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文化跟陆尔迷单挑。 原以为单方面碾压的战斗,邬文化觉得打败陆尔迷比碾死蚂蚁还要容易。 动起手来发现果然是单方面碾压。 不过强弱角色互换,被碾压的是自己。 身大体沉,速度快疾,在封神大战中对上哪吒、杨戬等修士都未落下风的邬文化,在陆尔迷面前就象一岁幼童。 身材矮小,细皮嫩肉的陆尔迷稍微动手,胜负已分。 陆尔迷不想赶尽杀绝,再三给对方机会。 只要服软立刻将放了。 邬文化心地很单纯,却是认死理。 即便察觉对方未使用仙力或是妖力,但就是不服气儿。 引以为傲的两大绝技,在陆尔迷面前施展,屁威力没有。 强烈的自尊令他羞愧无地,自尊心被折辱,实在没有勇气承认失败。 只能选择硬杠到底,绝不低头。 邬文化的硬气陆尔迷毫不为意,嘿嘿直笑。 “好汉子,看你单纯的可爱,还想结交一下呢?自己求死,我下手没有愧疚了。你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到这里找我。”
邬文化闭目等死。 想像中的击打并未到来。 啪,头上被轻轻打了一掌。 “走吧,大路朝天,各走半天。祝你好运。”
陆尔迷身形一晃,隐身于山林后的悬崖。 邬文化坐在那呆呆地看着,老半天才回过神。 犹如做梦一样,整个过程不可思议,极不真实。 邬文化掐着自己的大腿。 剧烈的疼痛提醒他,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那个叫陆尔迷的年轻人打败了他,但没有要他的命,而是放他一马,自顾走了。 “你不杀我,我也不会服你。”
邬文化示威似的对着陆尔迷消失的方向嚷嚷。 试图找回面子。 牛吹的很大,嘴上说着不怕。脚下很诚实,离着这个地方远远的,生怕不小心再惹怒对方改变主意。 他以为对方不会找麻烦了。 其实真正的麻烦刚刚开始。 经过一番打斗,邬文化又没吃东西,早就饿的前胸后背贴一起了。 天大,地大,吃饱最大。 然而邬文化惊恐的地发现,再也无法摘到任何果子了。 明明树上果实累累,伸手去摘,果实立马消失。 不管他用什么办法,只要长在树上的果子,他都无法碰触。 邬文化食肠宽大,饭量惊人,每天要吃很多东西,才勉强不饿。 一顿不吃也不行,没有办法,他只得捡拾掉落地下的果子。 好在地下的果子不会消失,但塞进口中,腐烂腥臭十分难吃。 再难吃也得吃,否则肚饿的滋味儿太难受了。 他尝试着去水中摸鱼抓虾,鱼虾即便跑到岸上,他也抓不到。 更别提速度灵敏的小兽,逃跑时慌不择路,撞到他怀里,都能眼睁睁地看着跑掉。 邬文化崩溃了。 他终于明白陆尔迷为什么轻易放走他了。 对方拍他的额头,给他施了法。 聻界的果子,树上的不可得。 鱼虾小兽活的不可得。 这不是摆明了要饿死他吗? 更令人恐怖的是,因为他是天庭被贬,拥有极长的寿命,意味着他要时时刻刻品尝饥饿的滋味儿。胃中无食的灼烧感折磨的邬文化欲哭无泪。 掉落的果子又难吃,又不能喂饱肚子。 邬文化很快屈服了。 跑到山林遮蔽的悬崖边上,高声哀求陆尔迷放过他。 陆尔迷仿佛失踪了一般,再未出现。 邬文化每天受饥饿的煎熬,身处地狱一般。 要不是遇到石殿杰。 邬文化快被折磨疯了。 石殿杰听他讲完,不由得皱起眉头。 跟哥哥石殿章一起的年轻人太厉害了。 邬文化叫人打的一点脾气也没有,最后还中了人家的饿鬼咒。 时时刻刻饥渴难耐,再丰盛的食物看得见,摸不着,极少数能入口的食物腥臭腐烂,似乎铜汁铁水。 “饿鬼咒只限于果子和鱼虾小兽。你不会离开此地,前往别处吗?”
石殿杰问到邬文化的痛处。 这家伙又哭了。 “要不说陆尔迷歹毒呢?你考虑到的,他早就考虑到了。怕我离开这里,到别的地方寻找食物裹腹,竟然给我划定了一个行动范围。就是这一片山林。我试过多次了,四周围有结界拦路,我出不去,他真是太坏了,一点儿活路也没给我留。”
“嗯,是够坏的。”
邬文化提到以前他多次去哀求陆尔迷。请他解开咒语,愿意投降归顺。 “我去了多次,他不在那儿。我穿过密林看了,悬崖上没有山洞,没有山谷,地下没有树洞,根本没有藏人地方。”
“那时他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
“一个人。后来多了一个人,也就你的双胞胎哥哥。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
石殿杰前后捋了一下。 弄清了整个事情的脉络。 邬文化在天界被斩杀,贬入聻界时。 孔宣早就到了。他正带着聻蜉军征战阴世城,被困在黑暗战场。 邬文化在这里生活的挺好。他没有更高的追求,只要有吃有喝,哪怕一辈子生活在密林中,也能安然快乐,永远不离开。 陆尔迷是一个神秘的人,可能来自天界,也可能来自其他世界。 邬文化说陆尔迷刚掉下来,全身骨骼碎为粉末儿。生息皆无。 说明陆尔迷可能经过了一场恶斗,输了,被人打入聻界。 死前甚至受到对手非人的折磨,断掉生机,堕落聻界。 死而复生的陆尔迷实力惊人,却仍然被折磨而死。他对手实力之强可想而知。 石殿杰不能再等下去了。 他得马上去寻找孔宣,孔宣信徒众多,影响力巨大,请孔宣帮忙寻找马明远比在这里死等强。 石殿杰说要离开,出去办事儿。 邬文化哪里舍得。 “你走了,我又要挨饿了。我不要你走。”
“饿不着,我给多弄些吃的。能盯几天。”
石殿杰忙活开了。捉小兽捞鱼虾,摘果子。 烤、烧、腊、晾。用尽各种贮存食物的方法。 食物弄了满满一个山洞。 “兄弟,你省着点儿吃也够你两个月的。两个月后,我就回来了。”
这些天紧张的忙活,石殿章象个乞丐,衣服破了,鞋子没了,披头散发的象个疯子。 “你千万要记得回来了呀。”
邬文化背着石殿杰选了一个方向跑了下去。 “我曾经远远的看到一个人从那个方向奔向聻界入口,我想反方向肯定是聻蜉的聚居地。”
跟了很远,砰的一声。 邬文化撞到了透明的结界。 “我出不去,下面麻烦哥哥自己走路了。”
邬文化恋恋不舍地告别了石殿杰,回到贮存食物的地方。 石殿杰继续向前疾行。 走了三四天,远远的望到了会武城上飘扬的旗帜。 终于走到城镇了。 进城打听打听孔宣的行踪,找到孔宣,再想办法将邬文化救出来。 孔宣的实力应该不在陆尔迷之下。 心中有事儿,脚下如飞。 不到中午,便来到了城门下。 离着城门还有十多天米呢,那些抱着兵器,无聊地打着哈欠,靠着墙壁打盹的兵卒们忽然精神起来。 他们相互做着手势,端起武器成战斗队形包抄过来。 石殿杰感觉到对方的戒备和敌意。 疑惑地停住脚步。 “各位兄弟,有话好说。用不着这么热情。”
石殿杰一边摆手,一边转身企图逃跑。 弄不清状况的时候,逃跑是避开冲突,防止陷入危险的有效方法。 兵卒听了他的话,非但没有停下。 包抄的速度加快了。 “大帅,何必再跑呢?你是我们的大帅,我们这些本事都是你教的。”
其中一名兵卒叫道。 什么大帅,你们认错人了。 石殿杰拔腿就跑。 跑慢了就被抓住了。 扑通一声巨响,踏翻滚板,掉进了陷马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