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家。温沁拎着包,走到门口换鞋。温只颜刚好从二楼下来:“小姨,你要出门吗?”
“对,我让洲际酒店的前台帮我留意阿稚他们,刚才前台给我打电话说江何深一早就离开了酒店,现在酒店只有阿稚,我想去找阿稚。”
温只颜顿了顿,怕时欢会被她说服,跟她回温家,便临时改了自己的行程:“我今天没什么事情,跟你一起去吧。”
温沁觉得没什么不可以:“那好,到时候你也帮跟阿稚说说,劝她早点回咱家。”
……“啊!”
水泼在温诗梦的胸口,她大叫一声,其他人也没想到时欢敢这样,店长和导购都愣住了。温诗梦不可思议地瞪着时欢:“你干什么?!”
时欢表情不变,平淡淡然:“背后说人不是不行,但别说那么大声,不然就是找打,既然你都找打了,我当然要成全你。”
温诗梦非但不生气,还笑起来:“听出来啦?我还以为你聋了不知道我说的是你,还挺有自知之明啊,夸你纯还不行啊?”
“中华美德是礼尚往来,我也‘夸夸’你吧,”时欢微笑,“这位小姐长得也很像一个小姐。”
温诗梦大怒:“你!”
时欢懒得理她,示意店长结账。温诗梦却没打算就这么放过她,追上来挡在她的面前:“我只是好奇眼高于顶的江总的女人长什么样子而已,怎么?急了?敢做不敢让人看啊?”
时欢侧头看她,她认识江何深?但管她认不认识,嘴巴不干不净,她也不用对她客气。“如果你不会说人话,我可以替你父母教你。”
温诗梦呸了一下:“就凭你也配教我?你知道我是谁家的人吗?”
看这个做派,肯定是位千金小姐,不过,时欢最不怕的就是所谓的千金小姐了,她微微一笑:“无论是哪家的,百家姓上总有你家的姓氏,没什么稀奇的。”
温诗梦提高音量:“在鹿城还没有人不知道我们家,听好了——我是温家的!”
时欢原本要走的脚步闻言一顿,回头仔细地看着她。温诗梦以为她怕了,得意洋洋:“我才不是你这种人能比的,你给我提鞋都不配!”
时欢从她五官的轮廓里,猜出来她是谁了,慢声细语地说:“人跟畜生确实不能比,这位温小姐如果不懂‘好狗不挡道’的道理,可以回去问你妈妈。”
温诗梦瞪眼:“你敢骂我妈?!”
时欢笑:“你妈要是知道你今天来找我,还对我说那些话,恐怕比我骂得更厉害。”
“你算什么东西?我妈怎么可能因为你骂我?再说了,我哪句话说错?你不是鸡吗?那张TR卡就是你被人包养的证据!”
在温诗梦话音落下的同时,另一道怒不可遏的声音响起:“小梦!”
时欢看向门口,是温沁和温只颜,两人脸色都很不好看。温诗梦愣了一下:“妈?小只姐?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温沁和温只颜到酒店找时欢,得知时欢来了商场,只好找过来,经过AMS门口,看到有人在外面围观,以为出了什么事,结果一看,是温诗梦在骂时欢,还骂得这样难听!温沁气极,瞪着温诗梦:“你丢不丢人?平时教你的规矩都丢到哪儿去了?在大庭广众下这样胡闹!”
温诗梦指着时欢:“是这个婊子……”“住口!”
温沁训斥,“越大越没规矩,女孩子家家的,成天出口成脏,你成何体统!”
温诗梦不可思议,指着自己,又指着时欢,生气大叫:“我是你女儿还是她是你女儿?你怎么帮她不帮我?小只姐,你说句话啊,这是我的错吗?”
温只颜冷声:“这不是你的错吗?你无缘无故跑来找她干什么?她想买什么、她花谁的钱,这些关你什么事?就算她的钱是偷来的抢来的,也轮不到你充当正义路人打抱不平。”
“我……”温诗梦被她怼得无言以对。温只颜虽然只比她大两岁,但她一直以来都被当作继承人培养,身上有一种让他们这些表妹表弟都惧怕的威慑力,她敢跟她妈撒泼,却不敢对温只颜怎样。时欢没兴趣看一群温家人狗咬狗,示意早就看呆了的店长结账,她要走了。眼看亲妈和表姐都不站在自己这边,温诗梦面子上挂不住,瞥见时欢要走,直接冲上去抓住她:“贱人别想跑!今天我一定要撕了你的皮,让你做不了人!”
她扭头冲外面喊,“来人啊!快来看啊!新鲜出炉的妓啊,过了这村儿就没这店了!随随便便就买下几百万的东西,你们以为她花的是自己的钱吗?当然不是!人家有手段,攀上大人物,大佬随便赏她的卡,否则凭她怎么可能消费得起AMS!”
她一顿嚷嚷,店外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都对时欢指指点点。时欢就知道温家没一个正常人!她冷着脸:“你是不是有病?我有钱买东西所以我就是被人包养的?你的逻辑是什么?证据在哪里?你读没读过书?知不知道诽谤也是罪?我是能告你的。”
“你用不着吓唬我,我家有一整个律师团,欢迎你随时来告,我还就怕你不敢呢!想要证据?”
温诗梦指着说,“证据就是你手上那张TR卡!你敢不敢当众查你手上那张TR卡的会员名?”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你说查就查?你算什么东西?”
时欢只觉得她可笑。温诗梦却认定她这个态度是心虚,愈加挑衅:“不敢了是吧?还吓唬我呢,不是要告我吗?来啊,我说你是妓,被人包养的妓,就是我说的,你告我诽谤啊,来啊!”
店外围观看戏的人群也在交头接耳——这两个女孩,一个理直气壮,一个藏头露尾,对比之下,都比较倾向温诗梦,开始对时欢指指点点——现在的漂亮女孩子啊,十个有九个心术不正,不是给人当小三儿就是给人当小情人,也不知道她父母知不知道,自己女儿做这种事情,真是丢了全家的脸!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两个一言不发的男人,没参与议论,也没有做出评价,只是沉默地看着,他们正是——江何深和夏特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