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让他彻底忘记慕容果儿。”

郁景勋对他有恩，他不能完全坏了郁景勋的大事儿。但是，这不代表，他就真的任凭郁景勋摆弄。郁景勋可以利用自己去为他拼命，但，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动卓凌雪！这个，他看上的女人！“为了里面的女人？”

为了一个婊子一样的女人，龙浩磊居然可以求她？居然可以不惜跟郁景勋对着干？冰月没有告诉龙浩磊的是，就算她不那么做，以季展言对慕容果儿的感情，即使记忆是空白的，在他们相见的那一刻，他们的心自然而然还是会走到一起。记忆对于相爱的人来说，什么都不是。郁景勋以为，催眠了季展言的记忆，就可以打击到慕容果儿，甚至利用季展言就可以除掉卓凌川，那他真的算错了。“这个不用你管，你只需要回答我，能不能做到这样？”

龙浩磊知道，卓凌雪不是什么好女人，可是，自从当初她相助了他逃命的那一刻起，他便记下了她。很多事情，他明明知道不值得，可是，他就是死了心塌了地要去做。“你拿什么交换？”

好，很好，为了一个婊子，他求她，那她倒也看看，他可以拿什么来交换。“我的命。”

他早已经是一个亡命天涯的亡徒，命对于他来说，其实早已经没有了意义，身为追杀，还是全球通缉的杀手，他的命，根本无法预知下一刻。“好。”

冰月转身，丢下一个好字，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他的命……为了这样一个女人，他拿他的命求她，拿他的命交换。她还有什么好说的？龙浩磊，当你为了一个婊子连命都不要的时候，你为什么就不能转过身看我一眼？如果不是因为你，她何需屈身于这里？罢了，都是自作贱不可活。房间内传出的阵阵叫唤声，声声都在凌迟着龙浩磊的心，可他偏偏就是挪不开脚步离开。最终，声音停止了，可他的心流着的血，却止不住了。眼神里很久没出现的杀意，属于杀手专有的杀意，再次出现在他的脸上。他大步走回关押着季展言的地方，看着吊在上面不知是死是活的季展言，抽起靴子，狠狠地往他身上抽着。“季展言，如果不是你，凌雪也不至于这样作贱自己！如果不是你，她还在卓家好好地当她的千金小姐，不至于沦落到这里，给一个仇人当，当玩物！”

一鞭又一鞭，直到龙浩磊自己都挥不动鞭子，他才住手。然而，当他抬头的时候，却是被季展言那血红阴冷的眼神，惊得慌了神。“你……你居然还能撑住？”

他虽然知道这样不至于要了季展言的命，却也没有想到，季展言在这样的酷刑下，还能有如此清醒的神志。难怪连冰月都说季展言的意志力非同一般。“龙浩磊，贱是一种本性，不要把那种女人的贱，说得那么伟大，并且加诸于我身上。我受不起。”

季展言一字一字地说着，他不是铁打的，他知道痛，只是，已经痛得麻木了。但，他的意志没有麻木，他知道，他的果儿还在等着他回去。他才娶了她，怎么能让她就此守寡？他如果真的这么做了，她要么刨了他的坟，终身孤独到老，要么，与他一起长眠。这两者都不是他想要看到的。他说过，她的幸福，他要亲手给。那么，他不能食言。“你说什么！凌雪是为了救你，才会做那样的事情的，你居然说她贱？”

龙浩磊被季展言的话彻底激恼，抽起鞭子又往季展言的身上抽去。“要么，现在就杀了我，否则，我会杀了你们。”

不杀了这些人渣畜生，如何告慰他那些兄弟的在天之灵？知道他出任务的人不多，当时在场的人有可能泄露消息的，就是陆丝然。只有她才有可能将这些情况告诉给卓凌雪，也只有卓凌雪这种女人，才会不顾一切，公布这些消息，以达到杀害果儿的目的！就因为这个女人的自私自利，他亲眼看着他五个兄弟死在那里，无能为力。如今还有三个下落不明。或者也关在这里，或者，也牺牲了。所以，别让他活着出去，否则，他一定亲手杀了这些东西，替他们报仇。“你以为，你现在这个样子，你还能拿我怎么样？”

龙浩磊不得不说，季展言的气场，即使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依然让他心生畏惧。“起码，你现在不敢杀了我。”

如果他们要杀了他，早下手了。不会等到现在。折磨他虽然很好玩，但太浪费时间精力。“很快，你就会知道，有的时候，活着比死了更痛苦。比如，忘了自己心爱的人，比如，亲手伤害自己心爱的人……”他的确让冰月在催眠季展言的时候，不要让他忘掉所有有关慕容果儿的。但，只是说让他有机会想起，并不是完全不催眠……那个时间，足够季展言杀了慕容果儿了。等他清醒的时候，呵呵，慢慢品味那种痛苦吧。“你们，不妨试试。”

催眠这种东西，早在他接触这个工作开始，他就知道这种东西的存在。更加知道，对付这个东西，除了不断地壮大自己的意志，别无他法。他不敢保证他的意志强大到了何种程度，但，他有绝对的信心，他不会忘了有关慕容果儿的一切。即使当时忘了，在见到她的一刻，他绝对会想起。对，这就是他的自信，对他坚守了十二年的爱的自信。就在龙浩磊佩服于季展言的自信的时候，郁景勋带着卓凌雪走了进来。“展言哥哥……”卓凌雪看到季展言的眼睛是睁开的，虽然全身上下没一处的肉是好的，甚至整个人看起来有种恐怖的感觉，但卓凌雪还是忍住了心中的不适，一脸可怜又伤心地走到他面前。“麻烦你们，这种贱人，能不能别放出来恶心人？”

季展言终于正眼看了一眼卓凌雪，但，眼底全是恨，一种恨不得将眼前的人碎尸万段的恨。“展言哥哥，我为了你做了这么多，为什么你还要这样对我？”

卓凌川低下头，假装很伤心地哭了起来。“郁景勋，我少看你了。”

季展言看向郁景勋，他面具底下的真容，因为季展言突然的话，也不由得楞然了一下。“哈哈，哈哈。不错，果然是季展言，没想到，居然这都被你看穿了。”

郁景勋也不装了，伸手拿了下了面具，看向季展言。“只是，怎么办？这里是我的地盘，这里是我说了算，季公子，我的表现，你可还满意？”

既然被看出来了，也就没有必要伪装了。郁景勋反正也没想让季展言多活多久。等利用完他，也就到了他该死的时候了。“杂交之地？呵呵，确实是属于你的地盘。符合你的为人。跟你很配。”

季展言从来都不屑于逞这些口舌之能，但，今天，他恨不得他有文人般的口才，骂尽眼前这些人渣，畜生不如的东西！“冰月。让我们的季公子好好睡一觉吧，睡醒之后，他就会知道，什么才真的是杂交之地！季展言，我睡了卓凌雪，你觉得我贱是吧？要是，我睡了你的慕容果儿呢？不知道，你是还会觉得我贱，还是慕容果儿贱？哈哈，我很期待！”

郁景勋已经想好了，不能让慕容果儿死得太痛快了。因为，不是有句话说得很好吗，能死在自己心爱的人手里，也是一种幸福。他怎么能让这么美好的事情发生？所以，他，改变主意了，他要让季展言亲眼看着，他是如何折磨他的女人，折磨致死！他要让所有曾经对不起过他的人，都在痛苦中死去！“郁景勋，老天是长眼的。”

季展言恨，怒，但他知道，他此时不能死，否则，他的果儿，该如何是好？冰月让人拿来了下了迷药的水，强行灌入了季展言的体内，直到迷药发生作用，她才开始正式催眠。这是她最后一次为郁景勋做事儿，做完这件事儿，她也该离开这里了。既然龙浩磊宁愿要一个婊子，也不屑于看她一眼，她又何必作贱自己守着他？催眠结束之后，季展言也让人抬了下去，接受治疗。卓凌雪想要跟去，却被冰月阻止：“这位小姐，还是不要靠近他为好。他现在的意志还没有完全被催眠所控制，万一见到你受了刺激，导致催眠失败，那他这条命就完了。”

冰月的眼神有过一瞬间的闪神，她摇了下头，看向卓凌雪的眼神充满了厌恶。“你没有让他的记忆里只有我的存在？”

卓凌雪冲向冰月，抓住她的肩膀使劲地摇晃。“我没有接到这样的命令。”

冰月丝毫没有将卓凌雪的愤怒放在眼里，她想走，从来都没有人能阻止。“郁景勋，你让她做，我要季展言的记忆里只有我，只有我！”

她走向郁景勋，原本她不知道他是谁，现在她知道了，也就更不把郁景勋放在眼里了。不过是一个暴发户罢了！“你最好安静点，否则，我不介意找人让你安静。”

郁景勋怎么可能将卓凌雪的话放在眼里？他要的报复目的，已经达到了，他相信，此时，外面热闹了。“你骗我！郁景勋，你骗我！你不得好死！”

卓凌雪也终于明白，郁景勋说的话，不过是骗她的罢了。“龙浩磊，带她下去。”

郁景勋懒得再搭理这个女人，示意龙浩磊将人带下去。“他的伤，要多久才能好起来？”

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季展言将心爱的女人抓到他的面前，供他享用的滋味会是如何的了。一定美妙极了。“都是皮外伤，一个星期便能好。”

如果是别人，早都挂了，可惜，季展言是个硬骨头。“好，一个星期。”

这么多年都等了，不差这一个星期了，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