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跑去看的是阿稚。”
周自珩温和地解释:“因为滑板老师和保姆已经跑向你了,所以我才去看阿稚。”
“但是在你心里,阿稚的确是比我重要,对吗?”
常加音眼神委屈,“我知道,你其实在生我的气,我明明早就找到阿稚,却没有告诉你,所以从上次,在明珠塔帮阿稚找戒指那次,你们见到后,你对我就是淡淡的。”
“你想多了。”
周自珩的语气就是纵容家里闹脾气的小孩,“既然休假了,那就好好休息,等会儿我让商秘书拿一张卡给你,你想买什么都可以。”
他一手拿着大衣,一手拄着手杖,走到楼梯口,刚要迈下去,常加音突然从后面扑上来,抱住他的腰:“哥!”
周自珩停下脚步。常加音将脸埋在他的后背,眼眶一下就红了,哽咽地喊:“哥哥……”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难过。那种要永远失去他的感觉,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她知道他跟阿稚再见面,有些事情一定会发生改变,但没想到会这么快,天知道她突然收到他们要订婚的消息的时候,一个人躲在房车里哭了多久。她一结束手头上的工作,就让经纪人将接下来一个月的通告都往后推,不能延后就毁约,赔钱就赔钱,被骂耍大牌就被骂,她不顾一切地赶回来,可是看到他却什么都问不出来。刚才她上天台,想喊他们吃饭,却看到他们面对面站在一起……只是站在一起,她就不敢上前,他们怎么看起来那么默契,那么般配,她完全介入不进去,她好难受啊。周自珩没有掰开她的手,只是道:“加音,你不是小孩子了。”
常加音哭出来:“可我们也不是亲兄妹啊。”
周自珩侧头问:“所以?”
“……”是啊,所以呢?难道不是亲兄妹,他就会喜欢她?就能接受她?不是的,周自珩是多洞悉人心的人,他怎么可能完全没有察觉到她的心思,如果他对她也有一丁点儿心思,他们不会直到现在还是兄妹关系。常加音的手慢慢从他腰上松开。她捂着眼睛,压住汹涌的眼泪:“对不起哥,我就是……就是害怕,我们本来就不是亲兄妹,现在你要结婚了,身边有了别的需要你照顾的人,肯定不能像以前那样一心一意对我,我怕慢慢的,你就不会再关心我了。”
周自珩转身,从口袋里拿出手帕帮她擦眼泪,他手腕上的墨玉手串也露了出来。“虽然不是小孩子,但想法还是小孩子,我怎么可能不关心你?你会一辈子是我的亲妹妹,不要胡思乱想。花轮的全球代言合同,商秘书会一起给你,你喜欢镁光灯下众星捧月的感觉,哥会成全你。”
常加音生硬地扯出笑容:“嗯,谢谢哥,你和阿稚能走到一起,我也很高兴,以前我们就开过玩笑,让阿稚当我的嫂子,没想到玩笑成真了。”
周自珩将手帕给她,自己下楼。常加音看着他的背影,慢慢蹲在地上。她爱他。但就像她不敢对任何人说出,她其实不是周家亲生的女儿一样,是不能见光的秘密。……时欢并不知道锦绣湾还发生什么事,上了林斌来接她的车,林斌车速很快,遇到减速带也不减速,明显是故意的。时欢:“上了公路还敢这样开,我才服你。”
林斌又猛地踩油门加速,时欢面无表情道:“继续,最好直接超速,让路口的摄像头拍下来,让警察顺藤摸瓜,查出来你这个通缉犯!”
林斌这才把车速降下来,但神情还是很不爽。时欢问:“谁得罪你了?”
林斌烦躁:“温尚杰那种情况,警察根本关不了他多久,你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
“二十四小时后,还有四十八小时、七十二小时,只要警方以有疑点为由,就能继续拘他。”
时欢不急。但林斌急:“最长就是三天,三天后他还是会出来,有什么用?”
时欢反问:“我们的目的是让他坐牢吗?”
林斌一滞:“……”时欢道:“我们的目的,是让他交代出谁是红桃,谁是黑桃。”
林斌皱皱眉:“那你现在抓他干什么?”
时欢看着外面的街景,说:“尚世杰这个人,出身山区,靠温董的资助才能上大学来大城市,成了温家的赘婿,你看他人模人样,其实他骨子里很自卑,很敏感,很容易感到冒犯,很容易疑神疑鬼。”
“我也是被拘留过才知道那种滋味,我猜,尚世杰在里面,应该会非常焦躁不安,非常羞耻难堪,会胡思乱想外面的人怎么嘲笑他,怎么戳他的脊梁骨,翻他当赘婿的旧账,他现在心态肯定很痛苦。”
“这就是精神折磨,会让他变得崩溃,我们把他逼疯,他就会剑走偏锋,我们就能找到破绽。”
哦。这样啊。林斌才笑了:“你这是杀人诛心,看不出来,你还挺坏的。”
“温董已经打过招呼,至少拘他两天,还安排了狱警故意在他面前说恶心他的话,相信两天下来,他肯定会失控。”
时欢一只手支着额头。林斌勾唇:“可以,说实话,你的动作比我预想的快多了。”
那是当然,时欢就是很着急,她要速战速决,不能拖太久。时欢另一只手,贴在了自己,已经不那么平坦的小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