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抱怨,也是唇角含笑当做斗嘴那么说的。“啧……”江霖风现在最怕想起这个事情,“她也就闹那么一阵,我回头找机会再跟她好好谈谈。”
江霖风这句话的本意也是敷衍,因为住在外边的这几天,他几乎每天都要跟母亲通一次电话,说的也都是姜一离的事情,但是每次通话的结果都不算乐观。他从心里还是希望这件事情能和平的解决,不到最后,他不想伤了母亲的心。姜一离很少会这么乖巧的笑,他拉着江霖风的手臂朝房间走,“没事啊!就让她闹吧,我也相信我的魅力可以撼动你这个冰山,也同样能让她为我转身。你不要去谈了,给她一个接受的过程,好吗?”
姜一离挑着眼睛看江霖风。但是江霖风知道,这女人从来没有为自己的事情这么恳求过他,甚至还企图卖萌,可姜一离这人很不适合卖萌。江霖风伸手捂住了姜一离的眼睛。“喂!你干嘛!”
姜一离语气变化是瞬间的,她的本性又暴漏出来了。江霖风说,“你给我正常点,你不适合用这种眼神。”
有些人该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你让姜一离卖萌撒娇等同于江霖风犯二,这种状态装也是装不来的。姜一离扯下江霖风的手说道,“反正你就是不能为了我去跟你妈妈吵架,绝对不行。”
对,这才该是姜一离。“为什么?你不想嫁给我?”
姜一离摇着一根手指,“智商上我承认你很高,但是情商就太差劲。你越是跟她强调我的事情,难道她不会越来越讨厌我?一句话清者自清,我相信她能经营的了那么大的公司,也该有敏锐的眼睛,我们要相信她不是吗?”
江霖风心里异样了一下,而后为了掩盖他的心情就假咳了两声,“说的好像你多了解她似的。”
姜一离浅浅一笑,“我是不了解她啊,但是我了解你啊,你们那么像。”
江霖风情不自禁,他上前把姜一离的头揽进了怀中,“行了,别说了,我听你的就是了。”
江霖风发现自己的心脏出了问题,自从决定跟姜一离在一起之后,他总是会因为姜一离某一句不经意的话而感动。这对于一个总裁来说很不好,说明他的心已经软了。江母此刻正跟江父两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里。江母看着8点档的家庭剧,江父手里攥着一份报纸。他的老花镜下滑在鼻尖上,目光时不时的瞄几眼电视机。而后就摇着脑袋读两段报纸上的内容。可身边的江母就像听不见似的,目光紧紧的盯着电视,却是一副紧张的神情。江父知道:这老婆子又不知道神游到什么地方了。“咳咳……”“闭嘴。”
江母这反应快的也没谁了,她起身朝不远处的座机电话走去,“许医生,麻烦您过来一趟。”
江父也放下手里的报纸缓缓起身,“怎么了?大晚上的喊什么医生,你哪里感觉不舒服?”
江母也不解释,就自顾自的蹬蹬蹬上楼,她推门进去江霖风的房间,而后很快又走了出来,手里还攥着一个没有标签的药瓶。江父看她这神色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老婆,有什么事你跟我说说,别自己闷在那里啊!你说不喜欢姜一离,那就不让儿子娶,我绝对支持你。你可别因为这个事情上火。手里东西给我,来我看看你这是什么。”
江母把手里的瓶子藏在了身后,“我信你?你个老东西跟你儿子一个鼻孔眼出气,巴不得他早点结婚抱孙子,你能将就我绝对不能将就。”
“诶呀!”
江父一摊手,他就跟江母说不通了,江父平时少言寡语,只有在江母的面前才多说几句,但是就算这样,他也是个笨嘴的。明明知道自己不是那个意思,就是表达不明白呢?他想说:就算孩子的事情大,但是我担心的是你。其实就是这么个意思,但是被江母听成他打算要策反了江母似的。“诶!我不管了!”
江父一甩手又回去了沙发,他这一辈子说话都没说正确过,反正也不只这一次了。很快,门外进来一个人,提着医药箱。来人满脸的惊讶,在拖鞋的时候就开口了,“伯母,您什么时候从国外回来的,我刚才接你的电话还吓了一跳呢!”
江父江母出国前,曾经资助了一个勤奋好学的大学生,就是眼前的许医生,尽管后来他们出国,也没接受过这年轻人的照顾,不过一直都在通电话的。江母自然对他也不外。她拉着许医生的手往餐厅那边走,“小许,你给伯母看看,这一瓶是什么东西?”
小瓶子不大,里边的药丸又小的可怜,徐医生拿在手里颠了颠,有取一粒闻了闻味道,他就笑了。“这种药在市面上买的很普遍啊,就但看这瓶子都知道,这是年轻人服用的避孕药,一个月一颗的那种。”
江母的目光直直的盯在许医生的脸上,好半天都没有说话。直看的许医生有些发毛了,他尴尬的搔着后脑说,“伯母,有什么问题吗?您……该不会是误吃了这药吧!这长时间对身体是有损害的。”
江母听见“损害”二字,长吸着一口气清醒了过来。她一把抓上了徐医生的手腕,“那你告诉伯母,一个没生过孩子的姑娘为什么要吃这种东西。”
徐医生脸一红,“我……我哪知道,那估计是不想要孩子呗。现在这样的姑娘多的是。”
江母其实不是不懂,只是急于从别人的话里去确定什么,“那你说,她男朋友是个特别有钱的人,她为什么不想要孩子?”
许医生似乎听出来点猫腻。他心里琢磨了一下而后收到,“那人家姑娘也没看上男方的那些钱,除了这个我实在找不出原因了。”
嘿!这就是江母想不通的,天底下还真有这样的傻子?“行了,你回去吧!”
江母又开始神情开始游离,许医生这次来可是提了个大大的医药箱,这就完成任务了吗?他看见江母转身就走,徐医生就跟了上去,“伯母,没有要照顾的病人吗?还是你说的那个姑娘避孕药吃坏了身子啊!”
江母已经走远了,但是她听清了许医生嘴里最后一句话:姜一离再这么吃下去,是会伤身的。江母坐在江霖风和姜一离的大床上,手里反复搓着那个药瓶:这丫头可是的确不一样,她不解释、不讨好、不求饶就足以让江母高看一眼了。而且江母之前发现她竟然不花江霖风的一分钱,那个时候江母就已经有些动容,可这又是什么。江母低头愣愣的看着药瓶,“她想绑住江霖风太容易了,而且不是已经住进这个别墅那么长时间了吗?她图个什么呢?”
江母嗤出一声笑,接着脸色冰冷了下来,一个奇特的想法就冒了出来。俗话说,人越老就越像个小孩。这天早上江父坐在餐桌旁等着江母下楼来吃饭,他正喝着一杯牛奶,就看见江母从二楼推门走了出来。江父:“咳咳……”好悬没噎到。从二楼快步走下的江母身上穿了一件大妈衫,估计是问这家里的保姆借的,而且也不化妆,头发还有蓬乱,这就急匆匆的要出门。江父紧忙跟过来:老婆,你这是要干嘛?这样出去会给儿子丢人的。江母横了江父一眼,“别管,而且也不许告诉你儿子,我回来再跟你说是怎么回事。”
江母穿了一双布鞋就这么出门了,江父特别追了几眼过去,发现江母就连车都没有开。“你们给我一份改进的策划案,给三天的时间应该够了吧。”
姜一离身后跟着的是当初同在记者部的高姐,另外一个是她一直很认可的剧务。两个人对视一眼后,高洁问道,“一离,之前策划案的更改不都是你亲自操刀的吗?怎么变成我们两个了。这不太合适吧!”
姜一离停下脚步转身过来,“一直都是我的话,那你们的才华难道要在肚子里长毛吗?”
两人又是一愣,剧务年纪比较小,也更容易感性。“一离姐,你这是在给我们机会吗?”
姜一离其实真没这么想,她只是按照江霖风的方法试试看,看自己是否能真的从繁杂的工作中摆脱出来,却突然收获了这个。姜一离心底又是不小的震撼,他似乎对江霖风的那些话理解的更为透彻了:管理不但要提升自己的高度,而且她的放手还意味着员工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