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正月十六无朝可开吗?那岂不是更让那些小国觊觎妄想了?”
“这些话也就你家世子爷敢说。”
霍静芳边擦着头发边走过来,脸上不经意见也爬上几丝愁绪,“公爹奉命前往渝州帮忙改防军政,夫君这几日在府里坐立不安,我瞧着他也想跟着去呢,可一日一日往宫里去,王爷也没派差使给他,这让他很是灰心呢。”
听见霍静芳这样说,苏瑜倒欣慰不少,“咱们大唐男儿个个有勇有谋,居安思危,相信北国再厉害也肯定伤不到我大唐根基。”
“不愧是摄政王妃,说起官话来一套一套的。”
岳云眉撇了她一眼打趣。“阿芳说得对,你就是越来越没大没小,敢消遣我,我好歹也是你五嫂,改日见着世子爷,定要叫他好好管教管教你。”
“就是。”
霍静芳惟恐天下不乱的帮腔。岳云眉不见丝毫胆怯,挑了挑眉,脸上全是得意,“你们尽管去他面前说项便是,我才不怕他呢。”
“哟,看不出来啊,我们家小眉姐儿难道在世子爷面前是只河东狮?”
“你……你才河东狮。”
岳云眉追着霍静芳打闹,绕得苏瑜头晕。三月初二,是荷花巷苏家和黄国公府三房的大喜之日。由于张夫人带着李楠在娘家过年一直未归,府里的大小诸事都落在曾氏手上。黄国公府内宅是张夫人当家,有什么宴请都是张夫人张罗布置,曾氏只在旁看着,从未自己操过心。曾氏心里清楚张夫人以为她无法张罗喜宴,故意给她找难堪,压根想不到苏怜始终与摄政王妃是姐妹,想机巴结摄政王妃的人数不胜数,一听说寅国公府要摆喜宴,都是京城官亲眷,谁不知道谁家的那点儿事儿?纷纷上前帮着曾氏一起操持,这场喜宴办得风风光光,体体面面,曾氏累得四肢不协调了心里也还乐得跟不败的花儿一样。何氏更是一整日都喜笑颜开,荷花巷子里那座不大的宅子里也摆了几围宴,请了左邻右舍前来吃酒。如今知道何氏是摄政王妃的继母,摄政王又是新皇的不二人选,谁敢不给面子?苏宗耀起初面皮薄,但几杯水酒下肚,再听众人的恭维就十分受用了。苏瑜送了十抬添妆到黄国公府,也算是给足了苏怜面子。只是在听说了黄国公府喜宴苏得不错时,她也不勉感叹京城的风向变得还真快。进入初夏后,北国开始有异动了,诚如宣祈所料那般,北国军队只找大唐军事薄弱之地进攻,若非在宣苑叛国后朝廷反应快,现在只怕北国军队攻哪儿哪儿毁了。虽然大的布局有所改动,但有些细节肯定还是有所疏忽,例如五月十二那日,北国大军攻破了边境振林城,好在北国大军意图直捣下一个城池时,必须经过一道只能由单匹马路过的碍口,正所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这才给大唐军队找到了伏击机会,重创北国大军,将他们逼回了振林城。镇守在此地的正是宁威将军岳凌峰,远在京城的岳远听到这个消息更是坐不住了,直接找到摄政王要求前往前线抗敌。岳远是个将才,可他御敌经验不足,真要去了前线,也倒是个历练的机会。就准了。岳远离开京城那日,两辆青油布马车外加二十来个随从仆妇浩浩荡荡进了京。约莫一个时辰后,停在了沈府门外。一个仆妇整了整理衣裳,又吐了口口水搓手,再借着口水的湿意顺了顺头,然后上前敲开了门,说道:“咱们是下河县老家的,亲家老太太和亲家夫妇来见咱们姑奶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