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跟他们道别,直接转过身就走。想要在他们两个很幸福的人面前,挽留一点自尊!腰背刻意挺直,脚步故意放轻松的离开……韩子睿目光微紧的锁着越走越远的背影,忽地,他甩开了乔小诗的手,没有看她一眼就大步追上去。“啊!”
身后的乔小诗狼狈摔倒。韩子睿蓦地顿住步伐,眼睁睁的瞧着乔小歌的身影消失不见,他薄唇轻扯,心底的苦涩一闪而过,随后便转身折回去扶起乔小诗。乔小歌头也不回的一直往前走,人行道的尽头,一部加长版的黑色房车停着。司机张叔见到了她,便毕恭毕敬的弯下腰:“少奶奶,请上车。”
乔小歌冷着脸,什么都没说,直接走进座椅坐下。她很清楚,只要那个扫把星一天不放过她,她不可能逃掉!随后司机上车,发动引擎,房车缓缓驶出医院……回到御水豪庭半山腰,已经临近中午十二点。房车驶进刑家别墅花园稳稳的停下,她迈步走了出来。这个时间段,那个讨厌她的男孩儿,应该还在上学。那正好,她也不想面对姓刑的人。乔小歌继续冷着脸,走近别墅,周妈开的门。“您现在觉得身体好点没?冷不冷?”
周妈手里端着皮草,把门关上,然后慈祥的问着小脸煞白的女子。乔小歌保持沉默的摇了摇头。周妈察觉到她可能有点不高兴,就没再继续问下去,带着她走到放鞋的房间。乔小歌看着周妈淡淡的挤出一个笑靥,进去坐到沙发上弯腰换鞋。周妈跟了进来,站在一旁。“少奶奶,我知道,您不开心。但也不能折磨自己身体啊。少爷这回是做得很过分,我也不站在他那边说话,可是,他其实对您是有用心的,请您一定要相信!”
周妈的语气带着真诚的坚定。但乔小歌听着,就觉得特别讽刺了。对她用心?这绝对是本年度最笑破人肚皮的冷笑话。千方百计去捉弄她,让她一个劲的撞石头,就是用心么?也是,周妈是刑天楚的人,怎么可能不站在他那头说话?她轻蔑的微扯唇瓣,将靴子放进鞋柜,目光黯淡的看着一脸真挚的周妈,“我知道您是希望我不要多想,我没事,挺好的!”
“您这脸上已经很明显在提醒我,很不开心。”
周妈的声线微略加重,就像一个母亲在对女儿劝说不要闹脾气的严肃,让乔小歌的鼻子酸了一下,她呆滞的瞅着周妈,原来自己脸上不开心的表情,那么明显?周妈将手中的皮草摊开,轻轻的披到她身上裹紧:“少奶奶,你在刑家很难立足,周妈看得出来。小少爷不喜欢您,我也心里有数。那天晚上停电,是小少爷的恶作剧。也因为这样,小少爷被少爷赶回了刑家大宅反省。”
乔小歌空洞的黑瞳闪过一缕讶异!刑乐就那么不待见自己吗?那个男人,就那般狠心的把自己儿子赶走?她攥在口袋里的手慢慢收紧,总觉着,心里有种烦躁,但又形容不出来。尔后,她对着周妈轻轻的一点头,算是明白了。傍晚七点钟,刑天楚回到别墅。他脱掉深棕色的黑色大衣,淡然的瞥了眼给他接过外套的周妈,然后视线又冰冷的扫向螺旋楼梯。周妈好像看穿了刑天楚的意思,就浅笑的直接说:“少奶奶就在你卧室。”
刑天楚深邃如墨的眼眸一闪而过了惊讶,神态依然冷淡,蹙了蹙眉,“她做了什么?”
“吃了两碗粥,一块没有奶油的蛋糕,喝了一杯牛奶,看了会书,现在应该是在上网。”
周妈知道刑天楚其实是想知道乔小歌从医院回来后都做了些什么,就喋喋不休的说了一通。男人什么都没说,微蹙的眉心缓缓松开,修长的左手尾指多了一枚闪闪的钻戒。那种亮,刚好被周妈捕捉到,她就知道,他对少奶奶是有用心的!刑天楚走到了二楼,脚步沉稳的往书房走,经过自己卧室,他长腿停住。黑眸淡淡的垂下,瞥向左手的尾指,晃了晃神。咯吱!乔小歌忽然打开了房门,男人修长的身躯映入她眼睑。刑天楚顿时冷了脸,右手虚握成拳抵在薄唇边轻咳一声,黑眸清冷的凝视着站在门口的女子,磁性的嗓音有点不悦:“谁准你进我房间?”
乔小歌也没想到刑天楚会这么早回来,顿时间有种被抓到正的窘迫,下意识的抬手伸到后脑勺挠了挠长发,愣了半分多钟才支支吾吾的开口:“我……我,我就是,就是想睡下你那张舒服的大床!”
说完,乔小歌真想赏自己一个耳光!谁稀罕他的大床!她不过是想找一盏那天晚上被自己不小心打破的落地灯还给他而已。刑天楚深邃无情的目光定定紧锁着她的容颜,似要在她脸上瞪出个洞。乔小歌被他那种冰冷的眼神看得直直心虚,嘴唇不屑的撇了撇:“不让睡就不睡咯,看什么看,我又不像你那样黑心肠,我绝对不会在你床上放什么能杀人的机关!”
其实如果可以的话她还真是想试试放机关。刑天楚淡漠的挪开视线,目光冷然的转向主卧。“你别看了,还没看够吗?”
乔小歌抬起手,挡住男人的双眸。刑天楚一把反攥住她的手腕拉下,眼底隐含深意的凝视着女子,淡粉的薄唇邪气微勾,“看来你很喜欢我的卧室。”
乔小歌呵呵的干笑,谁喜欢了,如果不是想找那盏灯的图片,她才不会进去!“既然你,赖定我的床,我勉为其难让你搬进来。”
男人的声音低醇动听,语气淡淡。乔小歌咬牙挣扎着被他握着的手腕,可抽不回来。谁赖定他的床?刑少,要点脸行吗?刑天楚攥着女子软软的手腕,将她牵进卧室。“喂,我叫你放开我的手听见没?”
乔小歌很被动的跟着他的脚步转身进了卧室。男人一手将房门“砰”的一下关上。乔小歌对那晚他羞辱自己的事还心有余悸,被握紧的手腕微微一抖。“怕什么?”
刑天楚蓦地回眸睨她。乔小歌很清楚,如果她现在说我好怕我好怕的,他肯定会冷言冷语讥讽她。所以,她的心里即使很怕,但也不能表现在脸上。她微微的扯了扯嘴,不屑的呵笑,“我怕?刑少,我就是被吓大的!你不就个男……人吗?我,我怕……怕你有牙啊?”
乔小歌起初说着的时候挺理直气壮的,可越往下说,她就被男人忽然的举动而惊住,导致语气断断续续。刑天楚放下了乔小歌的手腕,然后冷着脸将自己左手尾指的钻戒摘下,再在乔小歌呆住时,拽过她的手,将戒指往女子左手的无名指狠狠套进去。乔小歌的骨节微疼,钻石里的光刺进她瞳孔。刑天楚给她戴枚钻戒,是什么意思?但就算是很有深意也罢,她都不想接受!所以,她很快就缓过神,抓着无名指里的那枚钻戒死劲往上拔。可那枚钻戒仿佛是专门为她按着大小订造的那样,尽管自己怎么拔怎么使力,钻戒都还是牢牢的套在无名指最里边。算了,等下涂点洗洁精拔出来……刑天楚冷漠的盯着她嫌弃的眼神,难得柔和的脸庞瞬时恢复到冷若如霜。好样的!这死女人总能逼到他怒火冲天。“你!”
刑天楚神态阴冷的对准乔小歌小脸一阵风的抬起手掌,扬在半空中。乔小歌心底微颤,吓得缩了缩脖子。他该不会是要打她吧?不过,如果他觉得打了自己,他就能不再继续折磨她的话,那随意。乔小歌淡淡的闭眼,等待着那一巴掌扇来。可等了一会儿,那个预料中的耳光并没有打下,她的眼睛偷偷瞠开一半。只见男人阴测测的攥了拳,却又放下手,长腿直接绕过她身侧,大步的离开。一架摆设的飞机重金属模型被他一手打下,落地那瞬间“砰”的巨响在乔小歌身后,她背脊微哆一下。房门打开,再又一次极其暴戾的关上!连续两道巨响,震得她耳膜差点聋掉。刑天楚周身戾气的下楼,连大衣都没穿,铁青着俊脸拿了钥匙便驱车离开御水豪庭。在大厅忙活着的周妈,此时蹙了眉,这两人又扛上了?果然是冤家……乔小歌随后就将碎掉的飞机模型捡了起来,打开房门走出去。长廊里此时有几名女佣在打扫卫生,他们都没注意到乔小歌。“喂,你们知道么?少爷会娶现在的少奶奶,其实只是想捉弄她而已!”
一名女佣拿着扫把,抬起胳膊撞了撞在用吸尘机的女佣。低着头走路的乔小歌听到他们说话,神态忽地微怔,尔后轻声轻步躲到不起眼的角落。在擦玻璃的女佣停下了工作,警惕的瞄了下周围,没看见有人,就快步的凑去聊八卦。“你之前那段时间可能休息不知道,有天深夜,少奶奶,不对,那会儿还没在一起!乔小歌替少爷挡了一杯下药的红酒,那晚她可骚了,求他要她!不过少爷无动于衷,还特别冷静的安排了医生过来给她注下镇静剂。人不可貌相,她真的很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