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明远希望柏鉴说出石头的秘密。 柏鉴心存顾虑,不敢说,不能说。 见到安慧之前,他要保证自己安全的活着,若要知道神国中那块石头的来历,请马明远自己想办法。 马明远很泄气,靠在一块石头上。 “我要是有办法还找你啊?你们谁都指望不上,石头在你的神国里,你都不敢说出真相,算了,还得靠我自己。”
嗯,马明远觉得有些怪异,这块石头不大对劲儿。 虽然隔着衣服,一股热乎乎的感觉传到身上,这是一块有温度的石头。 太阳把石头晒热了吗?举头看着灰暗的天空。 天上倒是挂着太阳呢,但是光线有气无力,哪有半点暖意。 马明远靠着这块石头离着放光的那块不远,处于那块石头的阴影里。 如果不是马明远无意中转到这里,很可能发现不了这块石头的异常。 即使发现了,这块石头混在乱石堆里,和普通的石头无异,根本不会引起马明远的注意。 石头高约一丈,四四方方象块切好的豆腐。 他试着将手再次放在石头上,柔软、热乎的温度从手心上传来。 轻轻戳了戳,石头竟然洼下去,出现了一个洞。 “哎哟。咝儿。”
耳边响起极力压抑着的呼痛声。 马明远的顺风耳早就打开了,连蚊虫的低语都听的一清二楚。呻吟声更如同炸雷。 手指移开,凹下去的洞立马还原。 这是一个石头精? 马明远上下端详着石头。 “什么怪物,快现形,否则老子不客气。”
石头沉默以对。 马明远绕着石头转了两圈,发现这块石头很普通,周身光溜溜,没有特异之处。 “不说话就能蒙混过关,给我说话。”
来到柏鉴的神国,虽然发现了异常,却没有解决的头绪,心头烦闷,为了排解,他决定戏耍戏耍这块石精,找点乐趣儿。 他五指灵活的在石头上移动,抓挠,这里掏一把,那里捏一下。 石头的反应很激烈,嘻嘻哈哈的笑个不住。 “痒死了,别耍我了。哎哟,这儿不能动,这是肚脐眼,动了是要死的,你别抓我肋骨啊,真的很痒,嘻嘻,嘻嘻嘻嘻,我受不了了,你给我痛快吧,杀了我得了。”
“杀你,岂不是太便宜你了,我在这里半天了,你为什么躲着我?”
“躲着你是为你好,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跑到这里?你看看这是好地方吗?破败的跟世界末日似的,还有不开眼的到这儿来。”
“为我好?”
“当然了,你以为我愿意变成这副蠢样子?我是打不过人家,没办法。”
石头说着说着,声调非常急促。 “快躲起来,他们又要来折磨我了。”
马明远的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好象有很多人走来。 他头也不回,身子一纵,隐没不见,飞行和隐身一气呵成。 身子悬浮在石怪上方,这才看清身后的情况。 脚步杂乱,却未发现人,动静来自另外一块石头,紧闭的小门开了。从里面一个接一个走出很多人。 由于门很小,只容一人出入,所以走了很长时间,才再无人出来。 那些人和现实世界的人类不同,体形高大,五官粗犷,肌肉隆起,一看就是勇武之人。 再看他们的穿着,破破烂烂,鞋子也脱线开绽,勉强挂在脚上。 那些人愁眉苦脸,没有半点笑容。 脚步沉重,一步一拖,缓慢地走着,脚下似有千斤。 一道乌黑的光芒从这些人的脚下闪现,马明远这才看清,原来他们的脚上拴着沉重的镣铐,拖在地上,发出令人心悸的哗啷哗啷声响。 他们肩头上扛着巨大而沉重的矿锄。 囚犯?矿工? 马明远无法判断他们的身份。 来到石头怪面前,几人纵身跳上石头上面,有的围成一圈,个子高越过人们的头顶,他们的矿锄刃对着石头,呲呲拉拉的磨起来。 原来石头怪是矿工们的磨刀石。 石头怪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叫。 “哎哟,你们这些囚犯,该死的怪物,别在我鼻子上磨,别动的我耳朵,哎呀,疼死了,那是我的腿。我的手呀,都折了。”
矿工们充耳不闻,顾自磨着巨大的矿锄。 磨掉上面的锈迹,磨平矿锄的尖端。 矿工很多,足足换了三拨,总算都磨完了。 马明远本想趁此机会进洞查看,一向谨慎的他犹豫了,觉得进入那扇门可能不明智。 如果不了解情况,贸然闯入,可能会吃大亏。 因为他在外面,打不破石头的防御,万一进去,小门一关,岂不是自投罗网,变成了肉包子打狗,自寻死路。 在石头怪的惨叫中,终于结束了磨刀。 矿工一个接一个,象出来时一样,排着队返回小门。 马明远转到另一面,盯着小门后面。 小门后面黑漆漆的,矿工踏入小门,身影完美的融入黑暗。 他的千里眼、慧眼、法眼对付这种黑暗无济于事。 又用了很长时间,所有矿工都进了小门儿。 霞光从里面射出来,射向天空,好象山谷中有一盏动力强劲的射灯。 马明远打消了闯入的念头。 这块做为磨刀石的石头怪或许是突破口? 等了一会儿,确定小门中不再出现矿工,马明远二次来到石头怪面前。 石头怪哼哼唧唧的,不住喊疼喊痒。 “哎呀,谁来救救我啊,我怎么这么倒霉,不但忘了自己的出身来历,还变在成这副鬼样子,每三天就要受这样残酷的折磨,还不如死了的好。”
马明远抬手施展了回春治疗术。 “舒服,再来。”
石头怪的痛苦大减,惊喜的说道。 “我凭什么再来?我不会白给人看病?”
“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我绝不说半个字谎话。”
“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这是哪儿?我好象知道的,但总是想不起来。我以前还是人时,好象就在这里生活,再后来,有人把我弄到这里,变成一块磨刀石。”
“你原来是个人?”
“看你说的,我当然是个人了。”
“怎样才能变回来?”
“变回来吗?倒是可以,只要解除诅咒之物就可以了。”
石头怪告诉马明远,每次矿工来的时候,走在最后一名矿工的腰里带着一块矿石。 只要集齐五块矿石,冶炼成兵器,自然可破除诅咒,恢复人身。 矿工三天磨一次,也就是说,马明远得在这里待半个月。 “大黄,我可能要在神国多待些日子,你算计着日子,提醒我千万不要耽误了半个月后的比试。咱们要去给魔婵玉助威。”
“外面有我和田北大哥照应着,错不了。”
半个月很快过去。 石头怪经历了五次撕心裂肺的痛苦,终于集齐了五块矿石。 矿石摆在马明远面前。 取出炼制丹药的炉鼎冶炼。 让他没想到矿石的纯度极高,几乎没费工夫便炼出一块纯铁。 马明远不锻打,不淬火,直接用惊风降魔剑,象削木头似的,削成了一把短刀。 宝剑虽然对石头无可奈何,削起这种铁来得心应手,仿佛切豆腐一般。 制造兵器的过程,石头怪一惊一乍,哎哟连天。 生怕马明远失败,不能恢复人形。 武器造成,石头怪高兴的语无伦次。 “哎哟,再受最后一次罪,我终于能好好做个人了。”
他让马明远用短刀狠狠修理自己,削、旋、切、割随意摆弄。 只要大略成个人形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