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步起,她就打定了要当女主人的主意!麻雀变凤凰,那也要有那个资本才行!她挺了挺傲人的胸脯,不理柳妈的惊愕,昂首阔步走了出去。她被司机送到医院的时候,没等周成带着过去,只向保镖打听了一下病房位置,就迫不及待的闯了进去。只见何淑舫和一个洋娃娃般的女孩正站在那里,面上都写着“没规矩”三个字,何淑舫曾经见过一次,只觉得是个端庄而严厉的贵妇人,至于那个洋娃娃,她没有见过。病房里的气氛明显很压抑,她想再退出去,明显不行了。何淑舫一见走进来的柔弱无骨的风情美人,脸色就沉了下来,有些阴阳怪气的哼了一声,随后小心的瞥了一下一旁的费天晴,见小丫头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这才放下一颗心。“云寒,你需要好好养病,那些不三不四的人,还是不要来打扰的好。”
被何淑舫那蔑视的眼神扫到,柳晚晚脸皮有些烫,心事被一眼戳穿,也从来没有人当面这么冷嘲热讽过。一脸后知后觉的费天晴这才讶异的多看了柳晚晚一眼:“咦?她很像肖斯菡呢!”
何云寒危险的冷眸眯起,总觉得费天晴这个笨蛋是个奇葩,如果不是现在还忌惮着费望涯,真想一下子将她揣入万丈深渊!“太太,少爷。”
柳晚晚并没有意料到突然的推门而入会遇见别人,语气便变得结结巴巴,显然还沉浸在刚才的何淑舫的严厉语气中。看见何淑舫皱眉,神色更加紧张了。一派小家子气,何淑舫对这个女佣又厌恶了三分!“就你这样的,怎么做佣人的,还能伺候好少爷么?”
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她一阵,虽然识趣的没有浓妆艳抹,但是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不安分劲,经过费天晴提醒,她也觉得,那一张精致的脸倒是真的和肖斯菡长得有几分相似!不过,只是中上等容貌而已!而被费望涯娇生惯养的费天晴,无论容貌还是修养,那可是上等的!“你叫什么名字?”
“回太太的话,我叫柳晚晚。”
刻意将头埋得更低,生怕再找到挨骂的理由。听见何淑舫这么刁难自己的佣人,何云寒的眉毛不动声色的皱紧,冷冷的眼神直视过去,坚定无比:“我想我有挑选自己佣人的权利。”
何淑舫一个吃瘪,在佣人面前如此丢脸,她如何能冷静自持,好在费天晴甜腻的唤着她:“何阿姨,咱们是来看望云寒哥哥的,现在看过了,我陪你去逛街,怎么样?”
何淑舫的气顿时顺了许多,这几天和这个傻傻的单纯女孩相处,似乎让她找回了方少青最开始百般讨好婆婆的威风,说实话,她真的很享受这种感觉!“好啊,天晴说好,那就好。”
拉着费天晴的手,姿态高雅的走了出去。“嗯!何阿姨,咱们走!”
费天晴欢蹦乱跳,回眸处,却不经意的轻轻叹了一口气。听见轻轻的关门声,柳晚晚才深深松一口气,她不傻,刚才那个女孩,明显是她家太太想要塞给少爷的,肯定不是那个大家闺秀,就是豪门千金。在心底翻一白眼,那个洋娃娃除了穿的好一点,哪里比得上自己吗?柳晚晚沉浸在深深的自怨自艾情绪里,突然一道冷凝如冰的声音在前方响起:“滚出去。”
目光惊恐的望过去,何云寒神色淡漠至极,甚至连眼神都没有朝她看来。与此同时,周成已经得到消息,最快的速度赶来,企图将私自闯进来的柳晚晚带下去,何云寒却眼神眨不都不眨一下:“你和她同时罚三个月的工资。”
“是。”
周成神色没有任何异常,柳晚晚却大惊失色:“少爷!”
欢天喜地而来,灰头土脸而走,她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的冷傲男人,会是如此的不近人情,不就不小心闯了进去么?看着门重新关好,何云寒才抿了抿唇,她与肖斯菡的容貌的确有些相似,可是那性格和心智却实在天差地别,不能不让他倒尽胃口!“周成,我要伺候少爷,我不想走!”
柳晚晚拼命的站在原地不走,她知道她给少爷丢脸了,她保证下次不会了!“这不是你想不想的问题。”
周成边说着,边命令保镖将她丢进车里。就在他看着车子远走,想要回去何云寒身边伺候的时候,一个人影映入了他的眸底。“金小姐?”
“请带我去见何大少。”
声音略带沙哑,安安静静的开口。几分钟后,当她不安的站在何云寒的面前的时候,根本不敢去看何云寒的脸,她的陈述像时断时续的小溪,终于都陈述完时,脸上的血色已经退干净。何云寒眼色寒霜:“你说是你故意让肖斯菡去商场的?是你与方少青联合?”
“我是受人要挟的!我是受人要挟的!我不是故意的!”
金墨墨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连呼吸都有些困难,她下意识的揪住衣角,指节都有些泛白。她鼓足最后一丝勇气来见何云寒,可是,看见眼前充满压迫力的男人,她似乎觉得自己有些错了,一股茫然惶恐瞬间弥漫全身!“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
“我与肖斯菡早就无关,你似乎求错人了。”
何云寒一字一句地说道,每一句,都似乎将金墨墨置于万劫不复之地。“不,你要是与她无关,怎么会去救她?求求你,看在她的份上,也帮帮我吧!求求你!”
“你可以出去了。”
冷冷的声音。金墨墨绝望的瘫倒在地上,要不是真的走投无路,她怎么会来求何云寒,来求爱慕肖斯菡的男人?肖斯菡的与他决裂了,她这个与肖斯菡都决裂的闺蜜,又有什么资格和立场求他?看着金墨墨失魂落魄的走出去后,何云寒的嘴角漫起一股想要杀人的笑容,方少青,看来你是嫌命太长了!本想出了医院再收拾她,现在看来,她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见阎王爷了!“少爷,咱们真的不管金小姐了么?”
“管是要管,不过敢背叛肖斯菡,得让她吃足了苦头。”
何云寒密切注意起了金墨墨的动向,手下人回报,还没有走出医院多远,她就接到了一个电话,然后蹲在墙角,失声痛哭。“哈哈!金墨墨,只要你听我的,我保证将你的裸照都销毁!就这一次,我保证!”
电话那头,听着金墨墨哭泣的方少青,最后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声线尖锐:“金墨墨,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已经害过肖斯菡一次了,不要假惺惺的再跟我说你下不去手了,少给我装姐妹情深!”
“我不想干了,我不想干了,你放过我吧!求求你!”
方少青的威胁电话一次又一次的打来,命令无非只有一个:对付肖斯菡。她的裸照死死的攥在方少青的手里,任凭如何哀求,方少青都不为所动,尤其是今天,方少青简直是一只疯狗!“如果你不听我的话,你就等着裸照满天飞吧!”
“不要!不要!”
即使对方挂断了电话,金墨墨依然在乞求,她觉得自己像是被这个世界给遗弃了,与肖斯菡不能回头,与张水琦没有出路,她能想到的,只有一条路……半个小时后,她从小药店里面无表情的走出来时,手里颤抖着拿着一瓶安眠药。活下去要受人要挟,或许死,真的是一种解脱!只是,瘫痪在床的妈妈要怎么办?谁来孝敬她?谁来照顾她?在想要结束生命的最后一刻,她突然想起许多肖斯菡的好来,当别人笑她笨,笑她胆小,笑她没有钱的时候,总是肖斯菡挺身而出,两个人打打闹闹就是两年,时光可真快啊!“肖斯菡,帮我照顾我的妈妈,谢谢你!”
这是金墨墨发给肖斯菡的最后一条短信,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脸皮真厚,嫉妒人家,害人家,反过来死前还求人家!然而,这忏悔的想法很快被害怕和恐惧所替代,她才二十岁,她还不想死……不过,整瓶子的安眠药已经吞下去了,即使药效还没有那么快上来,她却有一种浑身都无力的感觉……不想死,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