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黄多次在白兔手下吃亏,恨的哇哇乱叫,恨不得撕碎对方。可是对方身形如电,自己又不能显露真正的本事儿,只能憋气窝火,打掉牙往肚子里咽。 让他没想到白兔现身主动挑衅,答应了和他单挑,那还客气什么? 前爪扑地,后腿蹬了几蹬,刨起漫天的烟尘。 “汪儿。”
一声大叫。 象离弦的箭冲向白兔,恨不能用獠牙将对方的脖颈咬断。 “笨狗,你太慢了。”
白兔嗤地笑出声,漫不经心地一跳,从狗头跃过,稳稳地落下。 由于冲的太猛,大黄刹车不及,滑出数米,跌了个狗抢屎。 “嘻嘻,真好玩。”
白兔嘲笑着,伸前爪对着马千里和包不换招了招。 “一起上吧,看什么呢?”
双方速度极快,马千里还没反应,一狗一兔已经纠缠作一团。尘烟飞扬,呼喝连连。 “上吗?”
包不换问马千里。 “人家是原住民,我们是外来户,刚到就打架不好吧?”
“大黄,快回来,马千里不让你打架。”
包不换大吼,叫狗回来。 大黄杀的性起,耳朵抿在脑后,身上的毛都竖起来了,喉咙中发出威胁的吼叫。哪里听的到包不换的话。 白兔只是跳来跳去的躲闪,没有更好的攻击手段。 嘴巴却是不闲着,三瓣嘴唇不停蠕动,讥讽的话源源不断,刺激对手。 “兔子姑娘,少说两句吧,说疯了他,我也管不住。”
马千里奉劝那只话痨兔。 “好不容易得了自由,又碰上一只好玩的笨狗,必须玩痛快了。”
白兔回答马千里,再一次从大黄头上跳过。 “哎,我又跳了一次,被人从头上跳过,三年不长个,你是一只永远又矮又丑的笨狗。”
大黄都快气疯了,追着兔子东扑西跳,对方太敏捷了,次次无功。 “你打不着我,我打不着你。一直耗下去,算是扯平了。”
大黄停下来,忽忽喘气。 “我打不着你?”
白兔骤然发难,一团白光瞬间来到面前。 只来得及眨了下眼睛,脸上重重挨了一下,嘴唇上破了一块。 “好小子,你偷袭?”
大黄怒骂着反击,白兔一击即退,躲得远远的,哪里追得上。 “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我跟你拼了。”
身体受伤,又被无情的嘲讽了半天,彻底疯了。 赤红的眼睛锁定了雪白的兔子,腰一蹋,猛扑上去。 “哎呀,狗疯了,我不跟你玩了。”
白兔扭转屁股,三跳两蹿,也不跑远,绕着几十间石屋打转。 大黄咧着嘴一通追,马千里和包不换为了演好凡人的人设,只能驾起云努力跟着。 转着转着,一兔一狗丢了。 “大黄,你们跑哪去了?”
马千里和包不换呼唤着大黄,阴寒的风从石屋间掠过,除此四周一片寂静。 二人分头一间石屋一间石屋的搜过去,里面还是原来的模样,柜橱倒地。散落了一地调味品和厨具,里间是女子闺房的陈设。 “没有。”
“我这边也没有。”
在中间的那座石屋前碰面,搜查的结果一无所获。 大黄和白兔凭空消失了。 “我们回家吧,不想在天庭上待着了。这里没有熟人说话,又没有生人做亲,一只兔子有什么用?”
包不换萌生了回家的念头。 马千里苦笑。 “你认识回家的路?没有接引仙人,你能撞破跃迁空间?”
包不换摇头,苦着脸坐在地下。 “前进无门,后退无路。困在月之寒地了。”
“哎哟,开门了。”
马千里惊叫赶来,背后石屋的门无人自开。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进去看看。”
二人鼓起勇气再次进屋。 这回石屋内情景焕然一新,完全变了。 柜橱、女子的闺房都不见了,被一个空旷的空间取代。 空间不大,徒有四壁,顶上飘浮着一根红丝线,轻微的晃动着。 马千里一拽包不换。 “你看那是什么?”
包不换呼吸急促,险些露出真正的修为。 胳膊上被马千里狠狠掐了一下,猛然警醒,冷静下来。 “很象姻缘线啊,奇怪,这个地方怎么会有姻缘线?”
包不换是因果链、因缘线领域的掌控者,绝对不会看错。 空间顶部垂下来,偶尔幻化成毒蛇模样的红丝线绝对是姻缘线。 红线不知从何处来,穿过了顶部,不住的抖动,似乎在寻找合适的目标。 “哎呀,你松开,踩我手了。哎呀,别打我的脑袋。”
大黄的惨叫声蓦地响起,充斥着整个空间。 随着叫声,中间显露出两个身影。一白一黄。 白的是白兔,黄的当然是大黄。 马千里和包不换看到狗和兔子的模样,都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大黄正被白兔摁在地上暴揍。 它的四肢被牢牢踩住,脑袋死死摁在地下,嘴巴简直快钻进了土里。 兔子挥起前爪,一下下捶着大黄。 大黄动弹不动,只能哀叫。 “快住手,再打就打死了。”
马千里心疼坏了,不在顾及身份和人设,跳上去将白兔一下推开。 白兔放开大黄,用异样的眼光看了一眼马千里。 大黄一瘸一拐,脸上身上都挂了彩。 “大黄,你可真行,吹多大牛,现多大眼,你不是说人家就是跑的快吗?你不是要跟人家单挑吗?”
大黄呜咽着躲到马千里身后。 “包不换,你少说两句吧。大黄要不是给我们找吃的,能惹到一只暴躁的兔子吗。兔子姑娘,你住的时间久,我们初来乍到,你不给我们帮助也就算了。还打我们的人,这是待客之道?”
“就是,要不是大黄放了你,恐怕你还蹲在柜橱里当食材呢。”
白兔人立而起,前爪叉腰,那气势活象一个不服气的小孩儿。 “正因为救了我,我才没下狠手。再说了,我们刚才就讲好了,好好打一架。我输了,就是你锅中肉,口中食。你输了,给我你们一滴血。胜负已分,血拿来吧。”
“我们可没输。”
“你,耍无赖。笨狗,你输没输?”
大黄呜咽着,伤口不太疼了。 “我打不过你,他们可不一定打不过。我输了,他们还没打。”
“你们两个一起上。省得一会儿再矫情。”
马千里来到白兔面前,抻胳膊踢腿,做着准备活动。 “没想到我这辈子还有机会跟兔子打架。你自称姑娘,男女有别,我不打女人。”
马千里让包不换上。 “我更不打女人了。”
兔子不耐烦了,闪电般跳到马千里面前。 “少废话,看打吧你。”
白兔说打就打,出手如电。 劈手两个大耳光扇过来,力道之大,如果打实了,半边脸别想要了。 “够狠的,我们虽然是凡人,也不是好欺负的。”
马千里嘴上说的,脑袋侧闪。 啪。 大爪子狠狠打在他脸上,兔子的速度太快,根本躲闪不了。 马明远躲闪的同时,掐向对方脖颈。 耳光都呼脸上了,他的手才到半路。 兔子脸上露出人性化的笑容。 “躺下养伤吧你。”
结果出手所有人的意料,爪子打到脸上的瞬间。 一道微不可察的光芒陡然一亮而过,马千里的脸上升起一层极薄的护盾, 护盾挡下了兔子进攻,马千里稳稳地站着。 白兔愣神的工夫,对方的手到了,扼住她的脖颈。 “呃儿,你松开,竟敢碰触本姑娘,活的不耐烦了。”
“我要给大黄出气,谁让你欺负狗,让你忘恩负义,白眼兔。”
一只手扼着脖颈,另一手扇白兔的脸颊。 扇耳光这个动作,伤害性很大,侮辱性更强。 白兔呲着大牙,愤怒尴尬的叫了几声,奋力一挣,竟然没入地里,摆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