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位嫡公主,长得跟你一样好看,有我和她三个哥哥护着,将来肯定会一生顺遂。”
苏瑜能看出宣祈眼里的期待和向往,“人生有遗憾才算圆满,就算是女孩儿家我也希望该她吃的苦她能熬过去。”
苏瑜就是苏瑜,在养育子女这事上,有着与旁人不一样的超然想法,“站着累,走,一旁去坐坐。”
……再回到坤宁宫时,雪娇已经回来了。苏瑜走了一路有些累,歪在窗下绣榻上直喘气。脚有些发软,采玉轻轻替她捏着。“雍表哥态度这么坚决,是真不打算管了?”
听完雪娇的回话,苏瑜说了一句。“是的,奴婢瞧见雍大爷脸色很不好,提到三房蒋氏和嬉姑娘满脸的厌恶和愁容,或许也是想让蒋氏和嬉姑娘得个大教训吧。”
蒋氏得不到想要的结果,当初嬉姐儿当场退婚,她怎么闹的大房,这回肯定就会怎么闹二房,孙学雍脸色好看才奇怪。孙学雍不管,这件事始终要有个答案。孙嬉这回间接害了两条人命,若能赔些钱财了事也就罢了,但看林家人闹得这么大的份上,钱财自然是不放在眼里了,就要一个公道。苏瑜长长叹了口气,吩咐雪娇暗中给京兆府尹崔大人传句话。次日晌午,京兆衙门外围着不少百姓看热闹。蒋氏和宋家人挤在最前面。孙嬉和尹氏跪在堂中,听着崔大人一拍惊堂木,宣判。“宋孙氏,你间接害死两条人命,视为半个凶手,本官判你赔偿林家银两千两,另五年牢狱之刑,你可服?”
“不服。”
孙嬉自以为有孙家做靠山,大不了赔点银钱了事。所以当府尹大人说出赔银两千两时,她觉得自己的一条腿已经迈出这衙门大门了,可当听完府尹大人后半截话,整个人就像被雷劈似的愣在当场。这‘不服’两个字不是她说的,而是尹氏喊出来的,“大人,小女花样年华被死于非命,婆母虽年事已高,若不出这事,也是能活到耄耋之年,两条人命呐,区区两千两银子,五年牢狱之刑就能相抵了吗?”
“啪……。”
崔大人再拍惊堂木,正色道:“林尹氏,本官很同情你白发人送黑发人,但林柔已经年满十六,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她该自己有自己的判断。她自缢身亡,白绫并非宋孙氏所递,你家老太太故去更不是她能预见的,这个责任并不全该由宋孙氏承担。本官判宋孙氏赔你银两千两,判她五年牢狱之刑,已是从重惩罚,就算你不服分不出轻重,拿到外头去说,百姓也是能分得清轻重的。”
崔大人语声一落,门口围观的百姓言谈开来。“宋孙氏虽然有过错,但崔大人也判得不轻啊,银两千两,还有五年牢狱之灾,这搁谁身上不是大灾难呐?”
“是啊,林家一时没了两条人命固然可怜,但崔大人说得对,林姑娘都十六了,既然是被污蔑的就该想办法证明清白才是,告官也可以呀,官府总会还她清白罢,干嘛非得自缢,让白发人送黑发人?”
“要是这宋孙氏拿刀把林柔给捅死的,这样判的确是轻了,但林柔的确是自缢的,宋孙氏有错,但罪不至死。”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直听得尹氏泪水涟涟,脸上全是不甘愿。但她清楚,崔大人并未言错。当日要是她将林柔看得紧些,或许她根本不会有机会自缢。她想把过错全赖在宋孙氏身上,减少她的愧疚感。“不,不,我不要坐牢。”
孙嬉终于缓了过来,起身就要往外冲,看到被拦在门外的蒋氏和宋鑫,孙嬉更加激动,“阿娘,我不要坐牢,你快救救我,快去求求雍哥哥,去求求皇后娘娘,我不要坐牢,不要啊!”
孙嬉被当值衙役死死按住,直看得蒋氏眼痛心痛,她的嬉姐儿几时受过这等委屈,“嬉姐儿,我的嬉姐儿。”
宋鑫一脸痛苦的看着拼命挣扎的孙嬉,她是那么的狼狈,那么的狰狞,明明是同一个人,怎么他就觉得像不认识似的。“来人呐,把宋孙氏押进大牢,即日起,五年为限。”
崔大人大喊一声,此事尘埃落定。孙嬉还在挣扎着,嘴里大喊着嚣张的话,“你敢判我的刑,我让我皇后表姐杀了你。”
“阿娘,救救我,我不想坐牢啊!”
“你快进宫去,求求皇后表姐。”
“宋鑫,你个窝囊废,我要坐牢了,你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吗?”
……任蒋氏把手臂伸得再长,这会子她也够不着孙嬉。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被衙役粗鲁拖走,留给她一道挣扎的残影。接着,蒋氏两眼一黑,不省人事。宋春花在宋家如坐针毡,从知道今天是府尹大人宣判的日子起,她就没一刻是不忐忑的。当对孙嬉的判决一下来,她自己拱的这把火到底没烧到自己身上来,宋春花大大的舒了口气。她能逃过一劫,并不是她运气好。而是苏瑜考虑是该给孙家三房一点教训,不然以这对母女的心性,能对谭莹雪下狠手,又能捕风捉影害死两条人命,将来还不知要闯什么样的蹋天大祸。孙嬉虽然受了牢狱之灾,但宋家想休她也是不能的,宋鑫这个人尚算老实,才五年时间,等到孙嬉出来也不过二十四五,若是真能收心养性,能与宋鑫安稳度日,最好不过了。“什么,要赔两千两银子?”
向氏听说赔偿数额,顿时跳了起来,又哭又闹,“我的天爷哎,我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银子,现在居然要赔给人家,孙嬉那个贱妇,府尹大人怎么没判让她以命抵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