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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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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前几年的积累以及警校的经验,局长很快的通过了将徐放列为顾问的申请。有了顾问身分,徐放便能自由出入警局,需要跟嫌疑人对话时也只需要有一位警方陪同便能探访。徐放来到了警局,想探访一下杜非,观察一下对方的反应。走近警局门口时,便遇到了几个记者与里长,正在做与案件报导相关的访问。里长口沫横飞:“我们也不愿相信一个好好的青年⋯⋯唉,真是不知道该说什麽。”

徐放下意识避开人群,从侧门看了一下状况后便转身进入局裡。涂清源在门口等他,“放哥放哥,这裡!”

徐放走进时,涂清源便指了指门口,“够热闹吧,每次有刑案就那麽热闹。”

徐放接桩:“所以我说人类的本质就是血腥的。”

两人进到办公室,办公室内剩两三个员警正在处理公务。因为最近的案件,警局也必须加强巡逻,大半人力都被挪用。几人看到徐放,皆点头或抬手打了招呼。徐放笑着点头回应。他很喜欢警局内这种又紧绷又宁静的矛盾气氛,让人有股风雨欲来的紧张感。涂清源苦哈哈:“放哥,我们得赶快把案子给破了,我最近手上的公务多到我快辞职了都。”

徐放笑道:“你敢辞职看陆老会不会打断你的腿。”

涂清源捶徐放肩膀,“你当初从警校离开不也差点被陆老打断腿,现在还不是好好的?”

“说回来也有大半年没回学校看看他了。”

涂清源回忆,“难怪他都说你就是半年一次的季节限定商品。”

到了探访室,涂清源帮徐放开了门后,就进了隔壁的观察室。杜非坐在铁椅上,铐着手铐的双手放在桌上,肩膀向内缩起,嵴椎微曲,像隻不动的虾米。徐放唤了一声他的名字后,杜非原本涣散的眼神才有了聚焦。他警惕的看着这个素未谋面的陌生男子,面色紧绷,一言不发。徐放坐到他的对面,手掌向上地放在桌面,背部虚靠在椅背上,营造着让人放松的气氛。徐放正在试图取得他的信任。能多讲一句都是对案情有利的重大进展。徐放舌头舔了舔后槽牙后才开始询问:“二月十一日你在家裡打电动吗?”

二月十一日是案件被报导的隔一天。杜非面露困惑,之前没人问过这个问题,通常都是问他案发当天做了什麽、人在哪裡、跟谁一起。另外,这像是闲话家常的语气是怎麽回事。看出杜非的困惑,徐放无声笑了笑,续道:“是这样,我只是个写小说的,最近正在跟游戏公司商讨故事游戏化。”

看来对方也不是像涂清源他们讲的一样油盐不进,这对徐放来说是好事。来到警局之前,徐放特地到了杜非家所开的麵店。杜家麵店为一栋透天住宅,一楼供做店面,二楼以上为家用。店面的骑楼摆着煮麵的檯子,不鏽钢做出的檯子看起来一尘不染,甚至可以说是乾淨的反光。接近店内的铁柜上摆着小菜,种类多元。店裡摆着几张小桌子与塑胶椅凳,木桌上摆放各式调料,厨房门口摆着一台装满饮品的冰箱,看起来有些年份了。亮出警局的顾问身分后,杜老闆,也就是杜非的爸爸特地下了碗麵,又切了几道小菜招待他。徐放并未动筷,而是先问:“请问杜非平常有什麽比较特殊的举动吗?”

杜爸爸想了想:“我这个儿子喜欢打电动,但这几年打到魔愣了,常常喊着有人想要杀掉他。也因为这样,他其实不太出门的,也很胆小。”

徐放点了点头,夹起了麵裡的肉块。杜爸爸看徐放的动作,急道:“警察先生,我们家的肉真的不是人肉!真的不是!”

徐放安抚:“我没有觉得是人肉,您别担心。”

想了想,又补充道:“但我还是想看看后面装肉的冰箱,请问方便吗?”

杜爸爸用围裙擦了擦手,默了一瞬,后道:“没问题,您先吃吧,我们待会过去后面看看。”

虽然反应已经够迅速,但第一时间的沉默已经被徐放捕捉到了不对劲。两人闲话家常了一阵,等徐放把麵吃完,杜爸爸把碗盘放进水槽后,带着徐放来到了后边厨房。后厨本身就是一个巨型的冷冻库,当初杜爸爸将房子后边的牆壁打掉,直接连接上了巨型冰箱。这也是警方调查中断定杜家只有一个出入口的原因。走进冷冻库,徐放微微的搓了搓手臂。徐放耐着冷,翻了翻几个装肉的袋子,一边继续跟杜爸爸闲聊。杜爸爸身子微微颤抖,不确定是因为冷的还是紧张。徐放:“请问您的肉品一般放多久?我就是好奇一下食品业。”

杜爸爸:“我们店一般进一个礼拜的量,再多怕用不完,品质也会耗损。”

徐放:“啊,真是有良心呢,以后我会多跟同事推荐你们家麵店的。”

杜爸爸不好意思的笑道:“没问题,人民警察来我再多招待几个滷菜!”

徐放笑着道谢,又看了几下后跟老闆道别。在麵店聊天的过程中,徐放抓到了几个杜非平常在做的事已经喜好为何,所以打算从这几点切入。他耐心等了一会儿,果然,杜非慢慢的开口:“我觉得⋯游戏最重要的⋯⋯还、还是一击必杀的快感。”

徐放歪了歪头,“但我做的可能是女性向游戏,你玩过吗?”

杜非语速突然快了起来:“那其中的细节就多了呀!”

徐放笑:“看来你比较常玩这类游戏。”

杜非困窘:“也⋯也不是说特别多。”

接着徐放又问了问女性向游戏的细节部分,杜非能够针对每次的细节处理或是选择,甚至是构图、漫画家给出近乎专业的建议。徐放最后问:“你知道的那麽详尽,怎麽没想过去游戏公司?”

或许是聊开了,杜非的肢体动作也放松许多,能够与徐放像朋友一般闲聊:“我爸妈他们听了村长的话,觉得这个没前途,于是把我的成绩单撕了。”

徐放讶异:“你没想过自己填志愿吗?”

杜非苦笑:“试过啊,但失败了。后来想想,我是独生子,或许这就是天意,我注定得在这裡照顾家人的。”

有许多人,终其一生会因为各式各样的理由而选择待在一个城市到终老。有些人是出去晃了一圈后,选择回归家乡,例如徐放。有些人则是踏入新城市后,决定留下,例如颜好与程昌。有些人,尚未看过广大的世界,就被困在了这一个世界角落。最后只能安慰自己,这就是命,这或许就是最好的结果,例如杜非。徐放即使不同意这种中途放弃希望的作法与自我安慰的想法,却也只能抱持尊重的态度。徐放最后问了个问题:“你不玩竞技类游戏,是因为怕杀人吧。”

杜非僵了僵,低头:“不是,我敢杀人的。”

徐放开始描述:“听说受害者的脸部被刮出数道伤痕,手指出现骨折,或许是反抗时刮地或是抓住凶手时弄伤的,另外致命的一刀在颈部,只有一刀从侧面的伤痕。”

看着杜非听完描述后难看到发青的脸,徐放又舔了舔后槽牙后,笑道:“那我们就下次见啦,谢谢你对游戏的建议。”

目送杜非被狱警带回房间后,徐放才真正吁出一口气,放松下来。涂清源适时出现,递了杯水,“辛苦啦,太久没接触,紧张吧。”

徐放挑了挑眉,露出‘老子怎麽可能紧张’的表情。涂清源戳破:“都看到你舔后槽牙了喔。”

涂清源从警校跟着徐放训练开始就发现,这哥有个小习惯。只要是第一次碰触,或是他觉得有点挑战的事,即使面上不显风雨,开始前却都会不由自主的舔舔后槽牙。像一隻正在自我鼓励的狼。又像一隻想要威吓对手的哈士奇。徐放不答,关上档案后,向涂清源说道:“虽然杜非大概是无罪,但杜家还是要调查。”

涂清源不解:“杜非没问题的话,不把精力放在其他人身上吗?”

徐放漫不经心:“我在他家肉库看到了小拇指,”比了比,“大概那麽长,上面有粉色的指甲油。”

涂清源脸色变了变,正准备加派警力调查。徐放拦住了他。“我今天刚过去,他们已经有所防备了,你现在过去只会打草惊蛇。”

徐放看着杜非离去后关上的门。“不如让他们以为我们的焦点都还在杜非身上。”

“况且,我也无法断定杜非是不是跟案件有关。”

徐放咧嘴一笑。涂清源无奈:“学长刚刚的问话不是很清楚了吗。”

徐放拿着资料打了涂清源的脑袋一下:“只要人证就行了?老师怎麽教的?”

涂清源捂着脑袋回答:“物证比人证更能描述真相。”

人心难测,物件难疑。徐放把资料递给涂清源后,马不停蹄的往店裡去。刚刚收到程昌传来的讯息,他的小员工提前度假结束了,今天回店裡復工。很想见她。想知道她的心意。想知道,她是不是也一样,把那些说不出口的心情,藏进了名为时间的暗格裡。期待他有一天,拿起那把钥匙,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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