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狗跟着接引仙人飞往天庭。 顺利地通过月之寒地的屏障,祥云、霞光扑面而来、五彩缤纷,奇异纷呈的天庭美景再次出现他们面前。 穿过层层叠叠的祥云,迎着万道霞光一路向东。 接引仙人手持通行符,层层关卡畅通无阻,来到龙吉公主府。 龙吉公主早就得到讯息,府门洞开,好象欢迎他们。 包不换和大黄直嘀咕。 “用不着这么大的阵仗吧?我们承受不起。”
“多自作多情了,你以为欢迎你呢?”
“这里还有别人吗?”
“哼!那个昊天大帝不可能不来查看。”
几人径直到了府内大堂,公主正在大堂端坐等候。 接引仙人恭敬施礼,将二人一狗移交给龙吉,转身向昊天复命。 双方互相打量,谁也没开口。 “我们好久没见面了,还认得我吧?”
龙吉打破沉默,从多年前的相遇说起。 眼前的马千里、包不换、大黄并不是真的。是马明远三人冒称。 但府坻就在假昊天的眼皮底下,随时受到监视。 龙吉不敢大意,按照正常交流的程序慢慢来。 马千里等人立刻代入各自角色,脸上现出惊奇的模样,惊惶地躬身下拜,千恩万谢。 “蒙公主大恩大德,我等做梦也不敢有此福报。公主召唤我等,我们没有别的本事儿,笨力气还是有一把的,公主吩咐,我等遵照执行。”
马千里的回答郑重其事,不敢有丝毫怠慢。 龙吉微微一笑。 “这是你们的机缘,本宫不是忘恩负义之辈。说到做到,只是近日才觅得良机,推荐了三位。其实你们这里没有什么事儿,安心享受天庭生活即可。”
她给马千里三人分配了任务。 马千里负责龙吉公主的日常,端茶倒水,跑腿送信。做些杂事儿,没事的时候便在门口侍候着。 包不换负责厨房做饭。 龙吉公主说的清楚,做为天神,跟尘世的烟火饮食大不相同。 偶尔会吃些天庭种植的仙菜仙果,肉类较少,大多是妖兽的血肉。 包不换有大把的闲暇,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儿。 没有得到允许,谁也不准随便出府。 他们未编入神籍,出门遇到危险,不受天庭之力的保护,少出门,少跟神族接触,也避免了许多不必要的误会和麻烦。 大黄的职责更简单了,每天守在门口,阻止不三不四的人进来。 这里除了龙吉,就是洪锦。 不三不四的人当然就是洪锦了。 庭院外天花洒落,仙乐飘扬。 假昊天突然降临。 身后跟着一个小伙子。 此人年纪不大,金盔金甲,英武豪气,只是眉宇间隐藏着淡淡的木呐。 “龙吉,这三人我给你选拔上来了。制订天规的工作不能再拖了,我发现神族中的异动越来越多了,没有规矩的约束,他们会很快将天庭毁了。”
假昊天扫了一眼马千里等人,没有发现异样。 马上交代龙吉,制订天规的工作一刻不能再拖。 “嗯,人员齐备了,明天开始。洪锦咋又跑到你那里去了?是不是向你告状?说我跟人私通,又想治我的罪吧?”
小伙子是龙吉的丈夫洪锦。 邬文化事件后,洪锦背后捅刀的行为彻底伤了龙吉的心。 他倒向昊天,甘愿做狗腿子,监视着龙吉的举动。 二人虽同在一个屋檐下,却是形同陌路。 假昊天对龙吉的公主的心思,洪锦浑然不知。 龙吉以制订天规为名,从世间选拔二人一狗,洪锦也被蒙在鼓里。 接引仙子突然带了二人一狗来到府坻,龙吉公主亲自在中堂迎接,立刻引起时刻监视的洪锦的注意。 冷眼旁观了半天,发现二人是凡人,狗是笨狗,寻不到半点可疑之处。 越是如此,洪锦越不安。 龙吉公主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洪锦不敢公开和龙吉翻脸,悄然出府向昊天汇报。 昊天早就得到接引仙人的报告,却装作不知,同他一起降临。也想趁机最后再检验检验。 到了此时洪锦才明白,龙吉所做的一切都是经过允许的,只有自己蒙在鼓里。 “呵呵。”
洪锦尴尬地笑着,“我也是为了你好,怕你受到伤害。陛下是我们天庭上的靠山,有事儿当然及时汇报,不能隐瞒,既然是陛下的恩准,我没有话说。”
“你忠心可鉴,这样吧,从明天起,你搬出这里,去月仙处报道吧?”
假昊天拍着洪锦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道。 “啊?陛下,这不妥吧?留下贤妻一人,我怕她受人欺负。”
自己忠心耿耿,却要从家里搬走,这是什么安排。 洪锦委婉的拒绝。 “天庭圣地,邪祟不能容身,不会受到伤害的。我会时刻关注着这里。你就放心去吧。”
放心?你给罩着?就因为有你我才不放心。 洪锦虽然甘做狗腿子,但是把龙吉如此一个美人拱手相送,还是万分不舍。 “陛下,制订天规在哪里都行,不如让龙吉跟我一起去。”
“嗯?”
假昊天沉下脸,十分不悦。 “我让你搬出去,就是给她一个安静的环境,天庭一片散乱,所有的神族都不守规矩,不听我的调遣,你也想跟他们一样,违抗我的命令?”
大帽子扣下来,洪锦不敢再言,撅着嘴站在一旁。 “洪锦,你不要以为和月仙在一起很轻松。我有几句话对你说。”
假昊天嘴巴微动,却不出声。 洪锦一脸凝重,眉梢间露出重新获得信任的喜悦儿。 “真的?”
“我遍寻天庭,能当此重任的只有你,你不要辜负我的期望。”
“为陛下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是为天庭的长治久安,不是为了让你送死。你要小心应对。”
转过头来,对着龙吉。“我觉得你这儿留一个人足够了,我想抽一个人协助洪锦,你意下如何?”
龙吉公主没想到假昊天的矛头对准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们各司其职,都有自己的事儿,恐怕不那么方便吧?”
“用不了久,事完了就给我送回来。好丫头儿,天庭中值得信任的只有你们夫妇了,这两个人从未参与天庭的事务,白纸一张,我希望将他们培养成我的耳目,忠心的成员,你们愿意跟我站在一起吗?”
假昊天把选择权抛给了马千里。 “啊,我们当然愿意跟陛下在一起,这是我们的莫大的荣耀。”
龙吉公主不动声色。 “啊,既然他们自己也愿意,我没有意见。”
她明白,假昊天故意抽一个人协助洪锦,还是对她不信任。 对马千里等人也不信任。 二人一狗表现的太完美了,完完全全符合尘世凡人,找不到丝毫破绽。 反而激起了假昊天的疑心,他也是凡人出身,凡人的心性、品德、行为方式都很熟悉。 马千里二人一狗太符合凡人的标准,简直无可挑剔。 太完美的凡人存在吗? 假昊天做过详细调查,这二人的过往虽然平凡简单,却也时时流露出凡人特有的自私、狡黠、算计。 他们第一次飞升天庭,虽然也惊骇,新奇,总体的表现却是波澜不惊,仿佛一口古井,再大的事儿,只是稍微起了波澜,然后便归于沉静,遇到的再大的神灵,他们惊慌之余,竟然没有失了礼数。 说明凡人面对神族的压力,他们似乎感觉不到。 一般来说,神灵面对凡人,因为种族的巨大差异,凡人总会在神灵的气势压迫下,心态受到巨大的影响,心态坚定的,可能勉强保持理智。心性稍弱的,在神性力量的冲击下,心智扭曲,思维混乱,变成不可理喻的疯子。 而马千里二人面对各种神灵,包括三界九天的统领昊天。 犹如一块没有感觉的木头,虽然也会显得很激动,态度却是敷衍的。仿佛面对的不是神灵,而是邻居的老大爷。 假昊天的神念不止一次扫描,检验二人一狗。 他们太标准了,无论是魂魄、气息、魂核都是标准的凡人,标准的挑不出毛病、 没有毛病本身就是最大的毛病,世界不存在完美无缺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