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来这个射击场,路不熟,差点走错了。”
江何深戴着降噪耳机,没听到他在说什么,举起手中射击用的枪,瞄准五十米外的靶子,他眉毛没有动一下,果决地扣下扳机。砰——!声音响彻射击场,秦总肩膀条件反射地一跳,再一看,江何深那一枪正中靶心,他立刻鼓掌:“厉害!江总准头真好!”
江何深放下枪,摘下耳机,淡淡道:“先谈正事,等会儿再跟秦总比一场。”
秦总当然没有意见。江何深迈步先走,秦总回头看了一下,发现那个靶子的红心位置已经被打了好几枪,应该是在他来之前,江何深自己玩的……咝,这打法也太粗暴了,跟发泄情绪似的。秦总很喜欢射击,水平也不错,看到江何深这“战绩”,只觉得棋逢对手,迫不及待要跟他好好比一场。只是等谈完工作,已经快十二点。秦总跟江何深约的会面时间就是到十二点,他忙说:“江总,要不一起吃个便饭吧?再忙也要吃饭,吃完咱们比一场,当做饭后消食。”
“下次我再请秦总,今天还有事。”
江何深已经起身。秦总十分遗憾,但也理解,他这种身份,行程肯定安排得满满当当,说是十二点就是十二点。“那好吧,下次咱们还是约在射击场,我一定要跟江总比这一场。”
江何深点了下头,然后带秘书离开。秦总没能过到手瘾,遗憾极了:“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突然改地方,这地方远,时间都浪费在路上了。”
要不然肯定还来得及比一场。江何深出了射击场,没有立刻上车,而是微抬起头,往天上看。一架飞机低空飞过来,秘书见他在看,随口说:“这里离机场近,经常能看到飞机……”她脑子里灵光一闪,突然明白江何深为什么改变主意来这个射击场。她暗中觑了江何深一眼,试探着说,“江总,夏特助交代我,十二点十五分安排车到机场接他和少夫人,我忘了……江总,刚好我们就在机场附近,时间也差不多,要不顺路去接一下少夫人?”
“他不在,你们能做好什么事?”
江何深面无表情,弯腰上车。但他也没说不能去接啊……秘书长长松了口气,生怕自己揣测错“圣意”。还好没有。时间确实刚刚好,他们到了机场,没等一会儿,时欢和夏特助的身影就出现了。夏特助四处寻找车辆,看到他们这辆,也惊讶了一下。秘书迎上去:“少夫人,夏特助,江总跟秦总约在同安射击场见面,谈工作谈到刚才,就顺便过来接你们。”
是不是“顺便”,时欢和夏特助不用想都知道。时欢还以为他又要晾她几天呢,这一下心情都轻松了很多,她快步走到车边,看进车里,喊他:“二少爷。”
江何深漠漠地转头看她。时欢自己打开车门坐上车,司机明显得了吩咐,接到时欢就启动车,夏特助和秘书没有上车,给足时欢和江何深单独相处的空间。时欢也知道好歹,江何深都肯退一步了,她也忙不迭解释来龙去脉。“二少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不跟你说的。”
先真诚地道歉,再往他身边坐近一点。“事情是这样的,昨天下班,我跟Eileen原本是要去机场接客户,没想到林斌埋伏在地下车库,他把我电晕带走,他母亲被人害死,他以为是我们做的,但其实是那些人,我们跟他是同一个仇人了,所以他告诉我,温董不是梅花。”
江何深的脸色已经冷一度。但时欢没有察觉,她还在说,“二少爷,我也去亲眼看过,温董确实不是梅花,而且他也不知道梅花是谁,但我们都猜,应该是温尚杰,毕竟温家只有他有这个本事。”
“二少爷,梅花……”梅花梅花梅花!她失踪一整个晚上,除了一句敷衍的道歉,就满口都是梅花!怎么?他上一通电话发的脾气她是忘了吗?江何深到底为什么要先来接她,他看着她:“你以为我是来听你说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