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少呀。”
梅三弄在边上煽风点火。啪。冯靖远用力将酒杯顿在桌上,扭头狠狠瞪着梅三弄,怒声叫道:“就那个小瘪三?他有资格成为王城第一少?”
王城第一少的名头,可是他冯靖远的。梅三弄连忙躬身陪笑道:“当然没有资格,那小杂碎怎么可能跟冯少比呢?只有像冯少这般英明神武的天才,才配得上王城第一少的名头。”
“那是当然。”
冯靖远下巴微抬,用鼻子哼了一声,神情颇为自傲。他武学天赋极高,三十岁之前便已经是灵师八重天的高手,在王城青年一辈中,实力算是拔尖的了,再加上他的身份和背景,被誉为王城第一少,也算是名至实归。“好了,少拍点马屁,赶紧给本少说说,有什么法子,能够弄死那小子?而且,还不会被查到?”
冯靖远也不是个傻子,并没有冲动之下就头脑发热,带着人就去灭了罗蒙。毕竟那小子是烈阳王的人。而且,叶家的结局,血淋淋的摆在眼前呢,只有傻瓜才会觉得罗府是个软柿子,好欺负。“要不,我们去暗夜酒馆?”
梅三弄沉吟了一会,小声的说道。“这个主意不错。”
冯靖远点了点头,赞了一声。花点钱解决一个讨厌的家伙,这生意划得来,反正他冯少最不差的就是钱了。“不可。”
尹晓峰却是摇了摇头,道,“据说暗夜酒馆的少主下达了一条致命,禁止酒馆承接与罗府有关的任务……”“什么?这不可能吧?本少还从未听说过暗夜酒馆有不接的单子……这罗府,到底是什么来历啊?”
冯靖远放下酒杯,一脸惊讶。梅三弄也是诧异不已。如果此事是真的,那么,他不得不慎重考虑一下与罗家之间的事情了。暗夜酒馆可是大陆上最大的杀手组织暗影流沙所开设,尹晓峰所说的酒馆少主,也就是暗影流沙的少主。能够惊动流沙的少主,而且,还让少主下达了那样的一条命令,这就足以说明,罗府绝不简单。流沙成立了这么多年,连帝王都敢刺杀,如今却是公然庇护罗府,这其中……要说没有猫腻,谁会相信?“此事当真,冯少,前段时间我本想去酒馆发任务,可是,却被拒绝了,而且,酒馆的主事还警告我,如果敢对罗府不利,定会让我好看……”尹晓峰心有余悸的说道。他那次的确被吓得够呛。谁敢招惹流沙的杀手?那不是活得不耐烦吗?冯少皱着眉头,双眼微微眯起,缓缓喝着烈酒,良久之后,才沉声说道:“看来这件事情得慢慢来了,你们两个去把罗府的底细,全部给我摸清了……”“是,冯少。”
尹晓峰和梅三弄二人点了点头,眼珠子乱转,应了下来。冯靖远本以为罗家不过是一个旮旯小家族,只是仗着王城在背后撑腰罢了,要想玩死对方,不过举手之劳。但是现在,在听完尹晓峰的话后,他不得不引起重视。如果这其中有流沙的人插手,那问题就大了。流沙不接与罗府有关的任何单子,这也就是说,流沙在保护罗府……一个小旮旯的贵族,怎么会跟流沙这个庞大的杀手组织扯上关系呢?真是有意思呀。冯靖远眯起眼眸,倒是来了几分兴趣……而此时,罗蒙正在柳府管事的带领下,走向柳随风的居住的小院。从柳家管事口中得知,柳随风这两日把自己关在屋内,一言不发,神情落寞,很不对劲,似乎是受到了什么打击一般。嘭嘭嘭!柳家管事敲了敲门,无人应答。“少爷,您的朋友来看望您啦。”
柳家管事无声的叹了口气,隔着院门喊道。良久之后,才听到院内传来一声低沉无力的声音:“管家,你让他走吧,这几天我不想见客……”“随风,是我,开门。”
罗蒙眉头一皱,他能够听得出来,柳随风现在的心情非常的差,他很担心。“老大?”
柳随风听出了罗蒙的声音,语调稍微提高了两度。“没错,是我,快开门,不然我就用强了,到时候你可别找我赔钱。”
罗蒙说道。“……等会。”
柳随风沉默了一会,最终还是妥协了。他了解罗蒙,如果他真不开门,后者绝对会把他的院门给震碎了。嘎吱。院门打开,露出柳随风那张憔悴的面容,不仅是罗蒙,就连柳家管事都被他这副尊容吓了一大跳。“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罗蒙皱着眉头,直接推门走了进去。柳随风吩咐管事送几坛烈酒,炒几个下酒菜过来,然后便跟在罗蒙后面,回到院子。柳随风居住的院子不大,但是装扮的很是雅致,院中种满了名贵的龙鳞竹,哪怕是在深冬,也依然一片翠绿,使得整个小院都生机盎然。竹林之间,有一栋精致的竹亭。“想不到你这小院之中,别有洞天呀,你小子倒是挺会享受嘛。”
罗蒙扫视一圈,颇为喜欢柳随风的布局。典雅、秀美。柳随风勉强一笑,指着竹亭说道:“老大,我们去那里坐坐吧……”“好。”
罗蒙点了点头。两人坐在竹亭之中,寒风吹过,竹林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像是有人在抚琴般,甚是美妙。“真是个好地方呀,妙极,妙极……随风,你这小院是由何人所布?你可知道,这竹林暗含天音道阵之灵韵?在此地修炼,可令武者心无杂念,事半功倍呀,难得,难得啊……”罗蒙眼睛一亮,立马便看穿了这看似凌乱的竹林,竟然暗藏玄机。若非刚才那寒风吹过,他还没有看出这竹林的玄妙之处呢。“什么天音道阵之灵韵?那是什么东西?”
柳随风皱眉问道,不明白罗蒙在说什么。“你不知道?”
罗蒙对于柳随风的反应,感到有些惊讶,“这片竹林难道不是帮你布置的吗?”
柳随风望着竹林,眼神中莫名的出现一抹哀伤与难过。这时,有下人将酒菜送了进来,摆在竹亭中的石桌之上,便有退了下去。柳随风拍开一坛烈酒,仰头便灌了一大口,打了个酒嗝,红着眼睛说道:“这片竹林,是她,一根一根,亲手种下的,我们约好,等竹子长大,我们便隐居于此,她弹琴,我舞剑……”“现在竹子已经长大,可是……当年的约定,却再也无法实现了……老大,我是不是很没用?很贪生怕死?”
柳随风红着眼睛,抬头盯着罗蒙,带着几分哭腔问道。罗蒙虽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已经隐约可以猜到,定然是‘情’之一字,联想起那日冯靖远所说的话,罗蒙已然猜到,柳随风、冯靖远,还有那莞尔之间,定然发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