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三背着手,在众目睽睽之下,悠然离开乾坤殿。殿前,数千御林军严阵以待,尸体堆积成山,原本淡黄色的地砖被鲜血染上一层红色,而战斗还在继续,所存无几的锦衣卫苦苦坚持,而龙九等人见到魏三出现,带领部将急急靠近。“总督,速速离开,我等为您杀出一条血路。”
龙九步伐踉跄,紧握绣春刀。而御林军见到大殿中走出的魏三,齐刷刷举起手中武器。魏三扶着龙九:“已经没事了,我带你去疗伤。”
“逆臣贼子,你以为你走得了么?”
一个身披战甲的御林军副统领出现,挥剑指向魏三。魏三从龙九手中拿过刀,在他杀来之时,刀起刀落,前一秒还在叫嚣的副统领,下一秒倒在地上抽搐。等到韩则出现之时,他已经没了声息。“魏忠贤,我等势必杀你。”
韩则暴怒道。魏三仍是不屑,语气睥睨,“我就在这里,你大可以试试。”
霸气!一如既往。魏三依旧勇得一批!纵然千军万马,谁人胆敢一试。朱由检脸色冷清,“韩则,听不到我话么?”
“撤兵!”
“众将听命,撤兵亲兵都尉府,擅自行动者,斩。”
韩则无话可说,带兵撤离,而魏三拍了拍朱由检的肩膀,戏弄道,“信王殿下不背负篡位夺权之名,恐怕永远也夺不了江山。”
朱由检的身体在颤抖,只要他狠一点,就可以了却朱由校的性命,但终究,他还是没能做到那一步。“把这里清理干净吧。”
魏三带着人,留下既装逼又潇洒的背影,深藏功与名。……翌日清晨。此时的太阳已经完全升起,而空气中又似乎透着一丝雾气,令人有些沉闷。魏三的身影从太康伯张国纪府门走出,大门前,魏三舒服的松了一个懒腰,心情似乎还算不错。京都的大街上,满是烟火气,沿街吆喝的小贩,过往的达官贵人,每个人脸上或多或少有着朝气。魏三在一家酒楼前停下,只因闻到了一丝熟悉的酒味,而酒楼前排满长队,其中,多是一些衣裳华丽的达官贵人。究竟是何物,竟让着酒楼排上数百人的长龙,魏三也不由停下了步伐,在这长街等待。在过去半个时辰之后,魏三不由有些哭笑不得,竟然是延安酿制的红薯酒与小麦酒,竟然买到了京都,看来,大明王朝的物贸流通还是相当的不错。魏三身旁两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显然有些不悦:“你这家伙好没礼貌,这掌柜的卖买酒,你为何发笑?”
显然,这几位富家公子,也是好酒之人,魏三那份不在意又没品的笑容让他们感觉受到了侮辱。“几位公子,若是要买酒,自然可以在此排队,再下只是从此路过,无意冒犯了几位公子的雅兴,打扰了。”
魏三也不打算和几个小屁孩争吵,更何况,这掌柜的卖的还是自家的酒。“哼,想来你也喝不上这百两银子的一壶的延凤与魏酒。”
一个身着蓝裳的少年神色得意,数百两银子的好酒,就是在京都没点底蕴的人家,这喝不了这高档的酒。因为延凤与魏酒的出现,让叶福居酒楼的生意火爆到了极点。在京都,叶福居酒楼平日里就有少数的宫廷御酒流通。其中,最是有名的便是宫廷秋露白,平日里,一小壶就可以拍出上千两银子。而在京都,谁家的公子要是能喝上一口秋露白,那就是身份与地位的象征,是能炫耀上一整天的事儿。可怜,大明王朝国库空虚,而就是地主家的孩子,也能拿出千两银子购上一壶美酒,以满足食欲之享。魏三不觉对这些“有钱人”有些眼红感叹,而见到魏三有些踌躇的目光,排队的人群不由有些傲然。“瞧你这神色,也喝不上这上等的好酒,能在这里观望一番,也算是白长了见识。”
神乎其神的说辞让魏三哑口无言,说得好像谁喝不上似的。“不知,这位公子可知道你们所说的这延凤与魏酒来自何地?”
魏三装作震撼神色,向他们询问。“不知道了吧。”
蓝衣公子哥开始得意,“这酒来自延安,听说是那造反的魏忠贤酿制,因酒曲浓郁,产量极少,所以在京都是贵中之贵的珍宝之物。”
魏三神色更是震惊,“这魏忠贤不是造反了么?难道,他卖的酒京都还有人敢收购?”
“你傻是不是,他造反和酒有什么关系?”
另一个公子哥白愣魏三一眼,“有钱赚的事,自然是有人干,不过这酒的来历有些为难,除了叶福居,别的地儿也弄不来这酒。”
“我这大半年下来,也就在一次宴会上喝过一次,今天听说叶福居竟然有三十壶出售,若是能拍上一壶,用以宴会宾客,也是一件极有成就的幸事。”
所以,这些衣裳华丽的达官贵人,大清早前来亲自排队,这都是来买酒的。魏三本是要离开的身子动不了了,这叶福居是谁家的酒楼,而这延凤与魏酒究竟能拍出何价。“喂,你走错地儿了,这边是购买的通道,那边才是观赏的地方。”
魏三走到近前,蓝衣的公子哥不悦的提醒魏三,当他是来看热闹的。魏三朝他笑了笑,“我也想尝尝这酒,指不定还真能拍上一壶。”
而蓝衣的公子哥哈哈大笑,“你就别想了,我准备了三百两银子也不一定能拿下一壶,就你这穷酸模样,还是去那边观赏一番得了,为了一壶酒,一年吃不上饭多不值当。”
“没事,让他去。”
蓝衣公子哥身旁,另外一名年轻人嘴角浮现一抹讥笑。这家伙可能还不知道,想要进入酒馆拍卖点,还需要缴纳十两白银,以及随身带有百两以上银子。叶福居酒楼的规定的确有些奇葩,但是对于真正的酒客来说,都不算什么过分要求。只怕是千金难寻,产量不足,而让人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