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上午萧祈年下完早朝就来了一趟,不过东方没有见他,东西由佳人给到了他“喏,是这个吧”书卷用蜡纸严严实实的包裹着,开口处特殊的红漆印完好无损证明它还没有被打开过,佳人本就不看好萧祈年,对他的态度也不冷不淡萧祈年拿过他要的东西,对没有见到东方耿耿于怀,皱着眉头问佳人“她是不舒服么”佳人暗自翻了个白眼“她昨天一整夜都没睡能舒服嘛”萧祈年眸子一沉,总感觉佳人话里有话“我下午再来看她”说完萧祈年就走了,佳人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不由得一忿,东方为了他忙碌了一整夜,还被欧掌柜骂了,他听到东方不舒服竟然问都不问一下“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佳人嘟嘟囔囔的冲萧祈年的离开的身影狠狠剜了一眼“你听说了没…对啊,肯定…”“不知道秦…”走到门口的萧祈年,听到两个伎子的窃窃私语,本来没什么跟他有关的内容,可他最近实在是看秦子衡怎么都不顺眼,仿佛听到了他的名字,想来不会是什么好话,停下脚步准备听一会,可两个伎子看到萧祈年在不远处驻足,哂笑一下就走远了这时他的侍从也带着马车到门口来接他了,萧祈年吩咐侍从一声就上车离开了侍从留在千山阁门口,准备帮主子探听关于刚刚两个伎子讨论的关于秦子衡的事情,可是他连那两个伎子是谁都不清楚,只能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哎哟,这不是萧公子身边的简书嘛”刚走进来就有好几个伎子围上了简书,他不像萧祈年那样眼界高,虽然玩的花但是大部分时间都是一副生人莫近的模样,他比较亲切,而且又是世家公子身边排的上号的人物,在千山阁这种地方反而更受欢迎“那个…我…那个席什么在不在,席什么来着…”“您说的是席珉苊吧?”
有眼尖的接上了话,这席珉苊也是近来新收来的官伎,如刘若芷一般,也是准备照着现在的四个阁仙一样培养的,简书无意之中跟她有过一些交集“对,去把她叫过来”席珉苊还算是简书比较了解的,她跟万鸥盟一样是谨小慎微那一挂,简书虽然是留下来帮萧祈年打听事情,可是他熟悉的也就是几个会在萧祈年身边出没的阁仙,总不好麻烦她们,找席珉苊问问先很快简书就在一个雅间见到了匆匆赶来的席珉苊,她的打扮不同以往低调,而是难得穿的艳丽了一点,倒是显得有些清丽脱俗,一路小跑过来,两颊还有点微红“你来了,快过来,我有些事问你”席珉苊不忘先俯身微拜一下,再在简书的身旁坐下,习惯性的提起茶壶要替他斟茶“不用不用,我叫你来就是想问你点事”席珉苊尴尬的放下茶壶“你问吧”……昨天东方留宿秦府的事阁里早就传开了,今天欧小琴亲自去把她接回来,大声斥责什么扇了一个巴掌的事,基本已经人尽皆知,就连席珉苊这样的小透明也能说上两句,简书了解事情原委之后,匆忙的告别席珉苊准备回去复命,还不忘把单结了挂了萧祈年的账,简书心想,这也算是公费泡妞了简书走后,席珉苊坐在雅间,心不在神的收拾着用过的茶壶茶杯,若有心思的想着事情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越想越气,把头上不习惯戴的珠钗都拔了下来,摔在桌上,流苏打在手上生疼,她气的把钗子都拂下桌去,眼不见为净,一向胆小的她很少会这样发脾气也不能说她胆小,她也是刚来这里,有种人生地不熟的窘迫,不敢太过释放天性,可实际她天资不错,容貌也尚可,若不是藏拙,她会比现在受欢迎许多那时候他想见还见不到了呢………把打听到的事情告诉萧祈年后,简书敏锐的感觉到周遭的空气都变冷了许多,他开始怀疑把这件事告诉萧祈年是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了“公子…”“你先下去吧”萧祈年没好气的打发道,他本来就视秦子衡为对手,这倒好,他还没尝到的珍馐,先让秦子衡放餐桌上了萧祈年越发觉得他今天一定要见到东方一面,他也不知道见了能怎么样,让东方去接近秦子衡是他的主意,可是现在,他觉得很不爽……欧小琴并没有那么轻易的就放过了东方,气了一个中午,她把佳人和鸥盟叫了过来“你们去跟东方晚晴讲,让她把那个阁规,抄两百遍,直到她完全记住,记在心里,不要再做出坏规矩的事为止,抄完之前,禁闭”鸥盟听到这话,瞪大了双眼,可是不敢反驳什么,佳人也是一脸不忿,可没等她们有什么反应,就被欧小琴以再啰嗦翻倍赶了出去佳人和鸥盟四目相对,还是决定由佳人去告诉东方这个坏消息,不过往好了想,起码抄完了,这事就算翻篇了,只要东方不再脑子进水帮萧祈年做这种事……“晚晴…”佳人叩响了东方的房门“我不太舒服”东方略带抽噎有气无力的声音传来“欧掌柜让我给你带话”佳人紧张到扣门条,里面嘻嘻索索的声音传来,然后是漂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东方穿着里衣打开了房门“欧妈妈让你给我带什么话?”
东方来到千山阁之后一直是由欧小琴亲自照料,对她就跟她的养女月明一样亲近,这些年她一直管欧小琴叫欧妈妈“她说…让你抄阁规…两百遍”佳人说着自己都心虚了,不过东方没什么反应,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抄完这事就翻篇了,只要你不再做傻事…”“知道了”东方尽力给出一个微笑,鸥盟就站在佳人的身后,她看着东方,觉得她就像是要碎了一样“还有…抄完之前,先关禁闭…”东方还是点点头,没有什么反应,左脸的红肿消下去了一点可还是很明显,她也不太想见人,就关上了房门鸥盟的感觉没有错,东方确实就像快要碎成一片一片的陶瓷,她孤立无援,站在桌子的边缘随时可能粉身碎骨,可是她关上门,把自己跟所有人隔离开,她不让任何人拯救她快要四分五裂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