”
宋夫人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显然没有将时欢的警告放在眼里,抿了口茶,慢悠悠说:“时小姐什么时候回鹿城?我想托你问候一下……”时欢打断:“宋夫人,我们现在聊的是宋小姐。”
“时小姐怎么这么紧张?闲聊就是随便聊聊,又不是开会,还要专注一个话题。”
宋夫人笑着摊手,“我只是想问时小姐,离开鹿城有十几年了吧?有时间还是要回去看看,毕竟你妈妈还在,有句老话‘子欲养而亲不待’,别等将来再后悔就来不及了。”
“宋夫人记错了,我妈妈已经去世了。”
时欢语气依旧温柔,目光却变得清锐,“而且我和宋夫人只有一面之缘,应该还没有到能聊个人私事的地步,我们还是说说宋小姐吧。”
宋夫人放下茶杯:“这些不是薇薇发的。”
也就是说,她没有打算约束宋薇的行为。“好吧,那我就不打扰宋夫人了。”
时欢也不生气,起身告辞,“对了,有一份录音,明天可能会空降热搜,我也不知道是谁发的,但宋夫人有空的话,最好听一下。”
宋夫人眯眼:“什么录音?”
时欢微笑:“可能是宋小姐和江一坤先生花园秘事的录音。”
宋夫人愣怔,然后站了起来,神情是半信半疑:“你有这种东西?当初为什么不拿出来?”
时欢也没打算回答:“告辞。”
“等等。”
宋夫人心思兜转,权衡利弊,“是不是我让薇薇不再给你发信息,你就会把录音给我们?”
时欢握住行李箱的拉杆:“宋夫人听过‘时价’吗?意思就是,价格每时每刻都在变化,那是刚才的交易条件,宋夫人已经错过了,现在的交易条件是——她不再给我发骚扰信息,以后也不准再打扰我的生活。”
“要不然,我随时会把录音公布出去。”
宋夫人脸色有些难看:“时小姐,没有这样做生意的,你这是要长期要挟我们?”
“只要彼此相安无事,这个威胁就不算威胁。”
时欢就长了一张单纯无害的脸,“像我这样无权无势的孤女,总要有点什么东西可以傍身吧。”
宋夫人冷笑一声:“那时小姐你今天可能就出不了宋家的大门了——来人!”
宋家的佣人立刻停下手中原本在做的事,将时欢围起来。“……”时欢没想到她堂堂一个豪门贵妇,竟然敢动手!“宋夫人想要留我太太吃饭的话,得多准备我一双筷子。”
忽然,楼梯的方向传来一道清冽的男声,时欢一愣,抬头看过去,身穿米白色大衣的江何深双手插兜走下来。宋夫人刚回到家,根本没有人告诉她江何深来了的事:“何深,你怎么会在我家?”
江何深走到时欢身边,扫了那群佣人一眼,佣人们不由自主后退,他才道:“我找江先生谈事。”
“宋夫人,你还要留我和我太太吃饭吗?”
宋夫人:“……”最后他们当然没在宋家吃饭,时欢上了江何深的车一起离开宋家。说好各自回国,结果刚刚落地就在宋家狭路相逢,这样的场面,时欢也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江何深什么时候开始就在楼梯偷听?他听到了多少?上次大学的事她就解释不了,只能用“贿赂”蒙混过关,这次又该怎么做?她可不觉得江何深会再接受一次“贿赂”。其实时欢早就想过,留在江何深身边会越来越露馅,只是没想到会这么的快。车厢内一片安静,只有暖气咻咻的声音。江何深以手支颐,神色冷淡,对夏特助说:“你等会儿打电话给宋董事,转达他一句话——快过年了,别往外跑了,留在禹城和家人团聚吧。”
这话说得很有内涵,夏特助领命:“是。”
时欢没有听懂意思,舔了一下嘴唇,尝试开口:“二少爷,你不是要晚点才回国吗?怎么比我还早到禹城?”
江何深:“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晚点回国?”
好像也是,那条信息只是写了不和他们一班飞机回国,没说晚点还是提早……时欢猜:“那你们是昨晚就回国了?”
江何深却没有要跟她闲聊的意思:“谁准你擅自去找宋夫人说宋薇的事?还敢在宋家威胁宋夫人,时欢,去了一趟柏林,胆子大了,脑子没了?”
“……”时欢原本以为,他会先质问她,宋夫人口中的鹿城是怎么回事,没想到他先问的是宋薇。明明之前总是见缝插针逼问她的身世,现在抓住她的小辫子,可以名正言顺地问了,却反而不问。是因为对比宋薇,她的身世显得不那么重要?时欢想起在柏林登机前,常加音问她的话——江何深对宋薇是不是旧情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