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台大人放心,学生必不辱使命!”
看着郭钊一脸正色的样子,幕僚们纷纷昂首挺胸,一脸认真的拱手说道!“拜托诸位了!”
郭钊脸色凝重的看着幕僚们,严肃的说道:“只要大家把援军请了过来,保住了淮阴城,父母一定给大家记上一功!保举诸位一个前程!”
“多谢大人!”
听到这句话,幕僚们一下子就激动起来!作为仕途无望才出来做幕僚的读书人,他们梦寐以求的就是做官!郭钊的一封报举奏折,就能让他们轻而易举的踏上仕途之路!而且满清朝廷最重军功,只要是军功保举的官职,一定不会小!梦寐以求的荣华富贵就在眼前,幕僚们一个个心潮澎湃,眼神也不由得充满了斗志,大声说道:“学生一定竭尽全力,向州府官员陈述厉害,想方设法的把援军调过来!”
“拜托诸位了!”
郭钊看着幕僚们那充满了欲望的眼神,不由得放下心来,朗声说道:“郭某已经为诸位准备好了护送的官兵,都是从督标挑选出来的精兵强将,路上有他们护送,大家的安全大可放心!诸位了收拾收拾就准备上路吧!”
幕僚们答应一声,就纷纷告辞离去。看着幕僚们离开,绿营副将大为着急起来,忙对郭钊说道:“制台大人,楚军门有呈文呈送!”
“呈上来吧。”
看了一眼绿营副将,郭钊就冷声说道。副将急忙从贴身口袋里。取出细心保管的呈文,双手递了上去!随从接过呈文,就转交到了郭钊面前。接过呈文,郭钊正要打开来看,注意到绿营副将还站在面前,不由得得眉头微微一皱,随意的挥了挥手。副将脸色一紧,也不敢多言,匆匆退下。郭钊这才打开了呈文,出处一看就不由得脸色铁青,勃然大怒!眉头紧皱,冷喝一声:“大胆!荒谬!”
周广平忙在一旁问道:“东翁,楚军门的呈文里写了什么,让你如此动怒?”
“这个楚平,竟然说,反贼攻打淮阴城,主要的目的是围城打援!要把江北各州府的援军一举歼灭在淮阴城外!”
郭钊冷声说道:“这不是当着我的面说我调派援军是中了反贼的计吗?”
“东翁,学生以为楚军门的话也并非毫无道理!”
看着郭钊一脸愤然的样子,周广平不由得微微吃惊,却还是壮着胆子,尽量委婉的说道:“反贼凶悍奸诈,不可不防啊!”
“反贼凶狠狡诈?不过是仗着火器犀利,横行一时罢了!”
郭钊不以为然的冷笑道!“东翁,丁成功此人可是凶险狡诈,用兵险毒!”
周广平忙说道:“东翁,不可小事啊!”
“一个不到30,商贾出身的毛头小子,怎么就让你们怕成这样?”
郭钊一听到丁成功的名字,就更加不以为然起来,毫不在意的冷声笑道:“不过就是从西洋人那边搬来了些奇迹淫巧,让反贼有了些西洋火器罢了!兵书战策,他知道多少?”
“东翁,学生斗胆,料敌从宽才是兵家常理呀!”
周广平一脸认真的说道。“这我自然知道!”
心腹幕僚的劝说,让郭钊也不由得略微思忖了一下,随即就一脸自信的说道:“反贼若是果真要采取围城打援的策略,就不会这么快就攻进城来!只会呆在城外,不断的用重炮,进行持续的攻击让我们感觉到巨大的压力,还是正途!”
听到这话,周广平虽说还是觉得有些不太稳妥,却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拱拱手道:“东翁所言极是!”
“丁成功那毛头小子,也就能镇住楚平这样的丘八!”
郭钊得意的一笑道:“在本官面前,根本就不足为道!”
郭钊自以为得意的样子,周广平心里不由得隐隐不安起来!就在此时,绿营副将已经匆匆赶回了防守前线。楚平看着正在休整的陆战队士兵就,不由得一脸的担忧!“军门,卑职把您的呈文已经送到制台大人面前了!”
一看见楚平,绿营副将就急忙说道。“制台大人怎么说?”
楚平把副将叫到临时军帐,就严肃的问道。“制台大人没说什么,正要拆开看就把卑职打发出来了!”
副将忙说道:“只是在卑职前去送呈文的时候,制台大人已经派出心腹幕僚,去各州府催促援军了!”
一听这话,楚平就不由得脸色惨白,眉头紧皱,说道:“完了,这一仗,不仅淮阴城保不住,就连江北各州府的兵力,也会被反贼一口吃掉!整个江北就要保不住了!”
“军门,这话可不能说呀!”
副将不由得大吃一惊,急忙说道:“传到制台大人那里,对军门不利呀!”
“都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不好说的?”
楚平不在意的说着,就指了指前方不远处的陆战队士兵:“你看看人家反贼,修整的时候都纪律井然,一个个摩拳擦掌的,哪儿像是攻击不前的样子!”
“军门,眼下我们该怎么应对?”
副手有些无奈的问道。“只能为咱们的家小做些准备了!”
楚平叹了口气道:“城外没有打响之前,咱还有机会,你瞅准机会护送我的家眷,离开淮阴!反贼要把援军引来,肯定会放出口子,好让信使出城。小股人马,他们是不会阻拦的!”
“军门,那您呢?”
副将忙问道。“尽人事,听天命吧。”
楚平微微叹了口气道:“淮阴城要是丢了,朝廷是不会放过我这绿营总兵的!若是战死在这里,还能为妻儿留下一份抚恤!”
“军门!”
这个副手不由得大惊失色,忙带着哭腔说道:“卑职不走!要和军门共抗反贼!”
“糊涂,干嘛和我一起送死?”
楚平厉声喝道:“我的家人还等着你护送安置呢!”
“卑职……”副手还要再说,楚平就不耐烦的说道:“还不快去!等反贼动起手来,就来不及了!”
副手这才点了点,拱了拱手,告辞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