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辛为了摆脱恶梦的威胁,阻止因为个人的衰运导致江山不稳。 听从术士的建议,寻找跟女娲娘娘相貌相似之人。 以凡人情替代仙人乐。 天下选妃,选定冀州侯苏护之女苏妲己。 苏妲己进宫效果显著。 帝辛状态果然大有改变。 折磨他的恶梦终于结束,帝辛这么多天,终于能睡个安稳的觉了。 妲己给帝辛带来无比的快乐。 几乎天天跟她腻乎在一起,捧在手心,放在心尖,生怕妲己受一点委屈。 白天处理好政务,便急吼吼地跑到妲己那里。 其实跟妲己形影不离,并不是夜夜笙歌,日日欢宴。 帝辛认为妲己是他的救命恩人。 既然跟她在一起能避免恶梦的折磨,有利于殷商的稳固。 那就多待一段,等到气运彻底扭转,再跟姜皇后、黄贵妃等人解释安抚。 他的想法不错,现实却不一定如愿发展。 他天真认为皇后和贵妃出身名门,知书达礼。 即使暂时受到冷落,也能顾全大局,理解他是不得已为之。 理想很丰满,现实给了他一记响亮的回答。 他高估皇后的品德。忽略了感情的排他性。 任何一个女子,哪怕她受的教育再多,礼数再周全。 也不会容忍自己心仪的男人扑进别人的怀抱,更不会跟其他人分享。 姜皇后对帝辛一见衷情,而帝辛看中却是妇好。 这是皇后心中的一根刺。 新婚之夜,妇好和帝辛长谈,一夜未归。 恰好被皇后看见,那根刺扎的更深了。 妇好西征,皇后跟妇好断袍割席,永不来往。 十多年来,随着殷郊,殷洪的出生,她尊崇的地位越发牢固。 得到的越多,越害怕失去。 尊贵的地位并没让她获得足够的安全感,疑心病反而更重了。 大王整日和苏妲己缠绵,姜皇后虽然什么也不说。 暗地里早就气破肚皮。 婚后快一个月了,帝辛退朝后照例来找苏妲己。 二人来到花园,此时正是早春。 水枯石瘦,叶嫩花小。 数点如雪的寒梅迎风开放。 幽幽的暗香随风飘荡。 帝辛深吸一口略带寒气的清香,浑身的疲惫一扫而光。 妲己摘了一枝梅花插在青丝鬓边。 人美花俏,花人映衬。 “爱妃真是天仙下凡,堪比花仙子。”
帝辛拉着妲己的小手,心底的忧闷烟消云散。 “今日天光晴好,爱妃何不歌舞一回?”
妲己含羞应允,侍女鲧捐即刻命人伴奏。 妲己翩翩起舞,犹如早春的蝴蝶,在花丛中穿过穿去。 帝辛鼓掌大笑,高声喝彩。 一边饮酒,一边欣赏。 舞罢歌罢。 妲己香汗淋漓,娇喘吁吁。 “爱妃口渴了吧,赶紧坐下歇息,饮一杯美酒解渴。”
“谢大王。”
举杯欲饮,花园外有人高声通报。 “姜皇后驾到。”
话音未落,姜皇后快步来到面前。 妲己给皇后请安。 帝辛呵呵大笑。 “皇后,这几日我正要去找你,请你一起赏花饮酒,共享夫妇之乐。皇后来的正好,爱妃辛苦一下,快给皇后舞一曲。”
妲己遵命,刚起了个头。 皇后冷着脸叫停。 从进来,她正眼都不看妲己。 给帝辛施了一礼。 “大王,臣妾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我恩爱夫妻,有话直说,何必犹豫。”
“大王,殷商江山如何得来,难道忘了不成?夏桀无道,沉迷酒色,失去民心。殷商先祖以有道伐无道,取代夏桀,成就霸业。传到大王已有几百载。如今大王娶了美人妲己,不管是治病也好,还是享乐也罢。我希望大王能适可而止,有所节制,莫学那夏桀,最后丢了江山。”
一番话正义凛然,帝辛阴晴不定。 妲己满面羞惭。 “今日天气晴好,一时兴起,并非耽于酒色,皇后你误会了。坐下来吃杯酒,大好的春光不要辜负。”
帝辛邀请皇后一起欣赏歌舞。 皇后转身便走。 “臣妾不舒服,不打扰大王的雅兴了。”
帝辛一干人尴尬地目送皇后远去。 “来来来。皇后娘娘心情不好,她去休息了,爱妃,你再舞来。”
妲己小嘴一撇,泪落如雨。 “臣妾罪该万死。绝不会再给大王歌舞,娘娘教训的是,大王不是夏桀,我也不是夏桀身边放荡形骸的女子,殷商江山若有三长两短,小女子可背不起。”
“唉,皇后娘娘随口一说,你不要放在心上。”
“臣妾累了,大王独宠妲己一人,盘桓月余,也该到皇后娘娘那里看望一下了。”
好好的一场游戏被皇后破坏了。 帝辛老大的不高兴。 姜文秀越来越过分了,竟敢当众呵斥自己,把自己跟亡国之君夏桀相提并论。 简直大逆不道,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妲己带着鲧捐也要离开。 帝辛蔫蔫地跟在后面。 妲己撵了几次,帝辛挂不住脸,面有愠色方住了口。 回到寝宫,妲己卧床不起。 帝辛低声下气的哄了半天,妲己不动不语。 没有办法,吩咐鲧捐照顾好。 自己前往正宫去找姜皇后。 他倒不是兴师问罪。 降香回来后,因为连日做怪梦。 他一直单独居住,怪梦的秘密除了费仲、尤浑,无人知晓。 姜皇后也蒙在鼓里。 去冀州提亲,逼反冀州侯苏护。 一直到平叛顺利迎娶,表面看是大王色心大起,轰轰烈烈的选妃填充后宫。 天下百姓,包括文武百官都这么认为。 因为恶梦导致的个人衰运,这是关乎殷商江山的秘密。 绝对不能泄露。 否则天下动荡,四大诸侯本就各有异心,拥兵自重,蠢蠢欲动。 若被他们知晓大王厄运缠身,国家必乱。 但是今天皇后的一席话,帝辛认识到,再不说明白。 妲己和皇后之间的误会越来越深。 后宫纷争,同样是国家将亡的象征。 来到正宫,姜皇后亲自迎接,满面笑容。 “我以为大王醉卧美人膝,忘了正宫的大门朝哪边开了。”
帝辛尴尬的笑。 “皇后真会开玩笑。我这不是来看你了吗?”
夫妻二人携手揽腕进了内室。 半晌过后,帝辛吩咐传膳。 今天兴致很高,要跟皇后饮几杯酒。 吃饭时,帝辛说出了内幕。 皇后笑着点头。 “大王,你是一国之君,做什么都是对的。无需跟臣妾解释。我规劝妲己妹妹,也是为了江山着想。请妲己妹妹不要放在心上。”
帝辛见皇后并不十分相信。 “你是不是以为朕为了满足自己和私欲,故意编故事?”
“没有啊。男人好色人之常情。大王降香见到女娲娘娘仙人之姿,心中向往很正常。不过天神分隔,一个在天,一个在地,不可能成其好事儿,术士先生出的这主意很好,选一个与女娲娘娘长的很像的少女,既满足了大王的私欲,也满足了大王的想象。”
“胡说,你这是不相信我?”
帝辛勃然大怒,拍着桌子大吼。 皇后嘿嘿冷笑。 “大王,心中无鬼,不必叫那么大声。迎娶新人快一个月了吧。你不是梦境已经结束了吗?如果是真事儿,大王敢不敢留宿?”
“这——” “不敢了吧?大王,你能来看臣妾,臣妾已经很满足了,天色不早,大王请回妲己处歇息吧。”
请将不如激将,帝辛心里很犹豫,跟妲己待的这些日子。 确实摆脱了恶梦的困扰。 但术士说的明白,要想根除顽疾,彻底斩断那根给他个人和江山带来的因果链。必须三年之中,不可一日留宿他处。 这才一个多月,若是破了规矩,坏了大事儿,岂不是后悔不迭。 皇后面沉似水。 “大王,良宵苦短,莫让美人久候。我不留大王了。”
“我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