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我是梵哥儿的母亲,他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没听说过祖母之命,媒久之言。他的婚事我要作主,就算是告到陛下面前我也是有道理的。第三,你现在认梵哥儿是你的孙子了?当初我们母子被你轰出于家大门的时候,你怎么没想着把二房的家业都交到梵哥儿手里?而是直接给了大房?”
这回轮到葛老太太气结了,她哑然的看着杨氏,不知道要怎么接话。“话可不能这么说。”
于恩亭讪讪的开口了,“那还不是当时梵哥儿年纪小嘛,你又不会经营,搁你手里还不得都败光了?阿娘做主交到我们大房,也是想我们大房替你们二房挣银子呢,你怎么不想着感激我们,还怪上我们了?”
“哼。”
杨氏忍不住冷笑一声,真是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既然你说你替二房张罗着,这些年应该也赚了不少银子吧,不知几时能把这些银子给到梵哥儿手里?”
“这……。”
于恩亭滞了滞神情,他只是随口一说想替阿娘解围,可没想过要把银子吐出来,“这些年生意不好做,刚刚保本罢了,哪里有什么赚头?”
杨氏一副早已将他看透的表情,臊得于恩亭抬不起头来。厅中一时静下来,于东泽见祖母和父亲都不是这个曾经的二婶母的对手,自己更不敢开口。而于恩成呢,目光总是有意无意落到小媛身上,看得小媛浑身不自在。没一会儿,小厮进来报,“大夫人,公子爷回来了。”
一听于希梵回来了,于家人全都站了起来,齐齐的朝门口看过去。果真,很快就见一身姿挺拔,模样清俊的少年撩袍进来,葛老太太猛地扑了过去,抱住于希梵痛哭出来,“我的孙儿啊,我的孙儿啊,祖母总算是见到你啦。”
于恩亭与跟着抹泪,“梵哥儿都长这么大了,真是好。”
说是血脉至亲,可是于希梵却并不想见于家的人。从小他的记忆里祖母撺掇父亲不要对母亲好,大伯父和三叔父对二房的家产虎视眈眈,他与堂兄于东泽之间,祖母永远是最疼堂兄的。能离开于家,于他而言,是解脱,是脱离苦海。此刻葛老太太突然亲近的举动吓了他一大跳,他几时与祖母感情如此深厚了?连小时候走路都会踹他一脚的大伯父居然也抹起了眼泪。再见不远处母亲复杂且难过的表情,他知道这些人肯定跟母亲说过些什么。轻轻推开葛老太太,于希梵先是客气的拱手作揖行了晚辈礼,“祖母快请坐,大伯父快请坐。”
听着这冷静疏离的声音,葛老太太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她可没忘记自己从前是怎么待于希梵的。可不论她怎么待于希梵,于希梵这样的态度还是令她很不悦。“怎么,你见着祖母不高兴是不是?”
于希梵摇头,“孙儿没有。”
“还敢说没有,那你这副冷淡的态度给谁看?你是不是在苏家住久了,连你自己的祖宗都忘了?”
说完,葛老太太抬手就往于希梵身上打,好像要把于希梵打醒,打成于家人似的。杨氏吓着了,赶紧上前拉,那婆子也上前将二人拉开。于希梵不敢还手,被打了好几下,心疼坏了杨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