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经理笑着道,“韩总,不是我不给您看,这保险柜的钥匙,在另一个组长手里,她今天请假没来,所以……非常抱歉,今天怕是您看不成了。”
韩若星看了对方一眼,又问,“那店里的账本总有吧,能拿过来吗?”
“哎呦,这可真是不巧,那账本啊,跟那些贵重珠宝放在一起,都在保险柜里,要不改天吧,改天我带您看看去。”
唐笑笑皱眉,“哪有珠宝和账本放一起的?你就不怕拿账本的时候,把珠宝摔了?”
苟经理说,“我们店一直都是这么放的,习惯了,韩总适应了就好。”
唐笑笑咬牙,这狗经理,分明故意的!让老板适应他们,多大的脸?她刚想发火,韩若星先她一步开口。“既然看不成就算了,那麻烦苟经理带我们去楼上设计室和加工房看看吧。”
苟经理赔笑道,“加工车间都是粉尘和器具,韩总您身份尊贵,万一脏了伤了,我们也担待不起啊。”
韩若星冷冷勾起唇角,“你要实在觉得担待不起,不如辞职,我找个能担待的人干,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苟经理的业务能力是怎么做到经理的?我现在十分怀疑你的专业性。”
苟经理虚伪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一丝丝龟裂。他勉强笑了一声,“韩总您可太爱开玩笑了,我不是不不想带您去,我是担心您身娇体贵,受不了那个环境,”说完顿了顿,“韩总既然不嫌脏,我肯定带您去啊。”
说着吩咐底下人去准备防护工具。回头又笑眯眯道,“两位随我来。”
奇玉记一楼是销售大厅,二楼是设计室和定制客户的接待处,三楼是雕刻间。几人乘电梯到了三楼,电梯门一开,就能听见机器震动的声音。韩若星和唐笑笑带好护具,随着苟经理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去看。唐笑笑不动声色的拿着手机对着这些东西拍,沈青川在手机那头帮着看。韩若星从那堆没有雕刻的原石里随便捡了一块儿,拿起放到了唐笑笑的镜头下。苟经理急忙道,“韩总,这东西贵着呢,您轻拿轻放啊。韩若星看了他一眼,“这么贵的东西,就随便堆在地上吗?苟经理说,“刚到的原石,还没来得及分类。”
韩若星拿了几个看了看,又放了回去。唐笑笑拍了拍韩若星的胳膊,她低头凑过去,唐笑笑悄声在她耳边道,“臭黄瓜说,这些原石质量确实不错,是高货,但是他们打磨损耗高,边角料报废特别多,他让你问问那些边角料都是怎么处理的。”
韩若星点点头。几人很快就转到那几袋堆积在墙角的报废料,韩若星问道,“苟经理,这些东西怎么处理。”
“有专门的回收渠道,”苟经理说,“这东西不值钱,要么太小打不成首饰,要么就是打磨过程中给做坏了,能用的我们修修补补又拿着用,这些没办法再改的,就只能扔了。一袋一万块钱,一个月来收一次。”
沈青川眼皮一跳,“多少?”
唐笑笑顺嘴道,“一万。”
说完就见苟经理看向了她,她咳了一声,掩饰道,“这一袋都能卖一万呢?”
苟经理说,“这回收的人,也是店里的合作伙伴,给咱的价格算高了,那几家新做的厂子,一袋才给六千。”
沈青川沉声道,“这种品质的边角料,除非是碎的不成样子,只能打成珠子,否则绝对不会按袋卖。他们家原石品质不低,就算是废料,也绝不可能一袋只卖一万块钱。”
“先别打草惊蛇吧,韩若星刚去,生意没做起来,人心也没聚拢,便是查也没人说实话。”
唐笑笑……这么长的话,她怎么转述给阿星?其实就算她不转述,韩若星也能察觉其中的猫腻,她淡淡道,“苟经理,去设计室看看吧。”
苟经理见她神色如常,看了半天也没提出点什么,便认定她应该不懂这些,心放回了肚子里,随后带着几人又去了二楼。奇玉记有五位设计师,他们到的时候,其中四个都在各自工位上。苟经理清了清嗓子,高声道,“都把手里东西放一放,给你们介绍一下我们分公司的新老板。”
几人纷纷抬头看过来,其中一张熟悉的脸瞬间映入眼帘。韩若星一愣,那不是刚刚在广场撞到的陈茹,原来她是在奇玉记工作?陈茹的设计水平不低,大公司平台才适合她发展,她怎么会来这儿?陈茹看见她也是愣了一下,随即神色又恢复自然,只是表情多了一些凝重。苟经理跟开表彰大会一样,声情并茂跟众人介绍她的身份,韩若星听得脚趾都能扣一座别墅,她打断对方,问道,“认识一下就行了,刚刚不是说五个设计师吗?另一个呢?”
一位设计师道,“夏组长接待杨小姐去了。”
苟经理一愣,“杨小姐来了?”
那个设计师点头,“大清早,您没过来的时候杨小姐就来了,杨小姐晚上有个宴会,想挑两件称心的首饰,一大清早就过来了,夏组长已经接待一个多小时了。”
“你们怎么不早说啊!”
苟经理着急得不行,“茶水都奉上了?杨小姐最喜欢那家甜点买了吗?她早上过来吃早饭没,你们问了吗?”
韩若星……唐笑笑……好家伙。这杨小姐何等人物,让这个狗经理跟看见亲爹一样这么“孝顺”?要不是韩若星还在场,他恨不得直接走。“韩总,公司情况基本就这样,今天店里有客户,我得先去招待客户了,回头您还想了解什么,约个时间,我再带您看看。”
韩若星道,“来都来了,一次看完吧,设计部的组长,控制产品设计水准的人,我得见见她,苟经理,带我们一起去吧。”
苟经理着急去招待那个杨小姐,也没工夫再推辞,便道,“那你们随我来吧。”
刚到接待室,就听见一个谄媚的声音道,“杨小姐,您看看,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