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雨,何氏那时正坐在船上采湖里干了壳的莲蓬,这雨下得又没预兆,偏偏雨势又急又大,何氏没做任何防护,等她回到岸上已经浑身湿透了。这就样着了凉,昏昏沉沉好几日,用了好些苦汤药才恢复过来。此时正歪在榻上让小丫头揉着发酸的腿,忽听得外面响起一阵匆促的脚步声,吵得她头又疼,正要发火,就见先前随苏盼出门的水仙着急忙慌的站在她面前,急急道:“不好啦夫人,出事了。”
这水仙是他们搬进苏府后新配在苏盼身边服侍的大女使,贴身女使,“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
水仙急得快哭了,“我跟姑娘买完料子出来准备回府,没想到碰到了国公府的李家姑娘,他想请姑娘去吃酒,姑娘不愿意,不料他竟执意将姑娘给拽走了,奴婢想拦住他,还被他推倒在地。夫人,您快快想想办法吧。”
说起李宴那个混账东西,何氏的头更痛了,也不让人揉腿了,疾声问,“人呢,去哪里吃酒了?”
水仙想了想,说:“芙蓉楼,说是去芙蓉楼。”
“走,快走。”
何氏慌里慌张的吩咐。苏怜是怎么跟李宴勾搭在一起她心里十分清楚,那个李宴骨子里就是个烂人,要是苏盼再毁在他手里,她真是要欲哭无泪了。一想到她再也不能生育的苏怜,何氏就把李宴恨到骨子里,可她全然忘了当初她是极力愿意促成这门亲事的。且说苏盼被李宴拽进芙蓉楼,一行人浩浩荡荡要了二位最南边的雅间。苏盼没来过芙蓉楼,但见这里布置与寻常吃饭的酒楼不同,想来也是高极别的。她被李宴按坐在椅子上,他同行的一个公子突然说:“宴哥哥,我刚打听了,这隔壁的雅间还空着呢,你用不用单独与姨妹开一席啊?”
这番话说得苏盼毛骨悚然。李宴却大笑起来,“哈哈哈,还是石兄你了知我,不若这样好了,我看姨妹也不想动了,不若你们先到隔壁去坐坐,等我这里与姨妹吃好喝好了,再过去敬你们酒吃。”
“咦……咦……。”
几个狐朋狗友开始起哄,那意味不明的猥琐样子吓得苏盼脸色惨白。等到雅间里只剩李宴和苏盼二人,李宴亲自替她沏上茶来,“好妹妹,快尝尝这茶,芙蓉楼的茶可是京城一绝啊,你既然来一趟,不尝就可惜了。”
此望的苏盼,只觉李宴的一颦一笑都是洪水猛兽,她极力想逃离这里。一想就起身朝门口去,可李宴又岂会让她如愿?拦在她面前,双手排开,苏盼冲得极,一下子就撞进了他的怀里。李宴趁势收手,将苏盼紧紧环在怀中,“姨妹这是对姐夫图谋不轨呀,你姐姐要是知道你对我存了这投怀送报的心思,还不得伤心死?”
苏盼羞忿的推搡着他,拼了命的想挣脱,“李宴,你疯啦,我是你姨妹,你快放开我,不然我就喊人了。”
李宴不松反紧,“你喊吧,要是真要把人都喊了来,瞧见咱们这样,吃亏的可是你。”
“你无耻。”
苏盼愤怒得涨红了脸,“我姐姐因为你已经不能再生育了,你居然不带半分愧悔,还有心在此调戏你的姨妹,你简直不是人。”
李宴徒然笑了,抱着苏盼后退着,直到退无可退倒在一张榻椅上,他居高临下,眼中尽是不怀好意的欲念,“既然你姐姐不能再生育了,不若你替她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