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到小猫这样的表情。被割碎的忧伤凌乱的揉进眼睛里，该是很疼吧，微微低垂的眼角还挂着泪，明明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偏偏倔强的硬扬起嘴角，把一抹自认为很柔和的笑挂在脸颊上，殊不知这样更是让人心疼得要死。“这不是说笑，大人。妖王一定会威胁我的，他或许还会拿你来威胁我。如果我忍不了，自杀的话，你会怎么样？回答我。”

“小猫，说什么傻话——”“不，”小猫伸手捂住暮晨的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回答我的问题。”

“那我，一定会杀了他，然后去找你。”

“呵呵，”小猫低下头，让眼泪无声的落在自己的衣摆上，然后悄悄用手擦干了眼角的泪。大人，你不能陪我的，真的不能。你是神君，天界需要你，人界需要你，好多人都需要你，你从来都不是我一个人的。你首先是天界的日月之神，然后是天下苍生的神君大人，最后才是我的暮晨。这一点，你不明白吗？许久，小猫才压抑着声音，低低的问：“大人，你来这，不是带我走的吗？”

“我当然想带你走，但是你肯吗？”

暮晨重又把她拉进自己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头上，轻轻磨砂着。“楚凌木爱的人在这，你不会丢下她不管。是吧？”

“嗯。”

小猫点了点头。没错，她不会走的，因为墨晴在这，她若要走了，妖王或许会恼羞成怒杀了墨晴。她不能只顾自己的安危，她不想因为自己牺牲其他人。更何况，楚凌木是她师父，墨晴是她新认识的朋友。她不想以拆散一对有情人的代价换取自己的幸福。就算不是楚凌木和墨晴，她也不会这样做。“所以，我只是来看看你。”

暮晨用手理顺小猫的长发，澄蓝的眼睛看着对面墙壁的空白，没有焦点。“别想太多了，都会过去的。妖王最近不会动手，他在等百年一遇的日食，妖灵才会发挥最大的作用。等三天后的日食那天，我会来的，不要怕，我会陪你到最后的。”

暮晨把小猫抱上床，搂进自己的臂弯，让她的头枕在自己的手臂上，然后掖好被角，抱着她一起入睡。“大人，别让人发现你。”

小猫把头埋进暮晨的胸口，闷闷的说。“没事，我在暗处观察好几天了。下人一般只在小院门口看守，不会进来。我陪你睡一晚就走。”

“好。”

似水月光，映照了相拥一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