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仗,对他而言,显得是尤为重要,一定要打得漂亮,打得硬气,让天下人都明白,西凉有个人,叫靳安。两人阵前交锋,来来回回过招了十几个回合,靳安虚晃一枪,从侧面拨开马曲大刀,此时两马正好相遇,靳安把枪背在身后,右手肘猛推枪尾,如同一条毒蛇一般突然杀出。这招是他在与韩阳交战多次之后自己悟出来的杀招,但是在拥有着危机意识的韩阳面前直接失手,可现在在他面前的不是韩阳,这一枪从马曲的头颅穿过之后,靳安顺势拔出,一时间脑浆满天飞,马曲当场死亡,他胯下的战马依旧向前奔走,不一会后,尸体从马上掉了下来。靳安情绪高昂,后方的西凉军也为他大喊助威,他兴奋地大喊:“还有哪些个不怕死的,通通一起上吧!”
血浆横飞的场景倒是有些吓到了张鲁,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咬着牙说道:“先让你得意几天,几天后再来收拾你!”
他回过头来,对着大军喊道:“全体撤军回营!”
撤军的钟声响起,汉中大军纷纷后撤,弓箭手却齐刷刷地到了阵前,张弓搭箭对准了西凉军进行掩护,后方大军则全部缓缓撤离。靳安没有被兴奋冲昏头脑,看到这一幕,打消了乘胜追击的念头,此次前来只为拖住张鲁的主力军队,不让他们撤兵前往上庸和南郑,要和他们形成持久战,为张辽和黄忠的大军争取时间。他骑马返回阵中,大手一挥,也下令撤退,在距汉中军营十里的地方命令将士们安营扎寨。西凉军前队变后队,速速撤退离去,很快,刚才的战场上空空如也。就在这时,几十名斥候骑兵汉中军大营中飞奔而出,向着定军山的方向离去,这一幕被撤离队伍最后的靳安发现,他暗中吩咐下去,让西凉斥候军也前往定军山,将那些奇兵从世间抹去。上庸城内,人们都过着富足安康的生活,农民们忙于耕种,商人们则是往来于关中和南阳各个地区,做些买卖或者是运输货物。虽然上庸城中人民生活幸福美满,但是张鲁还是设立了严密的五千守军镇守这里,由他的弟弟张卫统帅,政务方面则是交给杨松管理。杨松最近的的日子有些不好过,对于他而言,最关心的就是赋税问题,也就是人们的农耕生活,没有赋税的话,军队的一切开销就没办法维持。可是偏偏在这个时候出了一些问题,在春耕时分,汉中地区发生了罕见的干旱情况,两个多月了,愣是没下一滴雨,虽然现在天气逐渐有了好转,可是农田内很多庄稼都已经旱死,无法生长。这让杨松很是难受,老天爷不照顾汉中地区,倒是让南方的水乡天天乌云密布,没有雨水,地里庄稼发不了芽,秋收时分便会颗粒无收,汉中地区就会遇到饥荒,农民交不出钱,就会影响到赋税,造成的后果十分严重。杨松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好几天了,他一直在核对账册,希望通过历年各地上的赋税情况算出今年可能会造成多大的损失,然后再找一些漏洞来进行弥补。将近傍晚的时候,杨松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脸色黑了一片,核实了多本账册之后发现损失完全不是现在的汉中所能够承受的。门外的葛冰看到杨松走了出来,上前说道:“大人,属下有人暗中得到消息,说是那山匪袭击了汉北庄园,希望大人尽快出兵剿匪。”
杨松手下的兵士是张鲁赐予的,目的是保护他的安全,这些人平时都居住在府外的演武场内,一直由葛冰掌管,但也只是掌管,并不能够真正使用,拥有调兵权的还是杨松。现在的杨松脑中就是一团浆糊,他想都没想直接从怀中拿出了兵符,对葛冰说道:“速去速回,路上不要耽误事。葛冰双手接过兵符之后,对着杨松拱手行礼,转身走到门外,命人把他的马儿牵来,独自一人骑马出城。他骑马奔走在山野间,跨过汉水的一条支流后,接着向北面又走了大概十多里之后,进入了一条悬崖内。悬崖名叫临北崖,两侧山壁陡峭险峻,上面稀疏地长着一些乱草,崖底流淌着一条小溪,旁边还有着许多山洞,山洞中到处都布满了钟乳石,闪闪发光。葛冰是西凉安插在汉中的影子,他在昨晚接到了法正的密信,让他想办法配合张辽里应外合拿下上庸城。这项任务的出现让他看到了自己出人头地的那一刻,兴奋了一夜,绞尽脑汁地想了许多办法来配合张辽。杨松这个人,他十分清楚,十分贪婪,但仅仅从忠诚这一方面来说的话,他对张鲁是绝无二心,想要劝服他,几乎是不可能。如果不劝说的话,首先就是要拿到他的兵马,拔下他的牙齿。只可惜杨松贪财,养成了一个毛病,对谁都十分吝啬,包括他自己在内,所以刚刚仅仅给了他一枚小兵符而已,能调遣的兵力实在是太少了,无奈之下,他只好前来求助法正。天已经完全黑了下去,葛冰下马,摸着黑来到了一个洞口处,模仿喜鹊的声音朝洞口内大声叫着,一会之后,洞口内也传出一样的声音,葛冰心中大喜,向着洞口内说道:“我奉法正军师的命令,前来拜见。”
从洞口内走出一队斥候兵,对着他说道:“请跟我们走。”
斥候兵带着他向着洞口深处走去,从外面来看洞口十分狭窄,可是到了内部,空间就开始宽阔起来,真是佩服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很快,他们就到达了大军所在地,到处都是火光,葛冰眼前也渐渐明亮起来,斥候赶紧前去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