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看起来也是个做事很严谨的人,观察力还挺敏锐的。“嗯!他有没有让你把生活垃圾扔下楼?”
保哥问道,听起来程涛已经察觉,自己被人盯上了,所以对来送外卖的人都小心警惕的。“没有,门外也没有垃圾,我特意走下楼两层,在楼梯拐角他看不到的地方等了一会儿,足足两分钟之后,他才打开门,把外卖拿了进去,并且速度也很快,几乎就是开门,拿外卖,一点多余的动作也没有。”
手下答道。“好,我知道了,这两天大家都辛苦一点,日夜盯着,轮着休息睡觉,千万不要放走任何可能出现的线索,等这边的事结束了,我会向堂主为大家请功!“保哥的话还是比较可信的,他在底下人里面声誉很好,这也源于他内敛的性格。他其实和刺花头很像,但是又不完全一样。刺花头是那种外在张力很强的人,内在沉稳,内敛的人。而则是那种非常能沉住的人,需要且乞求以自己的内敛,经得住时间的考验,来获得自己想要获得的东西。“我代兄弟们先谢过保哥了,我带了点饭菜回来,保哥,一起吃吧!”
手下自是高兴,黑二是帮内出了名的公正,有功必将,有过必罚。所以只要这次他们事儿办的还不来,那么黑二就肯定会有所奖赏。当然,这需要通过保哥的口,进黑二的耳去完成。“嗯!”
保哥点点头,和兄弟们一起吃完了算是晚饭。傍晚时分,天色渐暗,但是大家丝毫不敢有所懈怠。几个手下轮番守在窗子前,隔着一会儿就用望远镜观察一下程涛那边的情况。这几天程涛都是很晚才睡,很晚才起。他固定的会在晚上看电视到很晚,有时候甚至是整夜整夜的在看电视,喝啤酒。所以这也就意味着,大家需要陪他到很晚。这几天的模式都是留两个人守着,其他人去睡觉,隔天轮换。但现在保哥亲自在这儿值守,又有他的命令,大家自然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保哥搬了一张椅子坐在窗口,旁边放着个烟灰缸,里面已经扔了几个烟头。屋子的窗户都开着,是为了室内空气质量考虑,也是想凉快凉快。屋内的都关上了,大家也都是在小声的交谈和抽烟,呼吸甚至都变得很轻。保哥扔掉烟头,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晚上十二点了。今晚,似乎又是一个平静的夜晚。从手下反馈来的情况,和程涛的实际状况来分析,他的内心是很焦躁的,所以才会整夜整夜的不睡觉,窝在客厅里看电视。这种焦躁源于他知道有人在盯着他,有人想抓到回去。因此他必定会很没有耐心的一遍又一遍的联系他在帮内的同伴,让他们赶快派人来救自己,送自己出城。其实向内查,向帮内查的话,也不是一点线索就没有。往深挖,往归海帮还在的时期挖,那个时候谁和程涛走得近,到了兴华帮之后,他们私下里也少不了联系。人要是想做事儿,特别还是这种见不得光的事儿,几乎都会找自己最熟悉的人来一起做。毕竟这种事暗含秘密,而秘密最信任的人有时候都不能告诉。那么现在也就只有一个问题,程涛在帮内认识的那些人,需要主动暴露出来。起码他们要有所行动,这样再通过程涛的口,得知这些人的身份,姓名,以及与他一起贪污的详细信息,才能够作为证据来使用。否则的话,凭空的就说谁谁贪污了多少帮内财产,会有人承认吗!估计打死也不会承认。且现在程涛暴露了自己,他的那些同党也会出于明哲保身的考虑,暂时收敛许多。可能现在去查,根本连一点苗头也查不出来,反而会被反咬一口。如今帮主不在,堂主主持大局的情况下,很多事做起来,解释起来都非常麻烦,这个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真抓到了证据,那按死没有理由。可没抓到证据,凭空捏造证据,即使你有理,到最后也变成了没理了。“保哥,有情况。”
手下的呼唤,将保哥从思考中拉回了现实。他急忙跑到窗口,拿起望远镜向对面程涛的住所窗户看了看。灯还亮着,只是屋内的人不见了。“他去哪儿了?你们谁看到了?”
“保哥,两分钟之前,他去了厕所,但奇怪的是厕所的灯一直是灭着的状态,而现在你看,那厕所的窗子上,像不像有什么在反光。”
听着手下的话,保哥微微眯眼,确实,窗子上有很微弱的反光,红色的反光,摇摆不定。难道……!保哥心下一惊,像是想到了什么:“你立刻带两个兄弟,摸到小区后门去守着,千万不要暴露,没我的命令,一动也不许动!”
“是!”
手下得令,带着兄弟下楼去了。保哥在窗前盯着,那红色摇曳的反光,突然的收敛,紧跟着对面程涛的房间,忽然传来了一声巨大的爆炸声。“轰……哗啦!”
爆炸震碎了附近许多楼层的玻璃,居民们纷纷从阳台探出头来,查看情况。“呼……!”
程涛的房间,大火随即烧了起来,也不知道他的房间里究竟堆了些什么,特别的易燃,火势蔓延的很快,浓烟滚滚的,屋子内的情况依然完全看不清了。被摆了一道,保哥心中暗骂了一声,留下一个兄弟在窗口守着,又和他交代了几句后,带着其他人下了楼。“喂!是我,堂主,我需要支援,最少二十个人,程涛住所着火了,我怀疑这是他自导自演的,来营救他的人很可能已经就在附近了。”
保哥一边下楼,一边掏出手机,给黑二打了个电话。“好,我马上派人过去,千万盯好,不要让程涛跑了。”
听闻手下的话,黑二心中暗暗有些激动,终于动手了,等了这么久,这些老鼠们终于还是按耐不住了。