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就回了菱香楼,可是院里当差的女使说她去了厨房就一直没回去。奴婢又去厨房寻了,说她根本没去厨房。”
“这小贱人,肯定是心里有鬼,逃了。”
谭莹雪委委屈屈开口,“太太,您可一定要找到玢儿,为婢妾做主啊!”
玢儿跑了?这是冯氏始料未及的,她本想将暴露的一切都推到一个不值钱的女使身上,这会子这个前祸的没了,她要怎么解困?不待她想明白,陈氏立即叫来一个婆子,让她不论如何也要把玢儿也找出来。婆子下去办差,陈氏终于抽出空来,目光冷冷的瞥向冯氏,“玢儿在折梅,碰上你了?”
冯氏点点头,若无其事的笑道:“是啊,儿媳见她折梅,随意问了几句,她便当差去了。”
“你都问了什么?”
陈氏追问。“没什么,无非是问她折梅往哪儿送之类的闲话。”
冯氏虽是小门户出身,但她娘家经营油铺,整日迎来送往练就了她一身抛头露面的本事,从前在老家下河县,她没在冯氏面前讨到过好,也就到了京城,看着苏家门庭越来越高,她才收敛了几分。陈氏端着架式,不打算再与冯氏绕弯子,“你给我说句实话,是不是你与玢儿商量好了,故意刺激谭氏逼她与你斗气,才让她出门闯了这一大祸的?”
“婆母,儿媳冤枉啊。”
冯氏惺惺作态,扑嗵一声跪在地上,“自打谭妹妹进门,儿媳连见都没见过她。是,儿媳承认从前是对妹妹有偏见,可她如今为夫君生了儿子,是苏家的大功臣,儿媳岂敢怠慢?”
不论此刻陈氏怎么想,反正这番话听得谭莹雪直想上前抽她几个大嘴巴子。“这么说来,今日之是不是你设计的?”
陈氏抱着怀疑的态度问。冯氏直摇头,“儿媳不敢,儿媳就盼着家和万事兴,哪里会设计出这么大的乱子惹旁人笑话?”
陈氏沉默了,因为玢儿不在,冯氏说话又滴水不漏,她实在没办法判断她说的是真是假。谭莹雪狠狠的攥着拳头,瞧着冯氏那张虚伪的脸皮,她将心里想去撕裂的冲动按了又按。刚出去打玢儿的婆子很快就回来了,在陈氏面前福了福,“二太太,奴婢问了门房的人,玢儿出府去办差了。”
“这个时候出门去办差?”
谭莹雪阴阳怪气的瞪着冯氏,“大奶奶,您不觉着太巧了点儿吗?”
“你这是什么话,难道是怀疑是我把玢儿支出去的?”
冯氏一脸冤枉。谭莹雪阴阴的笑了两声,没再作声,但她脸上的表情分明在说玢儿就是你支出去的。陈氏也狐疑的看着儿媳妇,却问回话的婆子,“知道办什么差了吗?可有交待是谁让这个时候去办差的?”
陈氏也想知道。婆子道:“门房说玢儿出门前特意交待过,是那婆子吩咐她往城外去办差的,可能要耽搁几日才能回来。至于办什么差事,就没说了。”
那婆子!陈氏帮着苏盼管家,知道有那婆子这号人物,人称那妈妈,在府里很得力。冯氏对这个那婆子不知情。谭莹雪听说这个‘那婆子’,心里隐隐觉着有些熟悉,突然灵光一闪,“那婆子,她左额角这里是不是有个肉痣,人不高,走起路来像是一跳一跳的?”
婆子答:“是的。”
谭莹雪失笑,眼中闪过层层阴狠,她不能否则今日之事与冯氏无关,但肯定与宫里那位有关,若不是得了她的命令,那婆子敢生她的事?“怎么,你认识那婆子?”
陈氏问。冯氏也好奇。谭莹雪道:“那婆子原是孙家的仆妇,因犯了错,是苏……是皇后娘娘替她求了情,那之后她就对皇后娘娘死心塌地。”
冯氏此刻在心里呐喊,“感谢那婆子犯了错,感谢皇后娘娘救了她,感谢那婆子正好在府里当差,替她把这锅给背了。这么说今日这场祸事是皇后娘娘设计故意挑破的。陈氏不论如何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局,她满以为自己能查出什么惊天大阴谋来,没想到查到皇后娘娘身上去了。她人是离得远,离得近也不敢当面放肆啊!她看向谭莹雪,尽管她极力掩饰,但她眼中溢着的怨忿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且说苏宗耀父子两个穿戴整齐,带着厚礼,坐着马车前往杜府。马车在杜府门口停下,苏宗耀父子落车,苏宗耀抬头看着嵌有‘杜府’两个字的匾额,心里升出一股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感来。又想到一会儿杜大人会以礼相待,与他煮茶谈天,就觉得脚下踩的不是地,而是软软的云。“劳驾,在下国丈府苏怀礼,这位是我父亲苏二老爷,特意前来拜访杜大人,请代为通禀。”
苏怀礼难得谦谦君子一回,对杜府的门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