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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三章 你到底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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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他们谁也没进温家老宅。夏特助开车送他们回了酒店,两人各自下车,各自上台阶,之间的距离至少三米,谁都没有靠近谁,要命的窒息感充盈在他们中间。但饶是如此,他们从一辆车上下来,光是这一点,就让蹲守的温诗梦恨得牙痒痒,她俨然就是一种“小三勾引她男人”的正宫心理。“那个女人是谁啊?他的秘书还是助理?”

跟着她的人说:“……应该是江总的女人,已经打听清楚了,江总这次来鹿城,只带了一个男特助,这个女人和江总住在一间房。”

“暖床的?就是情妇喽?”

温诗梦不屑地翻白眼,“原来他喜欢这一款,也没有多好看吧?我也没有比她差吧?”

她的人偷偷看了温诗梦一眼,不敢说实话,干笑道:“是是。”

温诗梦决定了,她要先会会这个女人!……时欢和江何深的沉默,持续到了晚餐桌上,又持续到了睡前,甚至还有要一直保持下去的趋势。江何深在餐厅桌上办公,时欢在客厅沙发翻译文件,同一个空间,中间却有一层膜一样的隔阂。半个小时后,时欢关掉电脑,走回卧室,拿了衣服洗澡。江何深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戴上蓝牙耳机,对电脑那边的人,用英语说:“开始吧。”

跨国会议很漫长,江何深没什么表情地听着几位国外分公司的高管汇报近期的情况,他一向不宽宥,今晚则更加不留情面。“太忙所以疏忽了?既然这么不堪重负就不要留在欧洲受苦了,非洲那边空闲,正合适养老,你去。”

“错漏的文件是秘书负责的?我没记错的话,这份汇报是要经理做的,还是说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你们改了规则?改规则怎么没人通知我这个总裁?哦,没改,报告都做不出来,你干脆别干了。”

“还没有结论?一个零件做了几个月的测试还不能给我结论报告,他盛历帆以为那六架飞机停在仓库,是不用花钱的么?”

“……”几乎每个发言的高管都要被他怼一遍,偏偏他的语气还如死水一般无波无澜,愣是让这些话多了一层杀人不见血的冷肃感。高管们愈发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只能连声说:“Yes,Yes,Yes……”时欢洗完澡,穿着藕粉色的真丝吊带睡裙,外面加了一件宽松的薄纱材质的外套,从房间出来,走向餐厅,倒了一杯水。外套的布料很轻,随着她走动,衣摆飞了起来。那么“一大片”从江何深眼前经过,他瞎了才看不到。时欢靠着餐台仰起头,一口气喝了半杯水,水滴从她的嘴角滑到她的脖颈,又沿着她的脖颈滑到她的胸前,浸湿轻薄的布料,使得弧度更加清晰。喝完水,放下水杯,时欢随手擦了一下嘴角,又走向客厅,坐在客厅的地毯上,整理她那些草稿,窸窸窣窣的动静不断传进江何深的耳朵里。屏幕那边换了一个高管做汇报,刚开口喊了一句:“President—Jiang……”江何深突然呵斥:“你不是Z国人么?去了两年国外就不会说中文了?”

因为参会的其他高管都是外国人,所以自然而然用了英语的高管一噎:“……好的,江总。”

时欢的草稿铺得满地都是,她跪在地上,伸长手去拿远处的一张纸,从背脊到腰再到臀,形成了一道拱桥形状的弧度,睡裙裙摆微微上蜷,露出臀部的边缘。江何深闭了一下眼睛,这个会处处纰漏,开得他心烦意乱,他干脆一下合上电脑,毫无征兆地中断了会议。其他高管看到突然黑掉的屏幕,都傻眼了。江何深蓦地从椅子上起身,大步走向时欢。时欢一只手拿着草稿,一只手要去挠头发,这只手就被江何深抓住,他直接将时欢从地上拽起来,嗓音低烈:“你在干什么?”

时欢看着他的眼睛:“整理草稿。”

江何深将她的手腕抓得更紧,一字一字地问:“你到底想干什么?时欢。”

“……”江何深的眼睛里有隐忍的情绪,但比隐忍更清晰的,是怒火。今天撞见她去温家老宅,江何深突然就想起了很多原本被时欢糊弄过去的细节。林斌说时欢在查1258航班,初听没有多想,细想越来越觉得不对——她差点被林斌掐死那次,真的是林斌骗她出去的么?还是说她自己要出去的——她差点被车撞到那次,她让盛历帆把后车的监控发给她,真的只是想追究车主责任?还是说她也怀疑车祸不是偶然,而是蓄意谋杀?她一直都知道有人想害她,甚至知道想害她的人是谁,却从没有对他说过一个字,她隐瞒他的事情比他想的还要多得多!时欢在短暂的静默后,说:“我知道,从来鹿城开始,二少爷就一直在生我的气,所以我做什么你都不满意,昨天能把我丢在十几公里外让我自己淋着雨走回来,今天呢?二少爷又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

江何深这几天对她的忍耐终于到了极限,冷笑两声,拽着她的手腕,强行拉她走。他的力道极大,又刚好捏到她的骨头,时欢吃痛,挣扎着想要甩开他,却无济于事,一路跌跌撞撞,直到被他丢进浴室里。浴室整洁干净,但地砖很滑,时欢脚步踉跄,差点摔倒,双手本能地撑住台面,稳住身体。浴室有一面墙的镜子,江何深从后面抬起时欢的下巴,逼她直视镜子里的他们。一男一女,一前一后,失措和凛然,形成鲜明的对比。时欢看到身后的男人眉眼具是冷厉,薄唇抿成一片锋利的柳叶,怒意并没有十分外露,但气压很低。像现在外面的天气,又是一场风雨欲来。“让你淋着雨回来,很委屈,是么?那么作为从被你接近开始,就一直被你欺骗、戏弄的我,又该怎么‘委屈’?嗯?”

时欢屏住呼吸,低声问:“二少爷又要翻旧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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