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望挑挑眉头,原本以为是个标准暴力女的她,此时瘦弱无依的如同一个受伤的小兽,眼含热泪,禁不住让人心疼。“谁都有迈不过去的坎。”
杜望的眸色也渐深。一时间,两两无言,竟有些惺惺相惜的味道。肖斯菡突然想起,上次同何云寒来这家酒吧的时候,何云寒熟稔的表情?“你认识何云寒?”
眼神里又夹杂了一丝冷。杜望一个激灵,笑容立刻有些怪异而尴尬:“我们认识十多年了……”“呃……”肖斯菡还来不及鄙夷,杜望已经灵敏的端起一张绅士到不可阻挡的笑脸:“我与云寒虽然关系不错,但是,我是绝对可以信得过的人!”
肖斯菡很不相信的看他一眼,然后目光复杂的摇摇头:“不过,我也没有同你说什么,也不怕你去跟何云寒说。”
杜望连连点头。“真不知道为什么会同你说这么多。”
肖斯菡抬腿就走。“呃,常来喝酒啊!”
……肖斯菡加快脚步,纤细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灯火阑珊的马路上。从背后看去,隐隐生出一种失落苍茫之感。何云寒紧皱着眉头,捏着她那张萧瑟背影的照片,眸中涌起的情绪不知道是什么,空洞?心疼?反正让人有些胆寒。“少爷,太太来了。”
周成回报。何云寒没有说话,但是何淑舫还是很快便提着包包站在了他的面前。虽然已经五十岁,但是她依旧显得很年轻,很雍容,风韵犹存。若不是最近被肖斯菡搅得休息不好,她一定能让人误认为才三十多岁。“儿子。”
何淑舫尽量压抑着火气走过去,将手放轻轻在他黑色西装的肩头。何云寒很冷情的坐在沙发上,不动声色的将脸别过去,一双狭长的眼睛看不出一点母子间该有的亲昵之色。“儿子。”
何淑舫继续软语,“妈妈让你一定要安抚住方小姐,你为什么不听话呢?妈妈今天见过方远山了,他很生气,对于他一直期待的两家合作的事情,他也没有接口。”
何云寒眼睛不眨,冷硬的开口:“原来是要说这个事情,我说呢,大忙人薛董事长夫人怎么有时间来我这里。”
何淑舫被噎的脸色一白,握紧拳头挺直了腰板:“这是你同妈妈说话该有的语气吗?云寒,你已经不是小孩了,你该为家族利益做一点什么了!”
何云寒紧紧的抿了一下唇,站起身来,与母亲平静对视:“这就是你今天去找肖斯菡的原因吗?”
何淑舫愣了一愣,避开他的视线:“那是我和你爸爸与她的事情。”
何云寒转过身子,指尖划过冰冷的实木,丝丝冷意在他身体里来回窜动。他最讨厌别人说薛树桥是他的爸爸,他也最讨厌被别人安排什么。何淑舫看着他眸光冷冽,在灯影下模糊不清的小半张脸,突然感觉到一丝的无力。或许,她早该感觉到无力,只是想要努力,已经太晚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当何云寒再次冷冷的抽起雪茄的时候,屋内早已经空无一人了。深夜,星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天地辽远,人很渺小。有电话铃声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响起。显示“肖斯菡”三个大字,何云寒迫不及待的接起来。“何云寒,我不屑阻挡你与方家联姻的好事情,请你记住,不要再让那些莫名其妙的人来打扰我!”
说完,肖斯菡已经冷冷的挂断电话。手举着电话,何云寒颓然的往沙发上靠去,他的脸明显更加阴沉,一圈又一圈的吞云吐雾,像是要把埋藏在心底深处的愤恨与不甘全部通过鼻子喷吐出来。没有人敢来打扰他,他慢慢的从怀里掏出来一个手心大的心形项坠,打开来,露出一个女孩穿着校服的清纯相片,那样灿烂明媚的笑容,一下子照亮了何云寒的心房……“肖斯菡,你就是我以后生命里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