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己盯着熟睡的帝辛感慨不已。 身为人皇,做为殷商的皇帝。 看似风光无限,其实责任重大。 背负着人族前途和命运。 忽然耳朵一动。 门外传来脚步声。 有陌生人靠近,虽然来人极力踮着脚尖。 妲己的耳朵极为灵敏,轻微的声间在耳中如同响雷,又似狗熊奔跑。 深更半夜,没有征召,谁敢擅闯? 她不动声色,神识外放。 神识所见,一名黑大汉手持大棍,蹑手蹑脚摸向寝宫。 妲己眉头一皱。 皇宫内的侍卫太疏忽了,防备如此松懈。 来人带着武器进宫,竟没人发觉。 她用力推着帝辛。 “大王,快醒醒。有刺客。”
帝辛好多天没能安眠,身体倦怠,睡的太沉了,翻了个身继续睡。 大汉破门而入。 一步跨到床前,举棍便砸。 妲己尖叫一声,腰胯使劲儿。沉重的大床硬生生挪了三米,躲开了大棍。 大汉的脑袋似乎不太灵光。 完全没意识到诡异之处。 他咧着大嘴,口角流涎,象头饥饿至极,疯狂觅食的狗熊,喉咙中发出呵呵的声音。举着大棍再次扑上来。 屋中的响动早惊醒了值守的费仲。 他抽宝剑跳进来跟刺客大战。 妲己拼命摇晃,呼叫着帝辛。 几次暗中施法,迷惑了刺客神智,险而又险的躲开大棍。 帝辛终于醒了。 一出手便将刺客抓了。 刺客落网,妲己像受尽的小羊,缩在墙角抖个不住。 娇羞柔弱淋漓尽致的展现。 帝辛抚着她的青发。 “不要害怕,有我呢?”
“刺客针对的不光是你,还有我。好几次要害我命,幸亏费仲救驾。”
妲己没有说谎。 她始终在床上未动,大汉出手一通乱砸,棍棍打向帝辛和她的要害。 跟刺客战斗的过程中。 妲己感觉刺客对她毫不留情,棍棍要命。 对大王却是留了几分力气。 “嗯?针对你?爱妃你进宫之前,待字闺中,没有仇人。谁会对你如此愤恨?”
“可能是我的错觉。”
天快亮的时候。 刺客潜入皇宫的消息已经传遍了。 人人皆知,侍卫无不悚然。 生怕上司追究失责之罪。 费仲连夜审问。 第二天一早,午门外大臣们议论纷纷。 猜测着刺客的来历。 费仲审问有了结果,带着刺客在午门外等候。 大汉的面巾已经取下,一张大脸无比丑陋。 鼻子向前撅着,又黑又粗,很象一头野猪。 小眼隐藏在厚厚的眼皮下。 闪着狡黠的寒光。 一条索子紧紧反绑,脚下钉着沉重的镣铐。 “你叫什么名字?”
杨任今日未进宫,跟着百官一起上朝。 他询问刺客的底细。 费仲急忙上前。 “杨大夫,刺客的来历我已经审的明白。朝堂之上向大王汇报。”
他从怀里取出一张供状。 “我看看。”
杨任去拿。 费仲躲到一边。 “杨大夫,这不合规矩吧。大王还未过目,岂能僭越。”
刺客咕哝了一句。 “什么叫僭越?”
大汉仿佛不知道什么叫害怕?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杨任伸出拇指。 “好样的,竟然还有人不怕死?”
刺客咧开大嘴,露出一嘴的黄板牙。 “我死不了。”
“哦,刺杀大王,千刀万剐之罪,死不了?你想笑死我。”
刺客还要说话。 费仲一脚踢在刺客屁股上。 “闭上你的猪嘴,再说话割了你的舌头。”
“不让说就不说,干嘛打人。早知道又绑又打的,这钱我不挣了。”
杨任耳朵很尖。 立马抓住了。 “你说什么?什么钱?”
“别听这家伙胡咧咧,这家伙潜入皇宫,竟然是想偷点值钱的东西,没想到迷了路,误闯入大王的寝宫,你说好笑不好笑。”
费仲嘿嘿干笑。 杨任还要再问,费仲命人给刺客戴上口衔。 “这家伙脑子有问题,胡说八道,诸位大人不要信。”
“嘿嘿。”
杨任干笑几声,“费大人言之差矣,脑子有问题才需要多人问讯,免得漏掉了重要信息。”
费仲跳脚分辩。 “昨晚大王遇刺,是我一人拼命阻拦,你们一个个都在家睡大觉,现在刺客抓住了,凶险解除了,你们跳出来冒充正义了,跟刺客拼命的时候,你们在哪儿?大王命我审问,你们又要抢功劳。真不要脸。”
一通责骂,众大臣相顾无言。 谁都不愿和这种小人计较,生怕惹一身骚。 杨任却一步不让。 “你是大王的近卫,时刻跟在大王身边,刺客进宫没被人发现,这是你近卫的失职,刺客闯进寝宫,惊扰了圣驾和娘娘,这也是你近卫的失职。我们有权利过问昨晚的事儿,甚至有权力问责,为什么未提早发现?皇宫的安全就是如此保卫的吗?”
“我,我不跟你辩。大王自会处置。”
金鞭震天响。 上朝时刻到了。 帝辛高坐龙椅,盯着下面文武百官。 朝堂鸦雀无声,轻微紧张的呼吸清晰可闻。 杨任出班,打破了死寂。 “臣听闻昨日有刺客,大王受惊,我等深为不安。大王圣体如何?可曾被贼人伤害?”
他给大臣们带了头。 文武大臣纷纷跪倒。 “圣体如何?我等深表不安。”
“哼!圣体如何?你们看不出来吗?”
帝辛声音冰冷,寒彻人心。 “大王,我已经将刺客审问明白了,这是他的口供。”
费仲呈上供状。 帝辛展开看了,脸色越发严峻。 “他竟然从东鲁而来?”
东鲁城乃是东伯侯姜桓楚的驻地,刺客来自那里。 “把刺客押上来,我要亲自讯问。”
黑大汉押上朝堂,一棍打在腿弯,扑通跪在地。 “你叫什么名字?来自何处?从实招来。”
“小人名姜环,来自东鲁城东伯侯家。”
“啊?这人就是东伯侯家的人?”
朝堂一片喧哗。 “你是东伯侯的人?是他派你刺杀朕?”
姜环摇头。 “我曾经是东伯侯的家将,因为犯了事由,被驱逐出来。游荡到朝歌城。因为衣食无著,无以存身,但生出盗窃之心,因为小人见识短浅,加之朝歌城繁华。我分不清东西南北,乱撞到皇宫,觉得这家房屋高大,人丁众多,一定有钱,便想趁夜潜入,弄几个钱花。没想到竟然是大王的寝宫,冲撞了大王,死有余辜。”
“偷窃的小贼?你当朕是三岁的孩童吗?几句谎话就能蒙骗过去。费仲,这就是你审问的结果?”
“小人严刑拷打,这家伙骨硬如铁,咬着牙认死是入宅盗窃。”
“他偷取的赃物何在?”
姜环偷取的赃物放桌子上, 都是些金块,碎银,还有几件首饰,更可笑的是还有一方粉红的手帕。 手帕绣着桃花数枝,明显是女子的所用之物。 “既然盗取财物,这何对朕和爱妃下毒手,如此狠毒的手段,以盗窃为幌子,刺杀本王。你说是姜桓楚逐出你来,怕是用的苦肉计吧?”
姜环瞪着两只大眼。 猪鼻子里发出轰隆轰隆的叫声。 “小人愚钝,不知道什么叫计,只吃过猪肉、羊肉、牛肉,从未吃过苦肉。”
姜环装疯卖傻,东扯西扯,跟供状的话一样。 “带下去好好审,一定要问出谁是指使人。”
“臣遵命。”
费仲押着姜环下去了。 杨任上前奏道:“大王,我觉得费仲很可疑。他一向为人机灵,值守时一夜警醒,大汉走路沉重,不可能瞒过那么多侍卫,直冲到大王住处?除非有人故意放他进来。我查阅这昨晚的当班记录,大汉潜入的那一时刻,当班的卫士碰巧都被人支开了。”
“杨大夫,此事非同小可,诬蔑大臣可是死罪,没有证据不要乱说。”
“这是当班卫士的证言,大王过目。”
杨任听到有刺客的消息,马上着手开始了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