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五的一句话问得徐鹏心里一咯噔,他憨傻的抓了抓脑袋,刚要开口解释,朱五却像是很了解他似的开了口,“你是不是也听说了军营里新来了一批姑娘的事了?”
徐鹏立即抛弃了心中酝酿的解释之词,从善如流的答道:“我没经验,不知道地方,胡乱就走到这里来了。”
朱五歪着头,猥琐的冲他笑着,“这天还没黑呢,咱们这等级别只能等到天黑了才能选。走,哥先带你开开眼去。”
徐鹏对美色没兴趣,更何况他家中本就有个娇美贤惠的妻子,怎么可能对外面的女子动情。朱五拽着徐鹏穿过营地,也让徐鹏看到了北国敌军大半个军营的情况。步兵和骑兵的训练不同,也错峰,现在徐鹏看到的就是步兵的训练。他们整齐的喊着口号,个个挥洒着汗水,这样的用功让徐鹏心中很有危机感。再路过几排辎重时,投石车,撞门木,都让徐鹏的心悬吊起来。这么大的撞门木一旦撞上城门,依他的经验,边坠城的城门根本坚持不了多久。“你走快些,慢腾腾的干什么呢?”
徐鹏望着几排辎重脚下的速度慢下了,朱五不见身边有他,回头催促。徐鹏干应了两声追了上去。他们来到军营的最西边,抬头就能看到一座青翠碧绿的大山,晚风从山里吹来,凉飕飕的,让人特别精神。朱五拉着徐鹏往一个人堆里扎,人堆前面是一个若大的营帐,边上又有不下十来个小营帐。身为徐家军的主将之一,徐鹏自然知道这些小营帐是干什么用的。朱五一脸猥琐的表情,脖子伸得老长往里探,问着身边他也不认识的兵友,“怎么样,余下的都什么样儿?有好看的吗?”
那兵友侧头看他,笑得很是轻浮,“好看的肯定都被挑走了,不过好看不好看又有什么关系,反正吹熄了灯不都一个样嘛。”
这个兵友的话惹得众人一阵哄笑。徐鹏也配合着笑。大唐的军队里也曾有军妓一说,但自从还是王爷的陛下军纪严明,不准军中有营妓之后,便很少在大唐的军队里看到军妓了。“天快黑了,咱们赶紧排个队,一会儿也好快活快活。”
一个兵友出声,所有人都开始行动。徐鹏被朱五拽着一起前行,他神情勉强的站到朱五身后,想着怎么脱身?“五哥,我突然肚子不舒服,我看我还是算了,下次再说吧。”
朱五鄙夷的瞪着徐鹏,“瞧你这不上道的样儿,莫不是吓得肚子痛吧。”
徐鹏把脸挤成一团,干笑了两声,“哥,我头一回干这种事儿,紧张,我这人一紧张吧,就肚子痛,要不我找个地儿拉拉,要是肚子不痛了我再回来。”
“滚滚滚……。”
朱五笑着踹走徐鹏,其实他很想说等你回来估计就只有那眼瞎的歪嘴的了。徐鹏捂着肚子勾腰驼背往主帅营方向的营帐方向去,在确定离开朱五的视线后才微微直起身来。左右看了看,不论是站岗的还是放哨的都没注意到他,或许是营地之内,众人觉得安全,这才放松了些警惕罢。他沿着那一排营帐前行,忽然见到营中一姓廖的副将气冲冲进到不远处的一个营帐里,后面跟着的朱五说叫文师爷,徐鹏正要转身离开,突然听到营帐中响起一声破响,像是有杯子摔碎的声音。这令他不由自主往前挪了挪脚子,躲到营帐后一簇草丛后。“呸,区区陈国特使也敢让本副将下不来脸,他们陈国国君在我王面前都只是条狗,他居然敢呛本副将的话,真是找死。”
这是廖副将的声音。接着文师爷的声音又响起,“唉哟喂,我的好将军,您先小点儿声,消消气儿,就算陈国国君在我王跟前是条狗,也是条正得宠的狗,您何苦这个节骨眼上得罪他们呢?”
“真不知元帅是怎么想的,还真把陈国特使当人看了。”
文师爷继续说,“不论如何,陈国都是咱们战胜大唐的一颗好棋,现在还不能公然得罪,不然咱们的兵力都集中在通阳边坠,谁替咱们去断徐家军后路啊?谁与咱们里应外合啊?”
廖副将忿忿不言,又听文师爷道:“元帅前几日得到陛下传来的消息,大唐叛帝就要带着一个制胜法宝前来与咱们汇合,有的这个法宝,定能让咱们的大军侵入大唐恍若进无人之地。”
“他奶奶的,话说这大唐叛帝啥时候能把法宝带来?咱们眼巴巴的都等了大半个月了,隔三差五去撩拨撩拨大唐军,又不是真的打,我都玩儿腻味了。”
“快了,只要陈国的十万大军绕到杨山隘,在那里驻守彻底断了徐家军的后路,再有叛帝送来的制胜法宝,这仗才能真正打起来。”
“罢了。”
廖副将叹了口气,“爷虽然心里不痛快,但等到这大事一过,看爷怎么收拾陈国这帮特使狗。”
徐鹏由蹲改为坐,廖副将和文师爷的话信息量太大,得让他好好消化消化。他正好奇北国敌军隔三差五就去通阳边坠叫嚣是为着哪般,原来只是为了制作假像。所谓的叛帝的制胜法宝,无疑就是落到他手里皇后娘娘。这么说叛帝的最终目的地就是这函谷关。还有,他得到的消息是陈国带领五万大军前到通阳边坠支援大唐以应联盟之约,适才廖副将嘴里多出来的十万是从哪里来的?不,陈国瞒着大唐,正将这十万大军往杨山隘输送,届时一旦战事触发,这十万大军将和与徐家军汇合的陈国大军一起里面外合,打杀徐家军一个措手不及,再有皇后娘娘在北国敌军之手,可不就如文师爷所说,北国敌军所到之处,恍若进无人之地。待理清这些思绪,徐鹏后背上的衣裳汗得透透的,此策不可谓不毒,简直让人匪夷所思。也不知道父亲是否已经知道了北国和陈国的阴谋?不行,这消息必须传出去。徐鹏打定主意,悄悄从草丛里出来。他只是个伙夫,想打探到消息还是要从朱五那里着手。重新回到与朱五分开的之地,那里居然还排着很长的对。他上前问一个兵士,“请问你可有看到朱五哥?”
那个兵士一把将他推开,一脸的警惕,“你不会是想插队吧,门都没有,老子都排半天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