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那股排斥的力量还在。”
吉九失落地说道。 “你是阎王,肯定有权限更改生死薄。你来改。”
马明远将铜头铁笔递给阎浮生。 笔穿过手臂掉了。 “就算我的真身在这里,也无法更改。”
“为什么?”
“天劫开始,天地动荡,我们已经失去了对生死薄的绝对掌控。需要重新得到授权。”
“谁授权?”
“天运图的主人。”
“我就是,我马上给你授权。”
“你无法改动生死薄上一个字,授权给我,我也无法做到。”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吉九姑娘就此香消玉殒? “办法有一个。但是很麻烦,你看吉九姑娘的魂魄又要虚化消散了。时间来不及了。”
“什么办法?赶快说。”
“给吉九姑娘重新造一个身体魂魄。用新的慢慢将旧的磨掉。”
马明远猛然想起来了。 天运图上的生死薄其实是两部。 一部就是阎王殿得到的,上面记载了三界九天中所有在五行内的有情众生。 他还得到一部空白的生死薄。 是从西门南手中夺得,名叫阴命书。 其实就是空白的生死薄,是生死薄的副本儿。 因为是副本儿,可以随意在上面填写名字,就能夺取名字主人的魂魄,决定主人的生死。 “阴命书可不可以?”
“太可以了,可惜这里的阴命书被一个叫西门南的恶棍偷走了。那家伙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马明远立刻取了铜头铁笔,再次翻开天运图,找到空白的阴命书。 刷刷点点写下吉九两个大字。 嗖地一声。 吉九的神魂飞进了阴命书。 她的身体被马明远收进背包。 “哈——”他松了一口气儿,吉九的事儿解决的还算顺利,“谢谢你们。”
“不客气,果然我们没看走眼。我们能否重获自由,就着落在你身上了。”
“我可没答应你们什么?”
阴子婴和幽童的事儿还未解决,马明远不想揽这么多事儿。 有句话说的好,狗揽八泡屎,泡泡舔不净。 事多了,实力达不到,很容易办砸了。 阎浮生似乎看出了马明远的顾虑。 “你不救也得救,因为你要重新封神,荡涤干净三界九天的污垢,哪一个种族的困难你都要解决,你要获得所有种族的信仰。非如此不能成功。再说我们的事儿不急,深渊之主要将我们彻底洗脑奴化,且得费一番功夫。”
提起三年之约重新封神,马明远脑袋疼的厉害。 “还有更重要的,你不想吉九姑娘跟你一样长相厮守吗?”
“怎么跟吉九扯上关系了?你别瞎说蒙我?”
“如果你能得到阴世的权柄,虽然不能成为天运图的主人,但能完全解锁生死薄,到时候将吉九姑娘的名字一划,无生无死,逍遥自在。”
“救了我们,自然得到阴世权柄,如果不救,待到深渊之主洗脑成功,权柄就落到到他手中,到时候回天乏术,你后悔去吧。”
马明远沉默不语。 为了吉九,无论多大困难,他也必须答应。 “唉——” “很为难吗?这不是当初你的风格。”
“我答应。”
“这就对了,祝你成功。我们等待你的好消息。”
“阴世十八层跟你有什么关系?”
“阴世暗界的地狱。三界九天的有情众生寿命终时,根据业力好恶,打入阴世暗界受苦。那里相当于阴世的监牢和刑房,是有罪的鬼民改造的地方。这次很奇怪,我查过了,被深渊之主掳走的鬼民中,并没有阴世暗界的十八地狱之主。”
“十八层地狱能不能移动?”
“能。”
“你跟十八层地狱的界主是上下级关系?”
“不是。我无权管辖他们。”
阴世暗界每层地狱都有自已的结界和统领,他们跟丰都城、阴世城的关系是平行的。只有相互配合、协作的责任,而不是上下级的管辖关系。 马明远带着大黄离开了阎王殿。 来时三个人,走时少一个。 二人情绪低沉,急匆匆穿过丰都城,前往西门跟阴子婴汇合。 “吉九姑娘,你感觉如何?”
“挺好的。”
吉九心情不错。 “两个姐姐都来安慰我了,姐妹三人好久没相聚,又能好好说会话了。”
妲己和石玉称赞马明远重情义,吉九有这样的朋友真是天大的福气儿。 她们在完整的生死薄上也找到各自的名字。 上面标注的寿元数还有好多年,惹的吉九直吐槽。 “姐姐们修行跟我差不多,为什么你们的寿元那么长?”
妲己轻轻打了吉九一下。 “妹妹,你别不知足了,有这么好的小伙为你的事儿奔波,你还羡慕我们。我们的寿命是很长,但这种状态是我们想要的吗?身体不知道在哪儿?随时随地有被人抽取魂魄的危机,天天躲在这里,哪儿也去不了,跟坐牢无异,活的越长,痛苦越多。”
“找到真身,你们就自由了,到那时天地之间任遨游。”
吉九憧憬着未来。 石玉和妲己也是一脸向往。 “但愿如此。”
马明远见吉九有姐姐相伴,不沮丧不消沉,稍稍放下心。 “为了不辜负各位美女的心愿,我也得抓紧努力了。”
“哈哈,我们可没逼你。”
神识从天运图上退出,专心致志的赶路。 出西门,穿过吊桥。 “阴子婴在哪儿等着呢?”
大黄竖起耳朵,周围的动静收进耳内。 “方圆三里之内听不到阴子婴的脚步声,闻不到阴子婴的气味儿。”
“这个阴子婴,说好在西门附近等着。到处乱跑。”
找不到阴子婴,马明远不敢走的太快。 只能一边走一走留神路上阴子婴留下的痕迹。 走了五六里。 大黄的耳朵动了动紧紧抿在脑后。 那是他听到异常的动静才有的反应。 马明远立刻注意到了。 “发现什么了?”
“阴子婴跟人打起来了。”
“不可能,我们走了一路,别说人,连鬼影都没看到一个。阴子婴怎么会跟人打起来。”
“就在前面三里之外。不好,阴子婴有危险。”
大黄身形一闪,已经在百米之外。 再一闪踪迹不见。 马明远也不慢,一步跨出,跟大黄比肩。再一步,大黄四肢蹬开,拼命追赶,依然追不上马明远的速度。 三里之遥,马明远只迈了两步。 “哈!滚开。”
阴子婴怒骂声不绝于耳。 马明远看的明白,只见阴子婴手持长枪,左右遮拦,上架下扫,枪头抖开,冰盘大小,冷气森森,金风如刀。 他正在跟几团虚幻的灰雾战斗。 灰雾时而凝聚成人形,张牙舞爪,凶悍异常。 枪尖到处,灰雾散开,化为毒虫,劈头盖脸将阴子婴笼住。 阴子婴大喝一声。 周身燃起莹蓝的阴火。 毒虫掉落,虫尸在地上铺了厚厚一层。 解决了灰雾。 阴子婴长枪当拐杖,拄着喘息了半天。 旋风平地蓦然刮起,死去多时的虫尸席卷而起。 阴子婴猝不及防,竟然被夹杂着虫尸的狂风呼了满脸。 阴子婴大叫一声,长枪乱挥,阴火突突直冒。 复活的毒虫对阴火的伤害有了免疫力,防御力大增。 阴火不但未能灭生毒虫,反而在毒虫的噬咬下,火光熄灭。 阴子婴的力量耗尽,长枪哐啷落地。 身子晃了几晃,颓然倒下。 赶到的大黄看到阴子婴身上的毒虫,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咧着大嘴一阵恶寒。 “阴子婴太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