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陷入寂静。 弑仙棒的点触了几下,怪物全都恢复了神智。 马明远终于揭开了他们的身世之谜,他们和包真一样,都是上古混沌初分时期的仙族成员。只是处在仙族的低层,在地下世界从事挖矿。 奴十九自述身世,打破了马明远对于仙族美好生活的幻想。 仙族虽然是长寿种,但族群内部一样等级分明,高低贵贱各不相同。对于弱者来说,仙族并不值得向往和羡慕。 一个从混沌中自有而生的种族,严格的等级制度好象与生俱来的一般。 社会结构呈金字塔状,以鸿钧老祖和五圣为首的精英阶层,居住在失乐园,也就是就是奴十九口中的光明世界。塔尖之下,是庞大的仙族普通人口,这些人效忠失乐园,以鸿钧老祖和五圣马首是瞻,组成了塔身的中间部分。 奴十九透露的信息很重要,也很新鲜,跟马明远心目中的仙族印象大不相同。 西王母和昊天大帝经由鸿钧老祖之手创造,是神族第一人,也是人族之父母。 二人曾经给马明远描述过失乐园的面貌和生活方式,但没提到过普通的仙族成员,给马明远造成了刻板的印象。 以为失乐园中只有少数几十或者上百的仙族精英,这就是仙族的全部了。 现在想来,西王母和昊天大帝以为自己有了独立意识后,在失乐园无忧无虑的游玩,他们所到之处,以为失乐园的全部,其实根本没有跑出鸿钧老祖等人划定的范围。做为被创造出来的神族,鸿钧老祖怎么允许十分脱离自己视线的掌控,西王母和昊天大帝以为的自由和无拘无束,不过是在早就画好的地域中自由,他们的目光和意识都被局限住了,失乐园有多大,外面是什么样的,二人根本没有意识到。 仙族成员众多,疆域广阔。除了以失乐园为主的光明世界,还有一个地域广大的地下世界。 那里生活着象包真等一些低级的仙人。 他们被禁锢在暗无天日的地下世界,终日在矿洞中劳作,挖掘各种矿石,为上层世界提供原材料,听说这些矿石绝大部分成为创造各种种族的助推剂, 为什么要创造不同的各族,官方给出的说法:打破苍穹的死寂,让三界九天热闹起来。 但矿奴中还流行着另外一种说法:创造这些种族,真正的目的有两个,在这些种族的心中建立起仙族至大的观念,让他们从生到死,都秉持着这种强烈的信念,对仙族衷心的膜拜、敬仰,给仙族提供源源不断的信仰之力,让仙族越发强大。第二个目的比较残酷,这些种族是仙族用来探路的趟雷者,过河卒。 仙族诞生的过程很顺利,混沌分开,三界九天形成,仙族自有自生。 因为仙族的出现很顺利,没有经历过挣扎求生的磨难,注定了他们犹如温室的花朵,难以承受残酷的将来。 而根据鸿钧老祖的推算,遥远的未来,仙族必将面对一场注定不能逃避的劫难。 这场劫难的结局是注定的,那就是仙族灭亡,从此不复存在。 为了避免覆灭,仙族从诞生之初便开始各种自救。 创造种族便是自救最重要的方式。 把敬仰、膜拜仙族的观念灌输到创造的种族基因内,收集海量的信仰之力壮大自身,在劫难到来之前,尽可能的增强实力。 这些种族拥有了独立意识后,投放到各种不同残酷环境的世界,让他们受到生存的压力和考验。 面对生存的困境,这些展现的应对措施,正是仙族所需要的。 观察这些种族从小到大,从弱到强,每一次应对危机的方式,总经成功的经验,吸取失败的教训,一次次的让他们模拟仙族,应对劫难到来的场景。 通过积累足够多的经验和教训,劫难来临时有丰富的应对手段。 创造种族的过程,并不是马明远想像的那样简单,鸿钧老祖和五圣或是其他什么人,随便弄一团泥巴,只要吹一口气儿,便会有活生生的人站起来,能跑能跳。 即使鸿钧老祖身边凝聚了仙族中修为最高的仙人。 种族的创造也是个浩繁广大的工程,其中细节千头万绪,稍有不慎便前功尽弃,还要从头再来。 一次次推倒重来,材料的耗费量惊人。 这些材料从哪里来?是地下世界矿奴时时刻刻,日夜不休的挖掘的。 地下世界出产的矿石,是创造种族必不可少的材料。 更重要的是,由于理念不同,鸿钧老祖团队并非铁板一块。时常发生争吵,甚至大打出手。 这些拥有崩裂星河,移星换斗神通的仙族打起架来,那是真正的地动山摇,三界动荡。甚至许多刚被创造出来的种族,还未来的及看清这个世界,便成了神仙打架的炮灰。 每次打完架,许多世界被打的稀巴烂,不但不适宜任何一种生命生存,甚至有重新回到混沌世界的趋势。 女娲便会主动站出来,利用海量的矿石,锻造补天石,将天地重新分开,转化混沌迷雾,将到处都是坑洞的天空和大地,一点点精心补好。 仙族之间打架的事儿经常发生,世界被打个稀巴烂的事儿常有。 所以女娲需要的矿石的量非常大。 失乐园对于矿石无何止的需求苦了矿奴,象奴十九、包真等这些人,带领着手下成千上万的低级矿奴,钻进黑暗的矿坑中,时刻不停的劳作,即使这样,失乐园也经常断货。 为了督促矿奴们多出矿石,出好矿石。 失乐园派来督导员,监督他们的劳作,又从普通仙族居民中聘任了许多监工。 人手一根弑仙棒,稍有怠慢,皮鞭如雨,棍棒加身,矿奴度日如年,悲惨酷毒,无处可诉。 马明远猛举起弑仙棒,洞穴中的人不由得集体打了个哆嗦 奴十九脸色都变了,双腿弯曲就要跪下。 “我们犯了什么错?为什么要打我们?”
“我没想打你们。噢,对了,我只是想问问,弑仙棒不止一条吗?这只是其中一条?”
“分化,分身,分出无数条。上工时分出无数条,下工后合成一条,据说放在矿洞门房里。”
马明远手里的弑仙棒就是从门房里取出来的。 肯定是合在一起的。 他示意奴十九继续说。 仙族分为上层光明世界和下层地下世界。 成员以身份区分,上层光明世界又分为居住在失乐园中的精英和散落在各地的普通人。 地下世界的矿奴也并非铁板一块,虽然同处在卑贱的地位,利益的诱惑下,也要分个高低,争个死活。 象奴十九、包真这样的,本身拥有天赋和一定修为的,处在矿奴的高层。 绝大多数是只会出力气的矿奴。 说到这里,奴十九指了洞穴外面。 “死亡小径中的那些僵尸几乎都属于这类,不过他们中也分不同的工种,只会出笨力气的地位低,即使受了重伤,因为仙族不死的特性,也要拖着残躯劳作,会放雷电的电僵是技术工,会放电,出产多,劳动效率高,报酬也高,和尚打扮的类似于矿奴中的心灵按摩师。虽然监工有弑仙棒,但他们深知,一味儿勒紧绳索,加大压迫,取得效果适得其反,略微放松一下,给他们喘息和希望,反而有助于矿奴们满血。所以他们从矿奴中选了一批擅长观摩人心,能说会道之辈。成立一支半脱产的特殊队伍,给那些狂躁不安的矿奴心理疏通。”
马明远大开眼界。 失乐园中的仙族不愧是精英,为了最大限度的盘剥矿奴。 方方面面想的还真周到。’ 奴十九和他的伙伴,把能回忆起来的,关于上古时期仙族的初步情况毫无保留的说出来。 “你们听说过西方教和冉邓吗?”
马明远抛出最后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