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明远和吉九跟着古为来到一块空心石前。　　古为钻进了石头。　　探查术提供的信息显示，空心石的空间并不大。　　如果马明远贸然进入，即便隐了身形，也有被发现的危险。　　他对里的情况一无所知。　　石中人是敌是友，境界高低，都不清楚。　　鲁莽行动会带来不可控的危险，增加额外的麻烦。　　他潜入翻天教不过想夺走那几十枚妖帅内丹，查清紫光球的秘密。　　古为跟谁勾结，和他无关。　　翻天教的前途也跟他无关。　　哪怕明天的比武大会上。　　翻天教和真仙教互相残杀，他也没有半分兴趣。　　即使人脑子打出狗脑子，他也不想趟浑水。　　“入口在哪儿？我怎么看不到？”

马明远一系列神秘操作，吉九彻底服了。　　她知道天运图和人皇骨被马明远拥有，却不知道系统的存在。　　石头上缠满了藤蔓，找不到缝隙。　　吉九使劲揉着双眼，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厚厚的藤蔓在吉九眼中一个模样。　　“藤蔓的花都是粉白的，那朵却是鲜红的。那里就是入口。”

初秋时节。　　藤蔓开满了粉白的小花儿。　　顺着马明远的手指定睛细瞧。　　石头向阳的那面，离地八尺的地方，果然有一朵红似火焰的红花在秋风中摇曳。　　“厉害。我对你刮目相看，得重新评价你的了，真的很厉害。”

吉九赞叹连声，算是公开承认不如马明远。　　马明远听着夸奖，面无表情装深沉。　　仿佛做到这些很自然，轻轻松松，毫无难度。　　其实他心里正感谢系统呢。　　七星怪禹步那么复杂，他哪里记得住。　　全靠系统的自动记录功能。　　将古为的步伐分毫不差的记下，只要照着系统光幕浮现出来的影子走。　　就保证绝对安全。　　古为的气息早被系统锁定。　　别说他钻进石头，就是入地十丈，也跑不出跟踪。　　但系统是马明远的底牌，是他在这个世界能否立稳脚跟的外挂。　　绝对不能让人知晓，包括吉九。　　过去了好大一会儿了。　　石头依然没有动静。　　马明远二人隐身树后，盯着空心石。　　秋风穿林，树梢摇动，发出唰唰响声。　　草叶拂过他的脸颊。　　顺手将叶子抓在手里。　　此时秋风渐冷，山顶气温更低。　　叶片半黄半绿，将要迎来冬日严寒。　　不知不觉间，来到这里已经半年多了。　　做为一个没有一技之长的人，来到妖魔鬼怪横行的世界，多亏继承了人皇骨和天运图。同时觉醒了衰神系统。　　倚仗着这两张底牌，从重重的危机中安危脱身，修行路上一帆风顺，前不久完成了寻找女娲秘籍的任务，获得一半修为的奖励，一下子跨越了好几个境界，直接进入仙尊初期。　　“系统大神啊，你真是我的大恩人。”

马明远说的是心里话。　　系统未如往常一般沉默。　　通过浮现在眼前的那道光幕跟他交流。　　一行字滑过。　　“帮你也是帮我，你的成功，不仅仅意味你前途光明，也意味着我获得新生。”

马明远愣了。　　系统的这句话太有人情味了，不象系统机械式的回答，更象一个有着丰富感情的人。　　觉醒系统时的情景他记忆深刻。　　前身的姑姑马翠花死去的同时，衰神系统便觉醒了。　　难道系统跟马翠花有某种关系？　　穿越前的马明远没少读神怪小说，包括那本有名的封神演义。　　小说记载，马翠花是姜子牙的前妻，死后也成了神灵。　　但神位却让世人讨厌憎恶，非但不能享受供奉，世俗都羞于提起她的神名。　　马翠花的神位是人人避之犹恐不及的扫帚星，也就是世人口中的穷神。　　人族聪明绝顶，感情丰富，却身子孱弱、寿命短暂，他们一生都在追求幸福、名利。　　对于人族来说，一切给他们带来痛苦的事物都不可怕，甚至连死亡都能轻松面对。　　唯有贫穷最无法忍受。　　贫穷能给人带来极致痛苦。　　而姜子牙偏偏封马翠花做为扫帚星，不但让生前饱受生活的折磨。　　死后即使成神，也让她憎恨讨厌。　　她的出现只会给人间带来厄运，贫穷。　　纵观整个封神过程。　　参与的修行者中，行为恶劣、品德不端、做下无数恶业的人很多。　　马翠花不过是一个乡村的老妪，虽然没有大善，也没有大恶。　　比她更有资格获得扫帚星神位的修行者多如过江之鲫。　　却偏偏封给了她。　　姜子牙的行为，对她的侮辱性不言而喻。　　就是为报复马翠花曾经对他打骂。　　用扫帚星这个神位，将她永远钉在时空长河的耻辱柱上，永远承受世俗的唾骂。　　想到这里，马明远明白了。　　衰神系统绝对跟马翠花有关系。　　她的情况跟那些逃避了伪封神榜束缚之力的人差不多。　　一部分神魂被吸进封神台，受到封神，占据神位。　　还有一部分逃脱了，在世间游荡。　　由于各种机缘而有不同的际遇。　　马明远一时间入了神。　　“唉，想什么呢？眼睛直勾勾的，有点吓人。”

吉九手肘碰了他一下。　　“啊。秋天的风景真好啊，黄澄澄的树叶夹杂着红色。不冷不热，要是能邀三五好友，携酒带肉，一边观赏美景，一边欢饮，人生一大乐事啊。”

“嗯，嗯。想法不错，可惜身不由己，使命未完之前，只能想想而已。”

吉九见马明远神情落寞，以为戳到马明远的心事儿。　　急忙找补。　　“我答应你，成功之后，我陪你找个幽静之处痛饮。我酒量不错的，你不一定是我的对手。”

“哦？有空我们比试比试。”

二人的对话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没有重点。　　打发等待时的无聊。　　唰啦。　　藤蔓无风而动。　　那朵耀眼的红花左右摇摆。　　藤蔓隆起，左右分开。　　一个矮胖的人影从藤蔓中钻出来。　　正是消失了的古为。　　“我记住了。”

古为对着石头内拱手说道。　　他小圆眼睛紧张的环顾，确认四周安全。　　三两步迈入密林，施展七星怪禹步，半天才通过复杂的阵法，返回翻天教。　　“他走了，我们怎么办？”

“你赶快回去，赶在古为之前，潜伏在他住所。我先把黄三的尸体处理了。”

马明远和吉九兵分两路。　　吉九施展飞行术，提前藏身在古为住所，监视古为的行动。　　马明远迈着怪禹步来到密林中间。　　那里有一块白玉般的石头。　　这可不是普通的石头，是密林阵法的阵眼所在。　　破坏了白石，阵法自然失效。　　他把黄三的尸身放在白石上，施展慑魂术。　　黄三的神魂儿钻出，飘飘荡荡，很不稳定。　　马明远给魂魄喂食了一颗定魂丹。　　虚幻的黄三儿稳住了，魂魄凝实，神智也恢复了。　　“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时间紧迫，不用客套，星月珠为什么在你体内？你跟殷洪认识？西王母知道吗？古为又是谁的人？藏身空心石的是谁？”

马明远有无数的问题想得到答案。　　黄三儿苦笑着。　　“我做为下人，其实是各方势力的棋子，听从他们摆布，没有权力知道真相，更没有权力决定命运。我知道的会毫无保留的告诉你。”

他承认星月珠是被殷洪放在体内的，但他没有隐瞒，西王母知道。　　古为是谁的人，他不清楚。　　“在殷郊的屋内，你让我坚决不能承认吞噬了内丹，说西王母已经告诉你，净山和常四并不是真的，是我变化的，你会配合我取得殷郊的信任。承认诬陷我，被殷郊打死，这就是你的配合？”

“只有一切弄的象真的，殷郊才会打消一部分怀疑。”

净山私吞内丹，殷郊早有察觉。因为净山还有利用价值，才忍住没追究。本来今天打算下手。无论净山承认不承认，都会遭到毒手。黄三儿暗中叮嘱净山千万不能承认，然后抛出星月珠，转移了矛盾的焦点。让殷郊以为，黄三儿的证据是在殷洪的指使下炮制的。是为了借殷郊之手剪除净山，消弱翻天教的力量。殷郊岂能如弟弟所愿。这才放了净山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