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你们怎么出的京兆衙门,可知道是谁放你们出来的?”
她和怜姐儿被关进京兆衙门不久,就有人来告诉她们,王妃说了,她们母女难得逛进京兆衙门的大牢,让她们在里面多呆些日子。今日出牢里,她又问了,是王妃改主意了?结果放她们母女出来的人说‘王妃哪儿有那么好心,是你们的事宫里有人知道了,王妃可以对继母不孝顺,但她身为皇家的媳妇,皇家可不能让亲家受委屈。’虽然被皇家承认亲家是很抬她的颜面,可是不是苏瑜让人放她们娘俩出来的,这点儿就让何氏很糟心了。此刻,既然苏瑜把先前她与苏宗耀的对话听了个全,那她也没必须再藏着掩着,怕着惧着,她要真敢对她们母女如何,大不了就鱼死网破呗。想通了这一点,何氏的气焰立马就烧上来了,“你在王府里享受着荣华富贵,高枕无忧,我们母女俩就在牢里受尽苦楚,与臭虫耗子为伴,你不开尊口放过我们母女俩,难道还不准别人伸出援手吗?”
听到何氏这么客气的对苏瑜说话,苏宗耀顿时吓得神魂俱震,蝶依和雪娇也想这何氏真嫌命长。何氏这样的嘴脸在苏瑜的意料之中,所以并不觉得出奇,倒是还挺佩服她敢顶撞自己的勇气。“阿爹说得半分不错,你真是一点儿也不长记性。”
苏瑜淡淡的目光飘向何氏那只空落落的袖子。何氏当然注意到苏瑜在看什么地方,想到当初断臂时的巨痛和震惧,何氏顿时跄踉的退后下,腿脚一软,好在是又稳住了,不然真会撞到苏宗耀身上。“怎么,你想把我另外一只手也砍了。”
何氏突然僵直后背,明明心里吓得不行,脸上还有写满无惧和倔强。苏瑜低头轻轻弹了弹襦裙上绣的梅花瓣,语气平缓淡定,“我砍你的手做什么?既不能拿来吃又卖不出去,血流得到处都是还脏我的地儿,况且我想要收拾你,根本就用不着自己动手。”
何氏想到王爷拔刀落下时眼中迸裂的骇人寒光,直觉着头脑一阵晕旋。苏瑜又道:“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天就要黑了,王爷和衍哥儿还等着我回去,我没那么多时间陪着你干耗。”
显然,苏瑜不痛不痒的话在何氏这里起到了很强烈的震慑作用,何氏将嘴唇抿成了纸白色,咬牙切齿的言道:“放我们出牢的人说,是宫里知道了我们的事,你不仁,皇家不能不义,宫里还承认了我是亲家。”
直视着何氏的眼睛,苏瑜无波的瞳眸里判断出何氏没有撒谎。宫里的人知道了,还说出你不仁,皇家不能不义这样的话来,宫里谁有资格这样说?梁太后?还是肖美媛?然而,不论是谁,这件事都是冲着她来的。“蝶依,去把怜姑娘请过来。”
蝶依点头去请苏怜。何氏则紧张的看向苏瑜,“你把怜姐儿叫过来干什么?我告诉你,她现在可是双身子,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国公府的骨肉,你胆敢对她不利,小心我跟你拼了。”
苏瑜神情冷漠的瞟了一眼何氏,“你这样害怕和紧张真是因为担心怜姐儿吗?你是怕我万一对她做了什么,伤到她腹中的孩子,你就没有筹码让她嫁进黄国公府了。”
委实说被人看透的感觉很不好,何氏被怼得无言,苏宗耀站在她身边只能自抑兴叹。既然已经滩开了说,何氏自觉也没必要再隐晦什么,“俗说话人往高处走,水才往低出流,我这样想有什么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