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会议就借故不来,所以按照公司的规定,给予免职的处决。”
杨总监冷静地说完夏子衿的一系列罪状,然后等着那边人的指示。大伟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扣着指甲,“小杨啊,不是我说你。就因为别人的公司的事,折了我们自己的人,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其实从谢牧凡的反应来看,他显然是对这个女人上心的。不知道是从刚才看到这个女人的背影开始,还是从之前给宋潇潇设计初稿时的惊艳开始,他都开始留意了这个女人。毫不客气的话从无限电磁波传过去也丝毫没有减少它的杀伤力,那边听着话的显然被吓了一跳,又开始咳嗽起来。大伟也不管那边是装的还是真的不舒服,不耐烦的说,“我话也没说几句,你就在这给我堵是什么意思?”
“啊,不是啊伟哥,我……咳咳……”“行了行了,该怎么办你也应该知道吧?一个明星能有多大的能耐,你就敢把公司的首席设计师给赔进去,你玩儿的可真大!”
许是因为夏子衿是新入公司不久,杨总监只欣赏她的才华,并没有把她真正放在首席设计师这个位置上,一直把她当新人来看,不过听了大伟这又讽刺又批评的话,心里也大概有了底儿,急忙应道,“是是,伟哥,我知道了。”
大伟挂了电话,看着那个灭掉的手机屏幕,心里有些泛酸。他无奈的苦笑,最后只好摇头,可能从他心里就已经给自己定好了位置……要给谢牧凡保驾护航!约莫着上面的那个人应该是差不多了,便端着黑咖啡上楼准备去告诉他自己刚才做的事情,邀功。皮鞋踩着吱吱呀呀的木制楼梯上,声音显得格外的大。走过楼梯转角,看见谢牧凡依旧立在画架前,一动不动。弯腰把咖啡放在桌子上,疑惑的走过去,入眼便是一片黄色侵漫天的场景。色彩重重叠叠,既不融合也不分明。调出来的整体效果看起来很是吸引眼球,可是仔细一看并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明黄为底,说是秋天的落叶之景太过牵强,毕竟那种色彩吐出来的东西与秋日丝毫不搭。相比而言,说是收获时的麦浪更好一些。但若是归为后者,那几条暗色纹又算是什么呢?比谢牧凡更加着急的就是大伟!毕竟搞艺术的人除了有过硬的绘画技巧之外,还要有别具一格的灵感。但是一旦出现这种模棱两可,不知所云,也不懂想要表达的作品时,那就说明这个艺术家最艰难的时刻——瓶颈期就要到了。但是谢牧凡最骄傲的就是他匠心独运的想法和点子,现在却出现了提笔不知画,画出不知情的情况。这让他非常担心。“凡凡,你别担心,可能是因为最近有些累了!”
在谢牧凡自暴自弃之前,大伟决定先开口安慰。谢牧凡听了大伟的话,脸上的落寞之情转化成无奈。“大伟。”
他声音空空的,没有丝毫力气,“你是不是害怕我还会像四年前那样自甘堕落么?”
四年前?提起这个,大伟就十分害怕。谢牧凡深造回来之后,就开了自己的个人工作室,两个人也是因为在艺术上擦出火花才认识的。恰好当时两个人都有要开一家设计公司的想法就注册了维度这家上市公司,并靠着两个人几个画展打出了一片天地。但是四年前,谢牧凡的家里似乎出了一些问题,让他极度痛苦。与他父亲争吵之后,一怒之下,离家出走。急得大伟和谢家到处托关系找可靠的人,来找他,甚至还秘密调查了S市最近的出游游客名单。折腾了好久,才在一个大街上把卖画为生的他给捡了回来,当看到那双画了无数名作的的手冻得满目疮痍,大伟的眼泪都禁不住流了出来。然而当事人只是收了画架,仿佛很高兴的说,“嘿!大伟你知道么?我找到我的春天了!”
看着当时摆了一路的模仿名家的作品,大伟才意识到,谢牧凡是出来度自己的瓶颈期的!一个拳头甩过去,委屈加着急的情绪混杂在一起,一把搂着那个不懂心疼自己的男人。也就那个时候他才知道,原来对谢牧凡,他居然是这么得依赖。思绪拉回来,故作轻松的笑了笑,“瓶颈期?好啊,那你这次带我一块儿去流浪!别老想着去哪玩儿把我一个人丢在公司里,去处理你那一堆子烂事!”
拿着画笔的男人轻轻勾起嘴角,仿佛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从心里暖了一片阳光,在唇角融化。阳光正好,一缕缕的倾洒在这个男人的睫毛上,微微卷起的睫毛似乎有些承受不住它的重量一点一点的往下沉。慢慢地遮住了半个眸子,双瞳中映着的画中的黄色流露出一股淡淡忧伤。“好像,要到冬天了!”
不知道在感叹什么,叹出来的气不知道是期待多一些还是无奈多一些。大伟可受不了这个男人突然这么正经,一把揽过谢牧凡的肩膀,调戏道,“嘿,凡凡,给你说一件开心的事。”
也许谢牧凡只对女人有洁癖,大伟搂着他虽然让他很不舒服,但也不至于脱掉衣服直接换新的。“说罢!”
懒洋洋的语气在阳光中晕散。大伟凑到谢牧凡耳边,“我让小杨把你那钦定的首席设计师给叫了回来,你是不是很开心啊?”
那个女人?听到这个人,谢牧凡心里有些烦躁,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提到这个女人,他就有些乱。上午在棋牌室看到那个女人的时候,老觉得有些熟悉,但是想不起来是谁。打量了许久,除了让自己更加好奇之外,没有任何结果。回来在路上看到她在和一个女孩儿说着什么,表情满是祈求和诚恳。再看到那张脸的瞬间,他就觉得这个女人并非陌生人。但是车子走的太快,那个人影一晃而过,根本就容不得他仔细来看。推开揽着自己的手,将散开的颜料归为一处,脸上的表情有些抑郁。“怎么了?你不是因为她被开除了在和我闹别扭嘛!现在我把她叫回来,你又摆着脸干什么?”
伸手将画架上的那副画摘下来,仔细打量了两眼,把话对着大伟道,“大伟,你觉得这幅画,还有救么?”
“额……”大伟一手环胸,另一只手直在上面,摩挲着那尖尖的下巴,为难道,“你这画吧!有点抽象,一般人,还真不敢动笔改。”
“滚!”
大伟一接受到危险信息就往一边跳,使那个拳头恰好落空。“凡凡!你怎么这么暴力啊!”
鼻钉将这个男人的不满再次升了一个层次,扎在后面的头发沉得他更加委屈。谢牧凡将手中的画递给大伟,“既然被赶出去了,那也不能让她白回来。要不然以后谁都可以借故不参加回忆,那我这公司还干不干了。”
看看这人!明明自己在那无缘无故的乱发脾气,现在别人已经帮他处理了,还在那耍贫。“行呐!那我跟小杨说,就当我刚才的话是瞎说的好了。”
说罢,大伟就拿出手机做出准备拨打的姿势。谢牧凡一看这架势,一把夺过手机,反问道,“难道你不想看看这个首席设计师有多大能耐?”
一种阴谋的感觉在两个人之间蔓延。大伟会意,嘴角的笑容慢慢扩大。“你想怎么玩?”
谢牧凡把画摊在桌子上,“等它干就要一个星期以上了,到时候再上色就十分突兀。把这幅画隔空保持湿度裱起来,让她来完成后续,给我们个答复。好的话就让她继续做首席设计师。你觉得如何?”
嗯?为什么老觉得哪不对呢?思索了一会,大伟灵光一现,诚恳地问道,“那不满意呢?”
谢牧凡脸色一僵,方才还一副诡计得逞的模样,瞬间没了表情,在桌子上找了四个物件压在四角,淡淡的吐出一个字,“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