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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漏的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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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幕式是运动会的前奏,最主要的当然还是一项项比赛项目与名次。像奚蝶这样中考体育四十分都拿不满的人不用说为班级争光拿名次了,不上场丢人就是对班级的贡献。而江星望的体育成绩放眼全班都是名列前茅,尤其擅长长跑。倒不是喜欢,像长跑这样考验意志和耐力的运动似是天生与性格温柔沉稳的他契合,所以他报名了八百米和三千米。最开始知道江星望报这两个项目的时候,奚蝶就已经觉得江星望不是正常人。三千米,她爬都爬不完,更何况还要和一群人,包括体育生去争高低,简直是疯了。为此,奚蝶是打心眼里佩服他。后来由于种种原因,男子八百居然和两千放在一天比完。虽然有分上下午,但依旧变态的令人发指。奚蝶了解江星望的能力,却还是免不了担心,怕他撑不住,怕他会在比赛中途不舒服。可惜,他决定的事向来不会改变,更何况奚蝶没有立场管他。奚蝶无能为力,只能默默祝福,祈祷着比赛的时候别出意外。开幕式结束后的第二天就是江星望比赛的日子,奚蝶虽然没有项目,却也打扮的俏皮干练:普通的马尾辫长及腰处,绑带淡黄蝴蝶结飘带做装饰,上身白色打底衫套白色绒毛卫衣,卫衣中间是一直小小的珍珠鸭,下身着长款开叉牛仔裤。老师是允许部分没有项目的同学给参赛选手去加油顺便观赛并安排了专门的人去搀扶长跑选手,故而男子八百米赛前,奚蝶一早就在起点观赛区等着,拿着一瓶水。不一会儿,江星望出现在奚蝶的视线里,大有朝她走过来之势。奚蝶有些慌神,不知道江星望为什么朝她而来。只见,江星望掏出口袋里的手表,让奚蝶接着:“先帮我拿着,等比完再找你拿。”

奚蝶机械般点了点头,等江星望离开才低头看了看手心握着的手表。手表是低调内敛的黑色,却缀着一条蓝色的手链。没错,就是奚蝶编的那条。不知怎的,奚蝶只觉心跳漏了一拍。她之前不是没有注意过江星望是否有佩戴自己编的手链,但看着始终空落落的手腕,奚蝶有些失望。但她不敢问,也不知该怎么开口。她一直以为江星望是找了地方把手链收了起来,却没想到这手链一直被他放在身边,只是和手表串在了一起。她决定等江星望比完就问清楚。思绪收回,奚蝶卖力地喊着:“加油!加油啊!”

奚蝶没有勇气喊出江星望的名字,但每次都等江星望靠近时才将一声声加油喊出来。奚蝶的喜欢一直那么小心翼翼,她处处担心被人发现她卑微的爱,却又正大光明毫不吝啬地对他好,以朋友之名。未曾言爱,却处处是爱。八百米的比赛进入尾声,一个个选手冲过终点,先是两个体育生,接着是别班的一个男生,然后就是江星望了。结束比赛的江星望没着急停下来,他拒绝了搀扶,自己慢慢沿跑道走了一段路之后,就径直朝奚蝶走了过去。江星望靠近,指了指奚蝶紧紧握在手里的水,问:“握的那么紧,也不给我,不是为我准备的。”

奚蝶这才反应过来,将水递给他。奚蝶一边看着他喝水,一边纠结着怎么开口。等到江星望改好水瓶的盖子,奚蝶才将手表交到他手上,缓缓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大概是觉得自己的问题没头没脑,就又补充道:“就是为什么把我送你的手链串在手表上?”

江星望毫不犹豫,解释道:“手链戴在手腕上会因为出汗而脏,和手表串在一起是想时时刻刻带在身边。”

一阵感动朝奚蝶席卷而来,可她还是不确定,怕自作多情,只能一不做二不休,继续问道:“如果是别人送的你也会这样一直带在身边吗?”

江星望的眼神里似乎闪烁了什么,让他的话变得格外有信服力:“如果是别人送的,我大概会找个地方把它放好吧。”

奚蝶此时只觉得胸腔发闷,眼眶发热,但好在她忍住了。她笑了笑,催促着江星望和她赶快回到班级那里,不然老师要找了。嘴上在催,实际上步子却不紧不慢,两个人说着闲话。奚蝶说:“跑得很累吧。”

江星望回答:“还好。不过,我听到你喊加油了,谢谢。”

……八百米比完,又比了跳高、跳远的初赛,就到了午饭时间。嘱咐完江星望别吃太撑,下午还有三千米,别到时候难受后,奚蝶就蹦蹦跳跳地去找张妍张薇一起去吃饭了。江星望呢,点了点头也和范星一起走了。三千米,是整个运动会压轴的项目,几乎所有学生都倾巢出动去观赛。奚蝶知道等比赛快开始再找江星望必然会引起太多人关注,只能提前拉江星望到一边,满脸关切地说:“三千米你尽力就好,千万别逞强,跑不动走也没关系的。”

江星望看着这么认真嘱咐他的奚蝶,突然揉了揉她的发顶,说:“我有数,不会有事的。”

说完就跑。留下愣在原地的奚蝶,心脏猛烈跳动,脸上的温度也在一步步攀升。直到听见广播喊着:请参加三千米的同学尽快到指定地点准备。奚蝶才回过神来,赶紧跑到操场边去看江星望比赛。这次喊加油的人太多了,奚蝶没有去锦上添花,而是数着一圈…两圈…三圈…到第七圈时奋力跑向终点,以期末测试五十米的速度,生怕错过江星望跑完的瞬间,顺便看一下他的名次。看着,他顺利冲过终点,奚蝶长叹了一口气。和上午一样,还是第四。只是,江星望看着累极了,在范星的搀扶下才能勉强向前走。他大口大口喘着气,缓了很久,才喝了几口身边一个男生递给他的水。奚蝶的目光没有一刻离开过他,只是他身边已经有很多人帮忙了,她就不凑这个热闹了。而且她贸然去,只会引来更多议论,帮不了他什么。奚蝶确定江星望没事之后就默默回去了。可她不知道,等江星望休息差不多之后,就告别了那些男生,立刻四处张望似在寻找什么。看到奚蝶一个人之后,跑了上去,拍了拍她的肩,又在她回头的瞬间,摸了摸她的头说:“怎么这么快就走了,我看到你一直在了。”

奚蝶只觉得今天自己的心脏功能不太好了,又漏了一拍,呼吸也乱了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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