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选择继续坐以待毙下去,而是为自己的前途进行最后一搏。“主公,你可千万不能听信郭图的话啊,主公你对我有知遇之恩,这样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做出来的。”
“未必吧。”
郭图讽刺的话语再次传来。”
许大人,不要说主公不相信你,说白了,没有几个人真正相信你,而且别以为主公不知道你的儿子私自藏粮饷的事情,现在你就当着主公的面,亲自告诉主公,那些粮饷你是不是暗中偷偷给了刘备!”
许攸恶狠狠地看着郭图,对于刚才郭图所言,他根本没有丝毫的情报,自己的儿子私藏粮饷,这件事情他更是毫不知情,但是现在,这件事情被狠狠地扒了出来,出现在了许攸最不希望它出现的时刻上。他更担心的是,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儿子究竟有没有把这些粮饷赠与刘备,如果真的是以自己的名义进行,那么今天自己是必死无疑。“绝对不可能,先不说粮饷的事情我不知道是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干的,但是我绝对敢用性命担保,我的儿子也绝对不会做出任何背叛主公的事情。”
许攸在强烈的紧张之下,说出了让自己后悔一生的话。郭图很是意外,他没有想到许攸竟然有和他破釜沉舟一战到底的勇气。果然,在许攸发出毒誓后,袁绍微微点点头,算是认可了许攸的忠心,暂时不去考虑郭图刚才所说关于粮饷的事情,而是重新把目光放在了手中的密信上。郭图却没有放弃,继续补充道:”既然许大人说自己的儿子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那我问你,刘备率军已经离开主公长达半个月的时间,如果没有粮草的支撑,那么刘备凭什么能够在茫茫原野上生存这么长的时间。”
“再者,许大人一直断定那封密信是刘备亲手所写,那这里就有一个问题了,如果那封密信真是刘备所写,说明他攻占了许昌城的事情不假,可是他凭什么能够攻占下来许昌城?”
郭图的每个问题都深深地敲在了许攸的心坎上,他从来没有想过最后狠狠给自己一刀的人是自己的儿子,但是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因为他已经看到坐在上位的袁绍冷冷的眼神,这个坎看来真的是过不去了。郭图见许攸没有说话,自言自语道:”我来替你回答吧,正是因为有了你许攸提供给刘备的粮饷,刘备才敢有底气去攻打曹操的许昌城,而且刘备还遭受到了强烈的反攻,这些事情都被曹操所知晓,这才出此下策,诱使我主上钩,好给我主迎头痛击!”
“说到底,给了曹操如此妙计的人正是你许攸啊。”
郭图说完的那一刻,袁绍再也忍不住心头上的那股怒火,当即起身大声喝道:”好你个许攸,枉我平日里待你不薄,没想到你竟然心存二心,想要去投奔那早已经离开的刘备,更可恶的事情,你给了那曹操能够利用的机会,让他想出奸计来暗算我,许攸啊许攸,你好狠的心哪!”
听着袁绍痛心的话语,看着郭图小人得志的眼神,许攸闭上了眼睛大声笑着,笑声中满是遗憾和讽刺。“真是可笑,可笑至极啊,没想到啊袁绍,我本以为你能够有着自己的一些想法,但现在看来,刘备说的没错,胸无大志,碌碌无为,刚愎自负,多疑猜忌,整个人更是一个庸主无疑!”
“大胆!”
听到许攸如此狂妄的话语,袁绍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大声喊道:”来人啊,许攸疯了,快快快,把他拖下去斩首。”
两名士兵夹紧了许攸的手臂,带着许攸向着帐外离去,许攸最后看了看袁绍,看着他怒目憎恶的眼神,心灰意冷,继续大笑地说道:”庸主,庸主啊!”
“快点拖出去砍了!”
袁绍忍无可忍,当即大声吼了出来。一分钟后,亲兵进来报告,说许攸已经被斩首。听到许攸死亡的消息,一时间袁绍没有了刚才的那股恼怒之情,满脑袋都是许攸跟随自己征战北方的时候,最后却落得个这么样的下场。郭图看出了袁绍心中不是很高兴,也没有去触及袁绍的怒火,缓缓开口说道:”主公,虽然说许攸背叛了主公,但是在主公开疆扩土的时候,他也为主公奉献出了不小的力量。”
袁绍叹了一口气。”
你说的不错,可为什么许攸他就看不明白呢,那刘备有什么好,能够让他如此死心塌地,就连我大军出征用的粮饷他都可以无私地给予刘备,在他的眼中,我连一个落魄的刘备都比不过吗!”
“主公息怒,还请主公以身子为重,切记不可随意发火。”
“你说的有道理,已经死掉的人我还想他作甚,现在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应该放在曹操身上,依你之见,这封密信应该怎么处理?”
“主公,我还是那句话,这定是曹操诱使您去攻打许昌的奸计,主公万万不能上当!”
刚才郭图的分析袁绍认为非常有道理,加上曹操的狡猾奸诈,他更是相信这是曹操所用出来的计谋,为的就是让他大军全军覆灭。“如此来看真的是曹操的奸计,那我定不能够便宜了他,郭图,你马上带人去杀了那个信使,把他的头颅送还到曹操手上。”
听了这话,郭图心里暗骂袁绍愚蠢,拱手弯腰说道:“主公万万不可,信使绝对不能杀。”
“这是为何?”
“主公仔细想想看,如果我们把信使的头颅放到曹操的桌上时,曹操会怎么想?他会认为主公看破了他的计策,那么在主公前往许昌的道路上,曹操断断不会准备伏兵等候我主,自然会选择一直和我主继续耗下去,这样的局面想必主公也是不愿意看到的。”
“那你来说应该怎么办?”
袁绍被许攸的死弄得十分头痛,挥了挥手把问题抛给了郭图。郭图回答道:”此事完全可以被主公反过来用,我们应该好好款待那位信使,平平安安地把他送回到曹操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