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我就知道。炽焰出生后，我第一时间去验了DNA。你知道当我得知他是慕容伯逸的儿子的时候，我是什么样的反应吗？我冲进育婴室，差点儿就掐死了他。可是，我怎么能销毁这个证据呢？他的存在，就是你背叛我的证明啊。我怎么能这么窝囊？白白戴了绿帽子。我所受到的耻辱，不能白白咽下，我要你们付出惨痛的代价。哈哈哈哈……等了二十五年，我终于看到了这精彩的一幕。只是，他太令人失望了，拖拖拉拉，不够果敢，连个王印都拿不到。”

殷正纯又狠狠瞪了已经没了气息的殷炽焰一眼。姚依林面如死灰：“这就是你对我惩罚吗？”

“算是吧。我自小就刻意培养炽焰，激发他各方面的才能。他果然聪明啊，从小学到大学一直很优秀。我常常在想，如果他是我的儿子该有多好啊，我一定将培养成全能型的天才。可惜，他不是。他是我老婆和好兄弟双双背叛我的证据。每次看到他，我就想到自己头顶戴着一个宇宙无敌巨大的绿帽子。我曾经拼命救下的兄弟，偷了我的妻子，偷了我的儿子，你觉得我可以咽下这口气吗？”

愤怒使他瞳孔放大，称得上英俊的脸庞扭曲，狰狞，形同鬼魅。“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

姚依林用看怪物的目光看着殷正纯。结婚二十几年，他也许称不上是一个好丈夫，在她眼里他起码算是一个好人。在他得知自己与慕容伯逸的不正当关系后，他没有公开。只是，偶尔在生气时对她动动手。而因她对他的愧疚，她选择了默默承受，还一直感激着他的大度与宽容。他没跟殷炽焰表示过什么，也没有和慕容伯逸有什么摩擦。他的隐忍和宽宏大量，让她更加愧疚。万万没有想到他的心机如此深沉，居然安排了一切。从小到大刻意培养殷炽焰，扭曲他的价值观，让他的野心无限放大。甚至认为将所有的错通通归究到别人身上！原来他就是幕后黑手，只是，面对这无法反驳的现实，她还是不敢相信，不敢相信。殷正纯用手指优雅地弹去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大方承认：“没错。他是我一手栽培出来的，他是有些过人之处没错。最后他还是让我失望了。我给他制造了那么多机会，他居然都没有得到。真是枉费了我的一片苦心。”

“你怎么可以这么利用炽焰？”

看着躺在自己怀里，渐渐没了温度的殷炽焰，姚依林双眸充血，迸出杀意。“我为什么不利用他？他的存在对我而言就是一种耻辱，是我妻子不忠的证据，是我好兄弟背叛的嘲讽。你可知道每次我看到他的心情是怎样的？我必须用尽全身的力气去克制，才能不冲动掐死他。”

弯下腰来，脸与姚依林靠近。“既然你这么恨我，为什么不干脆和我离婚？让我带着炽焰离开。”

就算在殷正纯自己摊牌的当下，她都无法相信这就是事实。天啊，他怎么能有这么深的心机？一出戏自编自导了二十五年，没有让任何人看出破绽！不，他是谁？他是殷正纯吗？当初那个老实憨厚得有些腼腆，却又十分仗义可以为兄弟两肋插刀的殷正纯吗？姚依林紧紧抱着殷炽焰，将脸埋在他的心口，只敢露出一只眼睛惊恐万状地看着眼前如同恶魔般恐怖的男人。“别这么看着我。当初救下慕容伯逸，我自己受了重伤，在床上整整躺了三个月，差点儿就死掉。而他是怎么回报我的？和我的妻子勾搭在一起，给我头上戴了顶绿油油的帽子。这就是做好人的下场，这就是我付出情意甚至是生命得到的回报，这就是你们给我的耻辱！可是，当时我还太弱，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当一个王八。缩头乌龟。我不是没有给过你们的机会，可你们并没有分开，甚至有了炽焰，你觉得我还应该继续当一只窝囊的忍者神龟吗？”

殷正纯一字一字如惊雷炸在每一个人心头。“你恨我，你可以冲着我来啊。是我对不起你，你要怎么对我，我都无怨无悔。可是，炽焰是无辜的，你怎么能这么设计他？”

姚依林已经哭不出泪来了，精神已经接近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