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了,还以为是、是因为纸尿裤不舒服才哭,但刚换好纸尿裤,她就开始呕吐……”江夫人喊着:“叫医生了吗?!”
有佣人高声回答:“已经叫了!”
另一个月嫂经验丰富:“小小姐这段时间有消化不良的情况,家庭医生还给开了药,大便次数增多和呕吐,都是消化不良的症状,婴儿消化不良也、也不算少见,但小小姐的情况好像有点……”江何深脸色不好看,顺了顺咬咬的后背,直接吩咐:“衣服拿来。”
月嫂马上递了咬咬的外套给他,江何深包住咬咬:“备车去医院。”
江夫人想想也是:“对对对,还是去医院比较好,万一……万一有什么问题,比如要输液什么的,在医院也比较方便……”时欢是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惊醒的。窗帘拉不紧,有一束车灯照了进来,她心跳莫名加速,喃喃:“咬咬……”她立刻起床,走到窗边,往下一看,汽车停在1号楼。这么晚了,准备车要去哪里?时欢来不及多想,一瘸一拐地出门,她的伤还没好,下楼梯的时候,她清楚地感觉到一种皮肉被撕扯开的痛感,她咬牙忍着,一步未停,跑出2号楼。车子从2号楼经过,要开出公馆,时欢快速冲了出去,夏特助吓了一跳,迅速踩住刹车,待看清拦车的人后,他回头对江何深说:“二少爷,是二少夫人!”
江何深看到了!他按下车窗怒斥:“你不要命了吗?!”
时欢听到咬咬的哭声,踉跄地走到他的车边,看进他的车里,急切地问:“咬咬,咬咬怎么了?她怎么哭成这样?你们把她怎么了?!”
江何深抿唇:“你回去。”
车内没有开灯,时欢看不清在他怀里的咬咬的情况,但只是听着咬咬的哭声,她都慌了。时欢抓住车门把手,想打开,却没办法,她用力拍打车门:“咬咬到底怎么了?你开门!江何深!你把她还给我!”
月嫂急忙跑过来扶住她:“二少夫人,小小姐可能是因为消化不良,刚才吐了,二少爷要送小小姐去医院,您别紧张!”
时欢更紧张了!她紧紧抓着车门不放:“我也要去!”
江何深在车内,时欢在车外,凌晨四点钟,夜风在他们之间凛冽地刮着。时欢牙齿咬得紧紧,嘴唇抿得紧紧,一字一字地说:“江何深,咬咬是我的全部,你别让我恨你。”
几秒后,江何深吐出两个字:“开门。”
夏特助按下解锁,车门吧嗒一声,时欢的眼泪几乎是同时落下。她立刻打开车门坐进去,从江何深手里抢过咬咬,才看清楚咬咬现在的脸色是青紫色的,她一边哄她告诉她妈妈在,一边眼泪簌簌地掉。车子重新开起来,穿过深夜里树影婆娑的小树林,时欢用脸颊贴着咬咬的额头,紧紧地看着江何深,江何深被她看得心底生躁:“不是我害她这样。”
时欢呛声:“要不是你把咬咬从我身边抢走,我自己照顾她,根本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江何深没在这种时候跟她吵架,只催促夏特助:“开快点!”
夏特助已经将车速提到最快,甚至接连闯过两个红灯。咬咬“哇哇”地哭,她不会说话,无法描述自己的疼痛和不舒服,只能用哭声来表达。时欢平时听到她的哭都心疼,更不要说是现在,她不知道能怎么办,只能一遍遍地告诉咬咬:“宝宝,妈妈在,妈妈在。”
不到十分钟,他们就赶到医院。江公馆已经提前跟医院打过招呼,医生已经在急诊门口等着,从时欢怀里接过孩子,快步送进医院。时欢腿伤跑不了,但还是竭尽全力地追上去,背影一瘸一拐,仿佛随时要被绊倒。江何深闭了一下眼睛,脱下外套,快步走上去,披在只穿着单薄睡衣的时欢身上,冷着声音说:“穿上——本来伤就没好,别又感冒了,现在没人有空照顾你。”
然后又将时欢抱起来。时欢抓住从肩上滑落的衣服,看着江何深,他眉头也紧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