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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层集装箱稍微能看一些。一根尼龙绳横在前端,上面挂着不知干净还是脏得不能再穿的衣服,统一的黑色调,很是丧气。拂开衣服走入,便可看见左边那一排老旧的监听仪器群组,很大,直顶到集装箱的顶端。T市最热的那几天,里面如同巨大的烤箱,盛铭曾跟秦亦打赌,常人在这里呆三分钟都是奇迹。那时秦亦没有搭理,心里不知感想的嘲笑着,觉得自己无论何时到来,都能称作是奇迹。他曾主动提出带他换个地方居住,哪怕是暂时的。盛铭却很随意的摆手拒绝了。——我只能呆在这里。他是这样的回答的。折叠桌和往常一样,上面摆满吃过的饭盒,泡面,无数张废弃的电话卡,报纸,还有……枪。煤油灯的灯芯散发出昏黄无力的光。稀薄的光线,不足以照亮集装箱里的全部内容,但足够了。秦亦向最里面看去,盛铭和衣躺在一张小床上,半个身子悬在床外,一只脚轻触地面,连同他握着酒瓶的手也是悬空的。他的生活很简单,要么跟踪目标,引导棋子们在棋盘上按照他的想法行动,要么,他便像今天这样醉着。他说,有的人惧怕死亡,有的人以死亡求得解脱,而有的人,活着比死还难受。他是最后一种。秦亦不确定他是否醒着,将带来的那只袋子放在桌上一角,然后转身找来医药箱,坐在锈迹斑斑的凳子上,将匕首拔出,沉默的处理伤口。他动作很快,很利落,带血的匕首从肉里抽出是,同样不眨眼。真的很麻木了。“受伤了?”
盛铭忽然启声,不稳定的字音里充斥着被酒精麻痹的醉意。秦亦停了下,淡声,“不妨事。”
盛铭抬起手把酒瓶凑到嘴边,往肚子里灌下一大口,笑道:“真是个傻孩子。”
若他不愿意,码头上那些小混混,怎么可能伤得了他?秦亦听出他的奚落,一边用白色的纱布缠上伤口,边道:“没留神。”
解释?盛铭信他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