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女儿有些兴奋的语调,王丽萍点点头,算作同意。反正只要女儿幸福,别的都不重要。见女儿的喜悦劲头还没过,她却在犹豫了一会,将之前一直憋着没说的话吐了出来。“前两天,萧镇海来了。”
她的话音未落,就见女儿蓦然睁大的眸子紧盯着自己,不由吓了一跳。“妈,你说老爷子来了?他都说了些什么?威胁您了吗?”
刑如诗说的焦急,一连串的问题脱口而出,反倒是让王丽萍楞了一下,而后答应过来拍了拍女儿的后背,安慰道:“没有,他没说什么,只是来看看孩子们。”
而后将那日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下,并告诉刑如诗其实当天晚上她就想和她说的,只是看着她的脸色不是很好,因而就拖到了现在。刑如诗听了母亲的话,勉强的展露了一抹笑颜,但心里对于老爷子来看孩子们的举动有着太多的不安,总觉得事情不会像母亲说的那么简单。入夜时,她给李穆然去了条短信,说了老爷子来看孩子们的事情。心里有些忐忑的等待着他的回信。过了几分钟,手机屏幕一亮,就见上面一条新消息的回复摆在最上面。她急忙拉开了界面,回信中只说了让她别担心,他会去处理。至于处理方法,却丝毫不曾提及。一大早,带着一夜的心事去了公司,刑如诗将手机放在手边,不时的看上一下,心里的烦躁却始终是有增无减。工作了半晌,一直没有反应的手机却在这时突然的响起铃声。她一时情急,也没看来电显示直接张口道:“你别冲动的去老爷子的麻烦……”话还未说完,却听另一头一道熟悉的温柔嗓音不解的问着:“什么老爷子?”
刑如诗愣了下,抓过手机看了眼:“惠明哥哥?”
她疑问的语气听在汪惠明的耳中,不由唇角露出一丝苦笑。看来是自己的电话打得不合时宜啊。但他虽然心里苦涩,嘴上却还是带着温润如玉的笑意。“打扰你了吗?不如我换个时间再打好了。”
刑如诗知道是自己的反应过激了,尴尬地笑笑:“没打扰,倒是你这个大忙人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了呢?”
电话那头却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自己有事要和她说,便约下了时间,挂断了电话。他突然的邀约,让刑如诗心头疑惑不解。但听着惠明哥哥的语气似乎是不太好,是出了什么事了吗?心里想着汪惠明的事,一时倒是把李穆然的事情放到了一边。食不知味的工作到了约定时间,她拎起挎包就出了办公室。门口的刘静见她走到匆忙,刚要开口说话,就听刑如诗丢了一句:“有事找我的话,就和他另约时间。”
还没回答,眼前的人已经匆匆而去,只留下一抹淡雅的背影。汪惠明在MILEENA公司附近的咖啡馆看着手中的文书,神情认真,全神贯注。他的桌前一杯蓝山已经喝下了一半,但他的脸上却不见任何的不耐烦。“惠明哥哥,我来晚了。”
柔美的嗓音在身侧响起,他转过头就见刑如诗挽着垂下的长发别到而后,因为走得匆忙脸颊上还带着被冷风吹过后的微红。“不用这么急的,冻坏了吧?”
他的眸中闪过抹异色,但很快的又藏了起来,然后露出邻家哥哥的温柔亲切道:“快坐下暖暖身子。你要喝点什么?卡布奇诺还是摩卡?”
“橙汁吧。”
她坐到对面,脸颊上的红润还不曾褪去。他看了眼她揉搓着掌心的姿势,于是叫过服务生后体贴的提出橙汁换成热饮的要求,一如从前般细心。待她渐渐的暖和来,汪惠明也将桌上的文件收拾到了一旁的文件夹里。瞧着刑如诗心里不舍的情绪越发的泛滥。“我今天来是来告别的。”
他突如其来的话让刑如诗愣在了当场,已经习惯了汪惠明犹如哥哥般的存在,现在再次提出离去,还真是不舍得很。见她脸上带着伤感,他只是笑笑:“我有几个朋友邀请我一起去外市成立律师公司,正好我最近也没什么事,就答应了下来。”
他寥寥数语解释了一下,只是眼底的落寞却依旧在垂下时泄露了分毫。刑如诗并没有看见,但心里还是有些难过。毕竟在她心里,汪惠明就像是她的哥哥一样,是她的亲人。现在亲人即将离开,又怎会没有感伤。热饮上来的时候,两个人都不曾再开口。刑如诗搅着杯中温热的饮料,心口有些发酸,眼眶也不自觉的泛起点点泪意。“那,那惠明哥哥你之前的那家公司呢?”
似乎是不愿他就这么离开,她挑着眉头问道。“那家公司啊。”
汪惠明抿了口咖啡,然后看着上面的乳白色绵长泡泡汇聚在杯口,停了一阵,再次抬头却是带了几分笑意。“我把它抵挡给其他公司了,就算是我要离开,也先得把其他员工都交接好才能走啊!再说,我只是去外市发展,又不是永远不回来了。干嘛哭丧着脸啊?”
他说完把桌上的纸巾递到了刑如诗的面前,嘴角上扬,显得异常洒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